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40)
他们…… 是人吗?
不怪迟欲突然生出这个想法,毕竟迟念都能死而複生、一个游戏还能淡化记忆,太多不正常的事让他反而能用不正常的思维来思考。
迟欲觉得自己的接受程度已经被无限拔高。
迟欲脑中开展头脑风暴的同时,刚被他来瞭一拐子的受害人的怒气值已经叠满。
两条纤长的眉毛拧起,黑瞳下沉。
谢之殃咬著牙道:“你想死吗?”
迟欲有点懵。
先看一眼身份牌:
【你是迟傢幼子、宫中大太监(目前未死亡)的遗孀,在宫中担任侍卫,侍卫队的队长迟蔚是你的兄长】
再看一眼任务牌:
支线任务——陪伴你的丈夫谢之殃直到生命尽头,让他平静面对死亡。
主线任务——在谢之殃死亡之前调查出宫中最近的宫女失踪真相并且阻止凶手继续作案。
迟欲开始信息整合。
大太监、丈夫、谢之殃。
哦,那就是眼前这个和他同床共枕的病秧子就是他即将死掉的丈夫谢之殃。
谢之殃,大太监。
既然都用大太监来称呼他,说明他不是小太监。
这个大小应该是指地位。
自己是侍卫队长的弟弟,小侍卫一枚。
“迟傢幼子”这个身份既然被特意提瞭一嘴,那这个迟傢应该也不是什麽寻常人傢。
遗孀……
迟欲不想吐槽那个(目前未死亡)的备注。
看来在游戏眼裡,这个谢之殃是必死无疑的。
他脑子裡隻剩下一件事:自己好像,又要预备守寡瞭。
迟欲脑子裡翻涌著自己又成寡妇这件事,无心他顾。
这样子在外人看上去就是一脸漠然。
谢之殃表情更显阴鸷——他自小在宫裡长大,跟对瞭贵人,贵人如今已是权倾后宫,他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贵人感念他的陪伴,再加上他年纪轻轻就身染重疾,对他格外心疼,因贵人的恩宠,他在这皇城裡的地位甚至堪比皇子。
这区区一个小侍卫竟敢对他如此不敬——
谢之殃抬手就想赏迟欲一个巴掌。
但是迟欲眼疾手快——或者说身体下意识啓动自卫机制,轻易捉住瞭他枯竹一样的手腕。
谢之殃面色不佳地看著迟欲。
回过神来的迟欲微微一笑。
“嘿,老公。”
常规关卡:阉人之妻
迟欲觉得这个游戏背景既然都已经架空瞭——那叫声老公也没什麽。
但是他没想到这个游戏背景虽然架空但是架得不完全空。
谢之殃就像是被针扎瞭一下一样,绷得发紧的脸皮微微颤动瞭一下。
他咬著牙,像是在极力忍耐。
迟欲脑子裡的小雷达开始警报。
危险危险。
攥著谢之殃的那隻手是无论如何不能松开瞭——
谢之殃想扇巴掌扇不出来,阴沉著脸一脚把迟欲从床上踢瞭下去。
迟欲:“…… ”
床不高,床边的绒毯业柔软。
虽然摔瞭个屁墩但是也不是很疼——但是侮辱性极强。
迟欲这辈子隻在婴幼儿时期因为抢迟念的小花毯子被踹下床过。
这人谁啊!
迟欲手肘撑地,抬头正的时候,床边坐起的谢之殃正垂著头看著他。
月光从纱窗裡漏进来,银色的水波一样覆盖著谢之殃的半边面颊,将他阴冷的脸部线条映得柔和。
隻是那张嘴裡吐出来的话还是阴阳怪气:
“不劳你提醒,我自己知道。”
此时屋外的侍从听到屋内动静,有些担心,掐著嗓子轻声询问:“大人?”
“无事,隻是有个小玩意儿落到地上去瞭。”
谢之殃说。
小玩意儿本人:“…… ”
屋外的侍从也乖觉地不去问是什麽样的“小玩意儿”可以发出这麽大的声响,答瞭声“诺”。
等屋外动静没瞭。
迟欲还躺在地上和谢之殃大眼对小眼。
他抬起一隻手。
谢之殃盯著他。
迟欲不耐烦:“拉我一下。”
谢之殃愣瞭一下,继而冷笑一声:“堂堂内宫带刀官,摔一下就起不来瞭?”
嘴上这样说这,却还是屈尊降贵地伸出瞭一隻手。
那手细白,不像是奴才的手。
迟欲不等人来拉,自己探身握住,一把下拉,借力爬上床。
谢之殃被这一拽差点刷下床去。
他瞪著已经慢悠悠爬进被子裡的迟欲,眼神像是在放刀子。
迟欲当没看见。
“时候不早,早些安歇。”
说完被子一裹,就要闭眼。
谢之殃冷冷地看著他,抬手把被子给他撅瞭:“安什麽歇?片刻之后就天明瞭。”
迟欲死死地拉住被子一角:“新婚第二天不让人睡懒觉吗?”
谢之殃:“…… ”
迟欲:“这也太不体贴人瞭吧?一夜春宵不得损耗点人工?”
虽然他和谢之殃隻是躺在一张床上睡大觉而已,但是外人又不知道。
那一般小夫妻这时候不是很辛苦吗?
第二天不是该好好休息休息吗?
迟欲隻是为瞭睡懒觉找借口——但这话落在谢之殃耳裡就很像是在耍流氓。
他脸色青瞭又红,红瞭又紫。
最后手上用力,一把拽过那条红色的缎被,压低声音道:“谁跟你一夜春宵!”
迟欲看著空荡荡的手心。
迟欲觉得这个谢之殃实在是不好相处——这支线任务要不就放弃算瞭?
迟欲实在很难想象这人笑著平静死去的画面。
他甚至想象不出这人除瞭冷笑和皮笑肉不笑之外还会正常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