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412)
谢之殃自己倒是会点针线功夫,也没有特意去学,隻是当你破的衣服多瞭,即没有添置新衣的预算又没有能衣衫褴褛地往外走的勇气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懂得怎麽样穿针走线瞭。
刚开始他的试验品是迟欲的袜子,有一半都被迟欲扔在衣柜的角落揉成一团。
“都是干净的怎麽不穿?”
谢之殃收拾衣服的时候正好看到瞭。
迟欲正在刷牙,听到他的话有些委屈,嘴角泡沫都没来得及擦,从厕所冲出来,给他演示那些袜子的破洞,“你看看,别人袜子一个洞,我一双袜子有十个,怎麽穿呀?”
明明是抱怨,听在耳朵裡却像是撒娇。
迟欲才不在意袜子上几个洞,他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向谢之殃撒娇的机会。
“我给你补瞭吧。”
谢之殃觉得有些好笑,然后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然后就承包瞭傢裡所有编织品的缝补工作。
说是所有,其实他们两的衣服加起来也就那麽几件,春夏穿薄的,到瞭秋冬就把好几件薄的衣服叠起来穿,也就那麽过瞭。
后来他们去超市。
反正也没听说过谁是冻死的——迟欲满不在乎地说,把购物车裡的一件套头毛衣扔瞭回去。
“但有人是心疼死的”。
谢之殃振振有词地从架子上取瞭一件皮夹克下来。
那次逛超市是他们近年花钱最多的一次,花瞭一百九十八——一百六的夹克和三十八的米面粮油。
谢之殃也不是没能捞到些好处。
迟欲用敞开的皮夹克把他圈进怀裡,在超市后门把他吻得晕头转向。
这样说好像不准确,谢之殃明显更激动一点。
而迟欲呢,没有晕头转向,但是他的嘴唇倒是被弄肿瞭。
11:30
终于到站,车上已经没有几个人瞭,迟欲慢悠悠地从车上走下来。
向前再走二十米就是一个年代有些久远的小区,但比他们哪个破筒子楼要好上太多。
至少看上去不像一个垃圾场。
小区进门的地方有个卖小吃的摊子,裹著军大衣的中年人似乎马上就要睡过去,面前的小铁锅还翻滚著热乎的白气,卤煮的香气在阳光下蒸腾,一缕缕地便散。
旁边支起的小牌子上,最便宜的标价属于卤蛋——一块五一颗。
迟欲感觉到瞭自己的饥肠辘辘。
他买瞭两颗卤蛋,其中一颗被飞快地剥开,在摊子跟前就吃完瞭,留下几片带著卤汁的蛋壳。
另一隻被装在小塑料袋裡,被迟欲挂在手指上,随著他悠闲的脚步左左右右地晃。
迟欲还非常自然地问人傢要瞭好几张纸巾,好来擦掉手指上沾的卤汁。
迟欲走到熟悉的单元,上瞭三层楼,又上瞭四层。
两间房,一间的门是开著的。
迟欲走进去。
有人瞬间在他身后关瞭门。
“你来瞭。”
一个矮小的身躯依靠在他背后环住他的腰。
言语中充满喜悦。
“松手。”迟欲言简意赅。
然后任由著小个子的男孩一脸雀跃地牵著他的袖子往卧室走。
厚重的窗帘挡住瞭室外明亮的眼光,房间裡有些昏暗。
迟欲随手把塑料袋放在床头,然后脱瞭外套坐在床上。
动作行云流水。
“上次作业做瞭吗?”
11:40
谢之殃把菜洗瞭,嫩的掐出来放在一边,老瞭蔫瞭的都摘出来放在另一边。
迟欲要晚上才回来,他还来得及煲汤。
谢之殃也不太懂汤具体是怎麽个煲法,隻知道时间要久。
他把汤罐往灶头上一码就去缝毛衣去瞭。
幸而迟欲也不太挑——他喝汤跟吃药一样,闭著眼睛捏著鼻子往肚子裡灌,也不在意味道。
谢之殃也的确是把汤当药来煲的。
他不知道从哪裡搞来瞭一张中医单子,隔几天就去药森*晚*整*理房抓药回来煲汤给迟欲喝。
最开始喝汤的那段时间,迟欲天天流鼻血,后来大概是习惯瞭不仅不流鼻血,气色也好多瞭。
谢之殃坐在客厅。
他们这间房子不向阳,室内昏暗,他得很仔细才能看到针孔。
但谢之殃不著急,他今天轮值下午的班,还有很多时间。
谢之殃在一傢蛋糕店上班——每天隻用上半天班,他有很多时间预防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
比如迟欲的病。
谢之殃以前在一傢报社上班的时候就因为加班差点耽误瞭迟欲送医。
他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谢之殃受不瞭。
现在就不会瞭,蛋糕店工作少,时间安排也能更灵活。
就是可惜挣得少瞭点。
但谢之殃也会打点零工什麽的,发传单帮人跑腿什麽的。
能挣一点是一点。
14:30
迟欲当傢教的这傢小孩子挺粘他的——不过对他来说最可怕的并不是一个半大孩子的过分亲昵,而是别的什麽。
迟欲看看墙上的时间,说:“我该走瞭。”
小孩子撅嘴,摇晃他的手臂:“妈妈说她马上就回来瞭,要留老师一起吃饭。”
迟欲摸摸他毛躁的头发,问:“是谁说的?是妈妈要和老师一起吃饭还是你想和我一起吃饭?”
小孩有些狡黠地躲开他的手:“…… 都想!”
“算瞭吧,”迟欲说”我傢裡还有人在等我呢“。
迟欲穿上外套,出门的时候刚好遇上瞭提著菜的女人。
红色的亮片裙子还没来得及卸掉的妆容和手上提著的市场塑料袋真是格格不入。
女人正在试图拖鞋,高跟鞋极大地限制瞭她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