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43)
他声音渐小,迟欲听不完全。
迟蔚意识到自己失言之后就嘴巴紧闭,任凭迟欲央求也不再开口。
这一条路走不通瞭,那就换一条。
迟欲又开始追问起宫中最近是否有什麽案件发生。
迟蔚脸色一变,搪塞过去。
“你一天天的,怎麽什麽都想知道?日光之下,能出什麽瞭不起的事?不过都是些老生常谈,糊弄人的!”
迟欲盯著迟蔚慌乱得乱转的眼珠子。
果然是有什麽事。
这应该就和他主线任务中的那个“案件”有关。
看来羊毛不能紧著一隻羊薅,迟蔚这边是问不出更多的东西瞭。
迟欲打起瞭太医塾的主意。
世界上距离案件第二近的地方是哪裡?
是医院。
有案件就有受害者,有受害者就有伤病,有伤病就需要医生。
就算死得彻底,医生无用武之地,那死之后的疫病消毒不也要医生开点药给活著的人安心?
太医塾的太医们出诊用药都会记录在案。
而其中一定会有关于那起案件的蛛丝马迹——
迟欲打定主意就准备溜走。
迟蔚都说瞭,谢之殃“随便什麽时候咽气都不让人意外”。
那就意味著他必须加快速度——否则谢之殃死瞭,他的任务注定失败。
而且主线和支线任务同时失败的话积分肯定也不高。
迟欲还不清楚积分规则的详细。
那条语焉不详的直播规则第六条也隻是说瞭“每场游戏结束后,积分末尾三名将会进入惩罚关卡”。
在这样模糊的规则下,想要避免进入惩罚关卡,就隻有尽可能地提高自己的积分、也就是提高自己的任务完成度,并且少量地使用积分。
比起祈祷别的玩傢积分低,不如自己积分高来得更让人安心。
迟欲单刀直入:“我想去太医塾。”
迟蔚不解:“去那裡干什麽?一进去就染一身的中药味,那苦味儿能在身上停一整天。”
迟欲以拳捂嘴:“我有点咳嗽…… ”
迟蔚大惊失色:“什麽?是不是感冒瞭?风寒瞭?我叫傢裡送根人参进来给你补补?”
迟欲:“…… 现在好瞭。”
迟欲:“我想去看看他都吃的什麽药。”
依照迟蔚表现出来的对谢之殃的厌恶程度,他应该不会管。
果然,一听到迟欲嘴裡冒出个指代明显的“他”,迟蔚兴致缺缺。
“他吃的什麽药?不就是吊命的药吗?”
迟蔚说完,觉得不对劲:“你怎麽突然这麽关心他?”
迟欲沉默不语。
这游戏裡的NPC话好多,他编理由都编不瞭这麽快。
这沉默落在迟蔚眼裡就有点儿别的意思瞭。
嫁出去的弟弟泼出去的水。
迟蔚长叹一声:“也罢…… ”
“你执完勤就去吧,”迟蔚说,“不过你可不能因为这事儿而玩忽职守啊。”
迟欲没想到自己还要强制上班。
还是强制当保安站岗。
一个瘦弱的侍卫和他一起在一个宫门口当石狮子。
迟蔚临走之前再三嘱咐:“你可不能玩忽职守啊。”
迟欲开玩笑道:“我哥哥是侍卫队长也不行?”
迟蔚脸色变得有点奇怪。
“你可不能玩忽职守啊…… ”
迟蔚说完转身就走——迟欲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微微抬瞭抬脚,想要追上去。
却发现脚像是被嵌在地砖裡一样,根本动不瞭。
这是游戏要他必须“站好这一班岗”。
日上三竿,太阳挂在宫顶的飞簷上,肆无忌惮地照耀著大地。
宫门前没有遮拦,毒辣的阳光直白地包裹著门前的侍卫,将他们厚重的制服炙烤出汗水的酸臭味道。
迟欲觉得有点头晕。
空气中的热浪将视线扭曲,他眼裡的地砖都开始活动瞭。
等一下。
那不是错觉。
地砖真的在动。
灰色的大块石砖荡漾出类似水波一样的圆形波纹。
迟欲后颈发凉,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听到耳边燥热的午风吹动下摆的声音、还有不远处的柳树上断续的蝉鸣。
以及类似什麽庞然大物在水下游曳时划开水波的声音。
迟欲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开始留意身边的一切异响。
那水波声忽远忽近,偶尔能在地砖上看到圆形的灰色水波——就好像是这毒辣的太阳把石砖晒化瞭一样。
旁边传来咣当一声。
迟欲神经绷紧——眼角馀光裡,那个和迟欲一班站岗的瘦弱侍卫腰上的刀落瞭。
他并没有立马去捡起落在地上的刀。
而是惊恐地看著地上能把熟悉的刀。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就好像他已经预知到瞭自己不可更改的悲惨的命运一样。
“专注。”
脑海裡突然响起一个冷淡的声音。
迟欲下意识地收回视线。
全神贯注地看向前方——像任何一个尽职尽责的侍卫一样。
眼角馀光裡,灰色的地砖猛烈荡漾开圈圈的波痕,紧接著一抹凹凸不平的墨绿色无端从荡漾的波痕中一跃而起!
藏在地下波痕裡的、不断摇曳著尾巴在迟欲身侧徘徊的——巨型的娃娃鱼一眼的生物一口吞噬瞭瘦弱的侍卫。
侍卫被吞噬的瞬间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隻是激烈地挣扎,却因为不能移动双腿,隻能徒劳地扭动上半身所以看上去十分滑稽。
而将他整个吞噬的、那个好像隻有一张嘴的生物在吞噬完侍卫之后立刻地开始瞭消化。
透过它墨绿色的沾满黏液的皮肤还能看到身体裡那个挣扎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