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79)
他勉强咽下不适感,大著胆子又往裡走,靠近那正中心的圆池。
圆池朴素无华,没有过多的雕饰,简单得…… 更像是一口井。
其中的池水清澈无色,但是看上去又不像是水。
迟欲低头,看到自己腿上有刚刚穿越草丛时候沾到的草叶,于是摘下来扔到池中。
无事发生,小小的草叶漂浮在水面,缓缓地移动。
最后停留在水面的某一处。
迟欲盯著那片停滞不动的叶子,觉得这水似乎…… 粘稠瞭些?
当然不排除温度对液体粘滞性的影响,天冷,液体的粘滞性是会升高的。
迟欲又往前走得更近,行至池边,鞋尖抵著池壁外源,几乎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池中。
他站定,垂首凝望水面。
清澈见底的池水具有一定的迷惑性,隔著一段距离给人一种池水很浅的错觉,但是走近瞭,池壁的高度也看得更清楚,才知道这池子原是不浅的。
迟欲粗略估算,这个池子直径大约在十五米左右,深度在三米左右。
接近跳水的泳池的深度瞭。
这个深度,再加上池底和池壁又是经过打磨的光滑的石头,没有可以攀附的花纹或者把手,要是落进去,一时半会儿还很难爬上来。
一隻软若无骨的手冷不丁搭在迟欲后颈上。
“小心我把你推进去呀哥哥,”迟芳声音软糯,说出的话却恶意满满,“刀砍不死的人,水是淹得死的。”
说著作势要把迟欲推进池子裡。
但是她力气不大,而且隻是嘴上说说,并没有真的想要动手,因此迟欲隻是被推得微微前倾上半身,并没有真的跌进池子裡。
迟欲侧身挣脱迟芳那隻像是爬行动物一样滑腻冰冷的手,道:“你怕是已经淹死过一回瞭,不然怎麽鬼一样地走路没声。”
同时心裡有瞭答案,活死人确实难以以常规的方式杀死,但是可以被水淹死。
迟芳穿著一身粉衣,身上那股沉沉的死气被月光冲淡,看著有瞭几分人样。
咧嘴笑起来的模样也是娇憨动人的,和十六岁的活人少女并无多少差别。
迟芳歪头,笑著说:“哥哥又取笑我。”
少女娇嗔是可爱的,隻是她一歪头,露出白净的侧颈,就更凸显她脖子上的伤口——迟芳的脖子不是利器斩断的,是被凶兽咬开的,因此伤口比起迟欲更加夸张,伤口一直蔓延到侧颈不说,缝合得也不像是迟欲那样规整。
粗糙的针脚下还能看见隻挂著一层皮和没瞭皮隻露出血红色肌肉的地方。
迟芳这样歪著头,简直让人疑心稍不注意,下一秒,她的身首就要立马分离,那颗可爱的脑袋就会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你不怕我把你推进去?”
迟欲冷不丁开口。
大傢的身体都被异化成活死人的情况下,小个子的迟芳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迟芳眨眨眼,看向那平静的大水池:“我的尸体马上就要腐败到不能用瞭,横竖都是死,倒不如你把我推进去呢,我可不想发臭。”
她语气轻松,迟欲却忍不住皱眉:“尸体?腐败?”
迟芳这意思是活死人隻不过是活人到死人的一段过渡期,隻不过是延缓瞭死亡,到瞭一定时间还是会死?
迟芳很好脾气地解释:“是呀,所有的人都会死的,就是我们这些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也还是会死的。”
常规关卡:阉人之妻
迟芳目光灼灼地盯著迟欲, 问:“哥哥,你怕死吗?”
迟欲谨慎地观察四周。
“还好。”
迟芳显然对这个敷衍的回答不大乐意,撅起嘴埋怨:“你老是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她眨眨眼蹬蹬脚,抬手绕住鬓边的一缕发丝, 一颦一笑间尽显娇憨。
“就因为你总是这样, 我才不知道, 你到底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去死啊。”
“我们现在不算一起死瞭吗?”
迟欲反问。
这话也没说错,反正他们现在都不算是活人瞭。
迟芳短暂地地思考瞭一会儿,然后咯咯地笑起来。
“你说得对, 哥哥, 我们是一起死瞭, 但是这还不够, ”迟芳说, “一傢人整整齐齐才好, 不是吗?”
迟欲拿不准她在想什麽,隻能顺著她的话道:“怎麽, 你要把迟傢人都变成这个样子?”
迟芳确是一副不理解的样子:“迟傢人管我什麽事?”
她说:“这一傢人从头到尾, 都隻有我们三个人而已啊。”
迟欲愣瞭一下:“迟蔚?”
“是啊,我最最最最爱的大哥,”迟芳扭过身子, 踮起脚朝门口往,语气裡充满期盼和依恋, “他应该快到瞭。”
迟欲反应过来迟芳想做什麽:“你想杀瞭他?”
迟芳反问:“那叫杀吗?”
“不然呢。”
大抵是因为迟欲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骇人, 迟芳忍不住缩瞭缩脖子,怯生生道:“我隻是想要和你们一起腐烂而已啊。”
迟欲觉得不大对劲。
迟芳的语气太过笃定, 似乎隻要迟蔚一到,她的愿望就能达成——把迟蔚约到此处是很容易的, 不论是以迟芳或者迟欲的名义,都能轻易地让心系傢人的迟蔚轻易上鈎。
但是那之后呢?迟芳为什麽觉得自己能轻易一打二?
而且就算把迟蔚也边成活死人,腐烂又是怎麽个流程?
又要怎麽才能做到迟芳嘴裡的“一起腐烂”?边成活死人的时间又不一致,腐坏的时间又该如何重合呢?
而且那隻白毛动物到底在哪裡啊?
迟欲本来以为夜探冷宫会看到一隻装在笼子裡的白毛大狗,没想到狗没抓到,碰到一隻疯癫癫的尸体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