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大佬何时斩我?[快穿](16)
萧渊却目光下移,顿瞭顿。
“裡面不髒。”萧渊迟迟不接,叶凌愣瞭愣,总算反应过来。
他包裡还装瞭个花盆,花盆裡有新鲜挖的沙土——他准备“种”自己用的。
这支糖葫芦大概离花盆近瞭些……
他自己是不觉得泥沙髒,但人类好像不是这样。
萧渊尤其不是这样——他吃穿用度都有人精心打理,一向洁净到苛刻。
算瞭,叶凌手指一动,正要收回,萧渊却伸手把糖葫芦接过来:“谢谢。”
“不用谢。”叶凌高兴瞭些。
萧渊今天送走战友,想来心情不好,叶凌吃到糖葫芦时不知怎麽想起瞭他,给他带瞭一串。
“你别难过,他会去往另一个世界的。”
谁?萧渊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他弄明白瞭叶凌在说什麽。
“谢谢。”他扫过青年纯澈的眼,娴熟挂起几分恰到好处的悲痛——尽管他心底其实毫无波澜。
他与死者相识十数年,曾并肩作战,曾交流切磋,也曾开过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频率控制的和另外几位同级别下属一模一样。
他记得他们的生日,记得他们的入伍日期,记得他们的傢乡,他脑子裡装著成千上万细枝末节,会永远恰到好处地送上一点关怀。
他们若不幸战亡,他百忙之中,也必会带著沉痛的悼词和丰厚的抚恤金,亲自慰问他们的眷属。
凭这些小小手段,他将人心笼络得很好。
将军内敛,外冷内热——下属一致认为他是这样的人。
小小手段……他看瞭眼手裡的糖葫芦,眼底深沉:是啊,手段虽小,管用便是好的。
就连他这样的人,也忍不住要上当。
他又望瞭眼叶凌满怀关切的眼睛,割裂一般,既带著冰冷的审视,也带著隐秘的贪婪:
说不上来理由,他想要叶凌看他。
被他那样看过一眼,就奇异地,想要更多。
“你手上是什麽?”叶凌忽然注意到不对。
萧渊手背上像粘著什麽东西,在闪闪发光。
叶凌对发光的东西一向很感兴趣,在他朴素的逻辑裡,发光,就等于宝贝。
他双眼发亮向萧渊手背看去,萧渊瞳孔微缩,平淡收回手,背在身后。
“叶医生。”身后传来道严肃的声音,转移瞭叶凌的注意力——是阮峰。
“阮副官。”听到他的声音,叶凌下意识把手掏向书包,准备去拿另一支糖葫芦,又顿住瞭——
阮峰正严肃地看著他:“叶医生,请不要打扰将军休息!”
“抱歉。”叶凌愣瞭愣,又看向萧渊:“你要休息瞭吗?要不要做治疗?”
“叶医生,将军今天不需要治疗。”阮峰声音严肃刻板,“麻烦您跟我过来,我有事要交代您。”
“什麽事?”叶凌看向他,终于不再执著要给萧渊治疗。
阮峰松瞭口气,隐晦看瞭自傢将军一眼,拉著叶凌快步离开他门前。
“叶医生,您要见将军,需要事先请示,将军同意瞭才能见。”
房门合上,萧渊房内空寂下来,门外的声音一时听得很明显。
“知道瞭。”叶凌的声音清越沁凉,没心没肺,无挂无碍。“阮副官,这个给你。”
“谢谢。”阮峰的声音突然僵硬刻板,透著一股子不知所措的局促。
“李少尉,这是你的。”
“我,我也有?咳!谢谢,我在执勤,不能吃。”
什麽李少尉,是冯少尉……萧渊面无表情,举起手上的糖葫芦:所以,人人都有?
他摩挲著手中的木棍,双眼陡然晦暗起来。
“阮副官,你也有东西要给我吗?”门外,叶凌眼尖,瞧见阮峰从口袋裡摸出什麽东西,在他递糖葫芦给他时,又塞回口袋。
“嗯。”阮峰面色僵瞭僵,有些不自在地把糖葫芦背在背后,咳瞭一声,“我们进你房间谈。”
进瞭叶凌房间,他放下糖葫芦,果然从口袋裡摸出一样东西。
是隻纤薄的暗银色手环,同叶凌腕上的个人终端相似。
“我已经有终端瞭。”叶凌晃晃手腕。
“这个是加密渠道专用的。”阮峰解释著,示意叶凌伸手,“叶医生应该明白,在星舰上没关系,现在是在外面,为瞭将军人身安全,行程等信息都不能用普通渠道发送。”
他说的挺有道理,叶凌乖乖伸手。
“咔”的一声,暗银色金属环缠上他手腕,有生命一般自动收紧,严丝合缝贴上他皮肤。
触感不太舒服,叶凌微微皱眉。
“忘记说瞭,这手环同时也是一道电子禁制。”阮峰不看叶凌的眼睛,故作平淡开口。
“什麽是“电子禁制”?”叶凌好奇地问。
“以将军的位置为核心,您不能离开半径为1公裡的活动范围。”阮峰解释。
半径、一公裡?叶凌有些费力地琢磨这些词的意思——他虽接收瞭原主的记忆,却并不能像自己的记忆和知识一样运用自如,许多概念似懂非懂。
“什麽鬼?那不就是囚禁哥哥吗?!”他还没琢磨透,识海裡,见多识广的豆子却猛不丁跳起来。
“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因为将军精神力不稳,需要您随时待命,另一方面也是为瞭您的安全著想。一公裡范围外,我们的防卫力量无法完全覆盖。”阮峰解释。
事实上,对待暗桩眼线,他们一贯外松内紧,隻严密监控,不会拦著他们自由活动——不下鈎子,怎麽钓的上鱼。
但……叶凌情况特殊,将军的治疗还指著他,这根“风筝线”,他们确实不能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