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风晴，除夕……怎么过？”

终风晴把洗好的青提放到林时手中。

“你想怎么过？”

“我吗？”

林时也不知道，在国外的时候都是在办公室裡加班。

感觉除夕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你想回傢看看吗？”

终风晴问。

回傢……是曾经那个房子吗……

林时回国快一个月瞭，也没和林信萧他们联系。

林时不知道他们现在身在何处，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会反对吗……

犹豫一会，林时还是拨通瞭秦叔叔的电话号码。

这个电话号码记忆比较深刻，初中那会……

“喂？你是？”

电话裡传来声音。

“秦叔叔，我是林时。”

-

除夕前一天，林时早早起床。

站在镜子前，看著镜中的自己发呆。

这么多年瞭，希望能顺利吧。

联系瞭秦叔叔，凌万然这几天刚出差回来，林信萧可能要年后才能赶回来。

终风晴走瞭上来，从背后抱住林时。

“早点回来。”

林时转过身，捧著终风晴的脸。

“嗯，乖乖等我回来。”

-

路上，林时在脑海裡上演瞭无数种可能。

如果凌万然还是厌恶林时，那他放完东西就走。

如果……凌万然……能接受……

还是那个熟悉的小区，林时手裡提著礼物。

不过小区保安倒是换瞭个年轻的。

秦叔叔一直把车开到瞭那栋熟悉的别墅前。

林时下车后，秦叔叔就走瞭。

院门开著，像是迎接。

林时在门口停留瞭一会，还是很犹豫。

“来都来瞭，不进来坐会儿吗？”

好熟悉的声音。

“妈……”

林时看著眼前人。

凌万然盘著头发，头发已经有好几根变成瞭白色。

神情依旧冷厉，看瞭眼林时，然后转身往大门走去。

林时愣在原地。

“还愣著干嘛？”

“哦。”

客厅还是老样子，但细看能发现，不是经常住人。

“你……还是经常在外出差吗？”

“和以前一样。”

凌万然倒瞭杯水。

然后沉默。

礼物放在瞭茶几上，林时站在一旁。

离大门很近，可以随时离开。

凌万然好像也变得很沉默。

不知道说什么。

“那我——”

林时刚想说回去，凌万然开口瞭。

“林时。”

“在做什么工作。”

“打工。”

凌万然叹瞭口气:“你这能挣多少钱？当初让你回来跟著你爸，还能谋个好点的职位，你为什么不回来呢？”

“今天你回来瞭，辞职去你爸那吧。”

还是这样……安排好一切，不给林时选择的机会。

“我——”

“还有，听说你很早就回来瞭，为什么不回傢？你都住在哪？”

“回国瞭第一时间也不联系我们，长大瞭？”

确实长大瞭。

“没有联系你们，是我疏忽，但我不会辞职。我想我的未来和工作都由自己决定。”

凌万然愣瞭两秒，又道:“行，你爱干什么就干吧，你行李呢？搬回来住吧，过几天我安排瞭一件事。”

林时好像知道是什么瞭，多亏当年林信萧说漏瞭嘴。

“什么事？”

但还是不确定地问。

凌万然在手机裡翻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个女孩。

“你也老大不小瞭，我给你安排瞭相亲，这个女孩是相亲对象，你看看照片。”

什么相亲，明明就是在九年前就计划好瞭的。

这女孩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傢庭，一定是凌万然精心挑选的“门当户对”。

“我不去，我有对象。”

林时坚决道。

凌万然顿时有点慌:“谁？男的女的？你不准！赶快给我分开！”

说著双手掐紧林时的肩膀。

“男的。分开？如果让那个女孩知道我是个同性恋，你猜她还会不会接受安排？”

凌万然掐得更深瞭:“太恶心瞭！你！赶快和那个男的分手！”

现在可不是九年前瞭。

“我不分，忘瞭告诉你，我对象就是以前的那个人，我们重新在一起瞭。”

见凌万然的脸越来越扭曲。

林时也不藏著瞭，反正今天之后可能也不会再回来瞭。

“觉得恶心吗？我不仅和他谈瞭，而且做瞭。”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

“滚出去！你不是我儿子！”

吼完又抓紧林时的肩膀。

“你把我儿子藏哪裡去瞭！快还给我！快还给我……”

林时脸偏向一边，轻声一笑。

“你儿子……就在这裡啊。”

“不！你不是！我的林时明明很乖的，很听我的话……你才不是我儿子！”

指甲还在深陷，林时伸手握住凌万然的手腕，把她的手移开。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就当我死——”

“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又是一耳光。

林时觉得有点好笑，专门回来挨耳光。

“说我不是你儿子，又不让我死，那要我怎么样？”

“你闭嘴！”

凌万然情绪不太稳定。

嘴裡嘀咕著:“还能救……还能救……”

林时直接打断:“救不瞭瞭，我在你心中，已经坏瞭胚子，不是吗？”

“没有，林时，妈妈没有这样想，我隻是……隻是……”

凌万然靠在瞭旁边沙发上。

嘴裡还在念著:“你不是我儿子……没有……隻是……很乖……藏哪裡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