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敌国横着走(20)
这次,大傢的脸色如同开瞭染坊。
他又补一句,“解毒丸是常太医特别研制的,用来解这次的毒,其实大材小用瞭。诸位可还有别的疑问?”
一衆人,无人开口。
“你们没有,我有!”商屿丞脸上不複往常的散漫,“仅凭一个下人的片面之词,审讯一国太子,你们将我商丘的颜面置于何地?尔等是将两国盟约看做儿戏吗?我要入宫,当面问问贵国陛下,这是否是他的授意?”
“不可!”穆监事忙著找补,“此案牵连学院一衆学子安危,我们急于找出真凶,绝无轻视怠慢你的意思。”
商屿丞冷笑,摆出一副“决不罢休”的样子。
白司业接口,“这事是我思虑不周,伤瞭殿下颜面。不若,请殿下与贺副指挥使一同查办此案,今日之事对外也算有合适的解释。”
这个突然的提议,出乎所有人意料。
确实当下最妥善的办法。
商屿丞突然发难,正是想插手此案,却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这事的矛头直指自己,甚至把博贤学子的命都搭上,显然不是东丹这些人的手笔。
他要知道暗处是谁在针对自己。
尽管目的不同,双方还是达成共识。
第13章【修】
商屿丞没再回学舍,而是和贺岁寒去瞭膳厅。
那裡早被神武卫看守起来,不曾有人动过裡面的东西。
商屿丞唤道:“贺指挥使”
贺岁寒纠正:“副指挥使。”
“就当我祝你早日转正。”商屿丞摆摆手,“烦劳派人去查查那名死瞭的侍役平时和谁走得近,有什麽喜好,傢境如何,傢中还有些什麽人。”
“他傢中贫寒,有父母双亲和一个十岁的胞弟。这人很是老实,平时干活也很认真,膳厅的人对他多是如此评价。”贺岁寒早早让人去查瞭这些。
商屿丞问:“多数这麽说,那少数的怎麽说?”
贺岁寒答:“这个人比较木讷,平时不和旁人来往,既不喝酒也不赌钱,平日不是在山上,就是在傢中干活。”
“这麽老实。”商屿丞喃喃一句,又问,“那他最近一次回傢什麽时候?”
“半个月前。”
商屿丞眉头一挑,这个时间怎麽这麽巧!
贺岁寒继续说:“他傢裡人没有异常,照旧下地干活,没见他们手头宽裕。”
商屿丞看他,“得瞭那麽多银子,不带回去给傢裡人,也不藏起来,放在学院等你们去抓,这还不是异常?”
贺岁寒:“······”
两人来到后厨,剩馀的雪蛤汤摆在桌上,上面凝固瞭一层油脂。
贺岁寒解释:“太医查验过这盆汤,裡面的毒并非砒霜、乌头之类的,是雪蛤肉本身有毒。”
是在喂养的食物中做手脚,让原本可以食用的雪蛤变成□□的容器。
再往前,后门对方这十几个竹篓,就是用来装那些雪蛤的。
商屿丞一指竹篓问,“为何不当日就直接杀瞭吃肉,还要浪费地方来养它们?这是谁的提议?”
贺岁寒立刻叫人去问询那些膳厅的侍役。
商屿丞突然问起另一件事,“贵国有没有什麽人特别反对结盟?和商丘有仇怨的?”
贺岁寒略微思考下,斟酌用词道:“东丹多年不曾起战火,战事不仅会消耗大量国力,还会有士兵伤亡,于国傢安稳不利。”
懂瞭,反对的不仅有,而且还不少!
商屿丞看著逐渐阴沉的天色,说道:“今天就到这裡。明日一早,请贺副指挥使同我一起去见见膳厅其他人。”
一道巨大的光芒劈开昏暗的天空,接著巨雷从天穹深处传来,响彻云霄,大地都仿佛跟著在颤抖。
随著这道雷声,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噼裡啪啦的声音。
丹鸣将桌上烛火挑亮,“重博士叫商屿丞做什麽?不会是他有惹事瞭吧!自打他来,就没消停过。”
齐祉不知他在气什麽,于是问:“咱们没找他麻烦,他自己上赶著找罚,不是正好?”
一旁的谭飞开口,“这次多亏瞭他的药,不然肯定会出乱子。咱们好歹承瞭他的情,之前的事情就此抵消,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提起这个,齐祉将心中那点猜想说出来,“说来也奇怪,怎麽就那麽巧!膳厅在这个时候出问题,我们所有人都中毒瞭,就他没事。最后解毒用的药也是他给的,你们说,这毒该不会是他下的吧!”
谭飞瞪他一眼,“你若有证据,就找监事告发他,没证据别空口白牙说这些。”
丹鸣沉思半晌,“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商屿丞有问题?”
另外两人齐齐朝他看来,等著他的下文。
“商屿丞一个储君,身手为什麽那麽好?他还有那麽多稀奇古怪的药,再看他平时的行止做派,哪像个皇傢子弟,分明是街头混混。”
丹鸣脑海中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你们说他该不会是假的吧,没准他是太子的护卫,鸿晖帝不是十分看重这个儿子,没准舍不得他,找个替身什麽的。”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窥探到瞭真相。
“咳咳咳!”
前面突然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声,丹枢捂著唇,身体跟著微微颤动。
丹鸣拧眉,教训道:“你病瞭就在屋裡老实待著,瞎跑什麽?”
丹枢不理会他的话,喝瞭口水压下喉间的痒意。
丹鸣撇过头,继续和谭飞两人说话。
“你俩那是什麽表情,我说的不对吗?”
与他们相隔两个位置的江俞,没忍住嘲讽道:“拜托你动动脑子好吗?那是一国太子,岂是说换就换的,这和混淆皇室血统有什麽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