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敌国横着走(34)
他双手环胸,讥笑一声,“你们若是想比,就换个有诚意的比法。”
对方见他不上当,几人快速交换眼色。
此番是他们主动挑衅,到时候要是输瞭,这裡子面子可就都没瞭。
商屿丞凉凉道:“不若打一架,你们一块上。”
听听,这轻狂的语气。
丹鸣十分想给他一个白眼,但还是配合的说,“不若就赛马吧,左右这裡地方够大。”
圆脸公子那几人略微思考下,就顺势应承下来,“就这麽办。”
丹鸣悄悄松口气,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绽开。
就听商屿丞又道:“赢瞭有什麽彩头?”
衆人一时没理解切磋比试为什麽需要彩头!
商屿丞挑眉道:“没有彩头?那比什麽!还不如回去睡觉实在。你们刚刚不是说瞭,商人是无利不起早的。”
蓝衣公子冷哼一声,“殿下还真是时刻不忘自己的身份。”
商屿丞不仅没生气,反而大大方方的认下瞭。
圆脸公子问:“那你说彩头怎麽算?”
商屿丞目光扫过衆人,略微思索后,说道:“凡上场参与比试者,都要交银子作为报名费,这钱就算作比赛的彩头,怎麽样?”
谭飞首先出声反对,“博贤学子禁止参与赌博。”
商屿丞一本正经的洗脑,“这怎麽能叫赌博呢!这叫切磋,那银子是一种奖励,是对胜出者的褒奖,同时激励失败者下次努力。”
对面公子问:“多少银子?”
商屿丞伸出一根手指,意思是一百两。
没人应声。
商屿丞眨眨眼,这一刻突然福至心灵,想通瞭其中关窍。
东丹大力发展农业,大量的人力投入,所産出的粮食却不足以带动经济发展;其次,东丹矿産资源贫瘠,金银铜铁,寥寥无几,工业和商业几乎为零。一百两于商丘的公子而言不过是一顿丰盛些的膳食罢瞭,而在东丹却是一位学子一年的束脩费用。
他轻咳一声,“三十两一场,没带现银的可以写欠条。”
大傢出来玩,还是随身带著银子的。
于是掏袖子的掏袖子,解荷包的解荷包。
江瑜跃跃欲试,楚元宥点点头,他这才去掏银票。馀光瞥见商屿丞好整以暇的站著,并未有掏钱银子的打算。
他问,“你的银子呢?”
商屿丞耸肩,“我没带。”
话音刚落,数十道目光齐刷刷朝他看来。
商屿丞漫不经心的说,“那笔墨来。”
合著那句“可以写欠条”,说的是他自己。
仆从动作很快,摆好桌案,铺纸研墨。拿上来的笔墨,一支笔,刷刷在纸上写瞭几笔。
隻见商屿丞上前,笔走龙蛇,大开大合,颇有书法大傢的气势。
离他近些的几人在看清瞭他的字后,都不由嘴角抽瞭抽。
谭飞表情複杂,“你这字·······”
商屿丞看瞭眼,说道:“豪放洒脱。”
江瑜:忒洒脱瞭点。
楚元宥与丹枢并肩站在场外,看著场上做准备的衆人,他们两人气质相似,都是一派谦和有礼的样子,站在一起像是多年好友。
楚元宥侧瞭侧头,温和开口:“五殿下觉得谁会赢?”
丹枢自场中收回视线,浅笑道:“各有千秋,不过我更看好太子殿下。楚公子是觉得江同窗会赢吗?”
楚元宥笑笑:“他不过是凑个热闹罢瞭。”
丹枢目光落在桌上,一叠银票中那张欠条格外醒目。
楚元宥顺著他目光看去,问道,“要不要赌一局?”
丹枢收回目光,优雅且坚定道:“博贤学子禁止赌钱。”
楚元宥:“······唐突瞭。”
他们聊天的时候,场中的比赛已经开始瞭。
规则十分简单,千步之外有一棵梨树,绕树一周,摘得果子,最快返回者获胜。
比试一开始十几匹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冲瞭出去,百步之后,衆人渐渐拉开差距,由商屿丞一路领先,其他几位公子紧追其后。
局面不是一成不变的,摘梨子就是最大的变数。
届时一定会勒马减速。
几位公子商量好,分出一人赶去终点,其他人留下拖住商屿丞。
然而事与愿违,商屿丞绕树摘梨丝毫没费功夫,仍旧把他们落在身后。
有人试图反超,终是没有成功。
第一局,商屿丞胜,这时的他隻领先第二名半个身位。
当即有人不服,要求再来一局,然后又是刷刷十来张银票。
这次,那几位公子吸取上一局的教训,一开始就死死压制住商屿丞,被给他任何超越的机会。
未免在树下生变故,有两人故意与他贴的极近,想要彻底断绝他摘果子的可能。
眼见梨树将至,其他人已经开始摘果子。商屿丞直接从马背上跃起,借力上树,抓瞭几个梨后,从树梢轻松跃下,落在这番回来的马上。
他一夹马腹,马儿扬蹄狂奔。
衆人目瞪口呆,还能这麽玩!
楚元宥看著远处扬起的灰尘,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这人是商屿丞。
他们用旁观的视角看的更清楚,商屿丞完全有能力甩这些对手很远,但是他没有。
每次都赢的恰到好处,让对方心有不甘,觉得隻要再快一点就有机会赢,却又都差那麽一点。
他把人心和人性看得太过透彻,并且利用的得心应手。
果不其然,商屿丞一人一骑,风追在他左右,身后滚滚烟尘,明明隻一人却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第二局,商屿丞胜。
而且是完胜,许久后,其他人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