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个所在(11)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他笑。
像一种终于能笑的笑。
很奇怪,但又极具渲染力。
所以我在连他为什么笑都搞不明白的情况下,傻子般,也跟著他笑瞭。
现在想想当时简直真的莫名其妙。
他傢司机就在车上等著,是个中年大叔,四十出头的模样,笑著和我们打招呼。
我那时不太懂车,但会飞的B的车标以及豪华的车身著实亮眼。
车上无聊我和乔铎我们四个随便聊瞭些,他则全程沉默,很没有参与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乔铎他们仨已经睡瞭。
我属于睡不著硬睡就浑身难受那种人,又是在车裡,索性就持续清醒著。
我当时就在他旁边坐著,坐的还是他傢的车,他也没睡。
上次办公室裡那个是你......我随便开瞭个话题。
我大姐。他说。
哦。我说。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我又找瞭个话题。
今天不是隻有你和你三姐?怎么开瞭个七座的?我问道。
最低调。他说。
哦。我说。
他当时就差明说这是他傢最不值钱的车瞭。
又是三句结束话题。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沉默,沉默,沉默是金,金,金屋藏娇,娇,娇生惯养,养,养心殿......
我又又找瞭个话题,接著上个话题。
你三姐明天怎么回去啊?我问道。
会有司机去接她。他说。
哦。我说。
本以为还能再再再找个话题,但看著窗外想瞭半天,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上次打架那事,他却突然开口道,对不起,还有上次的话,你别放心上,徐樱,我对她没感觉。
啊。他突然率先的道歉,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总之,你喜欢你就去喜欢,我对她没那方面意思。他又解释道。
昂。我回道。
他当时那样一番主动道歉加解释,让我觉得我非常小肚鸡肠且很斤斤计较,心情突然有点儿不爽。
打架那事我做的也挺糙的,扯平瞭,至于樱儿,我对她也没那方面意思。我说。
话落,他直接偏头看著我,眼神裡交杂著空洞的不确定。
我那天说的喜欢是哥哥对妹妹那种。我说。
他盯著我,又是那天同样的眼神。
怎么又这样盯著我?我问。
他随即笑瞭一声,很轻。
那是我第二次见他笑。
交个朋友怎么样?他开口说。
我当时下意识看瞭眼前面的司机大叔。
这种主动且略带求偶式的话从曾砚与口中说出来,不知道他傢司机内心作何感想。
不愿意?他见我没反应又问道。
不是,交朋友也不是这样问啊?我说。
那怎么问?他说。
不用问,能成为朋友的,自然而然就能成为朋友。我说。
那我们能自然而然就成为——他说。
我打断瞭他的话,笑道,说瞭不用问。
他依旧看著我,像在等一个回答。
能能能,我们能处。我无奈回道。
明明前几天还什么也不说的两个人,隔瞭一天,竟然谈起瞭朋友。
人和人的关系还真玄乎。
更玄乎的是我们最后还处起瞭对象。
记得后来有次出去旅游,我感冒瞭,他在酒店陪著我。
我俩当时在看电影,我就说那次爬山,对他其实还真有瞭一点点那方面的意思,谁让他斩女就算瞭还斩男,但就一点儿,比芝麻还小的一点儿,小到当时根本没意识到。
我又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意思,结果他还是咬死也不说。
自始至终他就没告诉过我。
我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意思。
他让我叫他哥。
我说那都多少年前的事瞭记到现在,我的小肚鸡肠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小小巫见大大巫。
他说不是因为那事。
我问那是因为什么。
他说是他想听。
没办法,还在热恋期,男朋友怎样都哄得起。
哥。我当时喊道。
再叫一声。他说著笑瞭起来。
哥,哥哥~。我声音提瞭点儿。
再叫一声。他说著一把抱起我。
曾砚与,给脸瞭。我一边拍打著他一边说道。
他极其宠溺般嗯瞭一声,又在我脸上亲瞭口。
他当时把我抱到床上还不够,先是闻瞭闻我脖子,又蹭瞭蹭我下巴,然后趴在我耳边,轻声说,叫宝儿。
手指还在不停地做著小动作。
打打打打......打住。我说著下意识拍向他肩头,想让他停下那些动作。
叫我宝贝,我打住。他说著又摸瞭摸我头发。
我感冒瞭。我搂住他的肩头说道。
我知道。他说。
你这什么恶趣味?我笑。
想吃你的恶趣味~他说的很慢很轻,一字一句贴在我耳边,字还是热乎的,贴的我的耳根红瞭一圈。
那次不是我们第一次,但是是他第一次搞......嗯,搞恶趣味,就很......很......很......一言难尽。
......
柏儿,叫老公~他欺身说。
柏儿,叫zr~他继续道。
还是叫老公吧。我搂著他说道,声音因为感冒瞭,带点儿糯糯软软撒娇的意味。
见他没回应,我隻好又说,要不还是叫哥?
你比我大。他终于开瞭口,笑道。
就大几个月。不是,那你刚......我刚叫你......卧槽,曾砚与,你滚。我说道。
就一声。他俯身捏著我的手柔声道,看向我的眼神......淦!是个男人也忍不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