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个所在(83)
但当时在陈柏罔面前,我不想多提。
反正,你骗你爸的吧。陈柏罔一脸意外。
不骗怎么能进来。我说。
少爷也会不学好?他倒是笑瞭。
我会的还有很多,你要不要深入瞭解瞭解。我看著他,仔细道。
不要。他一口否决。
我见状,也不多说什么,隻道,我今天带你来看这些不是想向你证明些什么,就是......说实话,长这么大,我连自己傢都还没摸清。
他好似赞同的点瞭点头。
那......我再带你去个地方?我试探问道。
又要搞我?他却一脸怀疑。
不会。我说。
不信。他继续怀疑道。
那地方很近,就在那裡面,开瞭门就是。我说著指瞭指控制台右边,示意那裡有一道暗门。
要进去看看吗?我问他。
算瞭,反正应该死不瞭。他咬咬牙说道。
死不瞭,绝对死不瞭。我笑,随即拉著他走进去。
刚进门的瞬间,陈柏罔便问道,怎么这么黑?
三,二,一,surprise!我喊道。
下一秒,脚下连同眼前的视界变得清明透亮,繁星环绕下,耀眼的光芒发散又聚焦,配合著诸多融合又分裂的色彩,像极瞭翩翩起舞的花束,晃动的空间也在有节奏的进行著一遍又一遍演变......
一时间,恍若果真置身宇宙中心。
以前不小心闯进来过,那时候还没中心那个控制台,当然也没那个眼镜,隻有这个。我说。
这是银河还是太空还是什么?陈柏罔始终一脸震惊。
应该是宇宙吧,不过也是虚拟的。怎么样,漂亮吗?我看著他。
看著他好看的侧脸微微扬起,看著他明亮的眼睛在宇宙的照映下犹如绽放的花蕾,看著他微微蠕动的纤唇一张一合,看著他一点一点的离我越来越近......
简直是震撼。他喃喃道。
我却一时陷入宇宙的岑寂中,隻身一人。
直到他转过脸,对上我的目光的那刻。
心跳声仿佛震耳欲聋......
我猜他应该也是。
双唇即将贴合的下一秒,音乐声响的恰到好处。
是三姐的电话。
你把小帅哥拐哪儿去瞭?饭都好瞭,找不到你们。三姐说。
现在就回去。我说,又不得不收起所有思绪。
陈柏罔也好似终于清醒过来,看瞭眼周围依旧缤纷多彩的宇宙。
出去吧。他说。
于是......
未落下的吻成瞭那天我和他的心照不宣。
但同时,我终于意识到——
他多半应该也是喜欢我的。
......
对瞭,
那天在虚拟空间裡陈柏罔问我有没有想见的人?
我说没有。
他说我小气不让他看。
我让他把眼镜还给我。
他又说刚刚隻是和我开玩笑。
......
笨蛋,我最想见的人,已经在我面前瞭。
第二十章:曾真雅
每个人都有自己人生的分水岭。
我唯一的弟弟曾砚与,十八岁是他的分水岭。那年他被爸爸送到国外,我比所有人都清楚爸爸为什么要送他去国外。
我出生在国外,成长在国外,直到十六岁才回到国内,回到我所谓的真正的傢。
十六岁前我的傢人实际上隻有我的妈妈,十六岁后我突然多出瞭很多傢人,有大姐,有二姐,有爸爸,还有一个弟弟。
一开始我是期待的,期待新鲜的所有的一切。
大姐人不错,二姐人冷淡瞭点,弟弟一开始就接受我的存在但对我爱答不理,爸爸还是那个爸爸,和所有从小害怕爸爸的女儿眼中的爸爸一个模样。
爸爸私生子很多,我也是其中一个。
从小我就知道我有一个漂亮的韩国妈妈和一个有钱的中国爸爸,我和妈妈在韩国生活,爸爸则在中国生活。
我从小见到爸爸的次数少之又少,但我并不关心,我最关心的隻是我的身边有没有足够的钱。有瞭足够的钱才有足够的能力活下去。
因为见不到爸爸,妈妈会和我讲很多关于爸爸的事。
妈妈讲,要我多多心疼爸爸。
为什么?爸爸过的不好吗?还是爸爸缺钱?幼时的我总会这样仰起小脸问妈妈。
你爸爸有钱,是别的原因。妈妈摸向我的头,继续说,你爸爸从小过的并不好。
不好?是因为爸爸从小没有钱吗?我又问。
我们小雅眼裡怎么尽是钱瞭,当然不是,你爸爸有很多很多钱,这才把我们小雅养的这么漂亮。妈妈说。
是吧,妈妈,我也这么觉得,那是因为什么?当时的我始终不能理解妈妈的话。
你爸爸不像我们小贤雅有一个爱他的妈妈。妈妈说。
那不是很可怜。我说著下意识伸出小手抱紧瞭妈妈,蜷缩在妈妈怀中。
是诶,所以我们小雅答应妈妈一定要多心疼爸爸。妈妈叮嘱我。
那我是要心疼妈妈更多还是心疼爸爸更多?我问。
我们小雅想心疼谁更多呢?妈妈看著我。
唔......我想瞭想,伸出手心,大声道,谁给我钱多我就心疼谁更多。
妈妈看我一脸认真的模样,当即笑瞭出来。
所以,因为妈妈的原因,睡梦中我甚至也总能记得妈妈对我的叮嘱。
隻是国小毕业后妈妈便离开瞭我,我过瞭几年隻有我一个人的生活。或许也是从那时起,命运这个词在我眼中成瞭既定的存在。
我始终认为,一个人的命运可以被安排,幸运和不幸都可以被安排。这种观念直到现在还是贯彻著我。
而我对曾江泯那个爸爸,自始至终更多的隻是依赖。那种依赖是除金钱外不值一提的依赖,没有心疼可言,更没有情感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