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叛出师门了(15)
他往前迈出一步,光明剑出现在手中。
咚——
警示的声音让周戌久浑身发麻。
乱飞的白絮密密麻麻,周戌久看不到薄燕声,隻听见风中传来清朗傲然的声音:“跟我斗,你还嫩瞭点。”
没有瞭周戌久和狗的干扰,薄燕声用残阳感应的血气作为指引,一路向西飞去。
野径无人,薄燕声伴著鹧鸪声穿过一座分界的青石牌坊。
“齐傢村,”薄燕声望著前方秋霜裡高低错落的屋簷,“还是大族啊!”
鞋底踩在干草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越走越进,快要看到村裡的大路瞭,薄燕声敏锐地捕捉到几声微弱的人语。
“真的是……”
“尸体焦瞭,但是皮肉骨骼没有化成灰烬,是卿泓,杀他的人还没找到。”
“说不定就是他的哪个好哥哥杀的他。”
“周院长让我把和他有关系的人都写下来,我……我哪裡隻道那些人都姓甚名谁。他一个合欢道,唉!”
“还好卿泓这辈子没出过几次远门,和他有关系的跑不出这段汾河两岸,那个不得好死的敢拿邪火来烧他,总督院是不会放过这种人的。说不定再等几天,周院长就查出来瞭。”
焦尸身份有瞭,还是个合欢道,薄燕声看向手裡的残阳,它再一次失去瞭方向,心跳漏瞭一拍,想到瞭临锡说过的话。
——修真界的合欢道也很少啊。
——就是,很容易被情杀。
情杀……会是情杀吗?
不知道那个人手上的恶火火种,是像他一样在路边捡到的,还是从邪修手裡弄到的,或者他本人就是邪修。
薄燕声找瞭个山头独坐,燃起瞭一簇恶火,他想,恶火是天生的还是人造的?如果是天生的,它会在什麽地方生长?如果是人造的,它的材料又是什麽?
头顶松霜,身怀明月,薄燕声盘坐静悟。
恶火是凉的,却能把人烧焦,这一抹凉意比秋霜彻骨,是骨缝裡感觉到的凉。
骨缝裡的冷?
“是悲凉。”薄燕声睁开瞭眼睛。
天光破晓,他两肩落满晨霜。
薄燕声收掌成拳,熄灭瞭黑得清晰透亮的火焰。
旭日东升,平陶古城披上瞭霞光,薄燕声神清气爽地平陶,就看见周戌久披上新的披风,在城门下候著。
看样子是等他的。
周戌久没说闲话:“临锡被邪修抓走瞭,保护他的那位体修受到瞭恶火的攻击。”
和齐卿泓一样都是合欢道的临锡,被会使用恶火的邪修抓走瞭。
这是迁怒。
薄燕声抬手召出残阳剑,血色剑气已经为他再次指引瞭方向:“路上细说——”
“……”周戌久盯著那把剑,每次都要多看几眼。
这次残阳剑指的方向不是齐傢村,“这边有什麽?”薄燕声问。
周戌久:“秦牢台的伊村牧场。”
原来是秦牢台的伊村牧场,大黄狗咬死牛的地方,薄燕声问他:“我的狗呢?”
正好他们御剑而下,落到瞭水渠边的大路上。
周戌久一拍腰带,储物袋金光一闪,大黄狗阿狼刚放出来就围著两人吐舌摇尾团团转。
“把它收回去。”薄燕声躲开这碍事的玩意儿,努力地在一片草地树林前面辨别恶火火种的源头。
呦呦的鹿鸣把昏睡的临锡唤醒,地上的土壤还带著清晨水雾的潮气。
不远处出现瞭一双黑靴,他仰头看到黑靴的主人,裹得比总督院的人还要严实,整张脸都是被遮住的。
想要害他的人穿著一身黑,就连他手中的火焰都是黑色的……等等!
黑色的,火焰??
那就是前辈用过的恶火啊。
“你是谁……”临锡觉得嗓子很痛,揉瞭揉,眼睛还是落在他手心的恶火上,十分警惕且害怕,“你想做什麽?”
黑衣人正在凝聚掌中的恶火,临锡想起瞭薄燕声曾经说过的,像这些不凡真火,也是需要“引燃”的,不同实力的修士引燃的速度不一样。
而薄燕声的引燃速度可以让临锡忘记瞭还有这一道步骤,看到黑衣人如此努力的憋火,要不是担心小命不保,他都想要嘲讽一下瞭。
唉……他招谁惹谁瞭呢?临锡握紧自己的尺八,快速分析。
首先排除他的几十个老相好,因为这个黑衣人单薄的体格不是他的菜,临锡喜欢腰好腿长胸肌大的——但不排除买凶。
再排除刚和薄前辈一起得罪过的总督院,好像就隻剩茶铺的那个儒修瞭。
可是那个儒修应该要比黑衣人弱一些,不至于强到可以碾压他的地步。
“合……”那个黑衣人开口瞭,他魔怔一般,“合欢道……合欢道……死。”
临锡:什麽?
黑衣人手中的恶火凝成,“都死!!”说完,黑色火焰张牙舞爪般朝临锡面门扑去。
“啊!”临锡吓得抬手挡脸,焰势临头,凉凉的,没有意料之中会被灼烧时该有的痛苦。
“啊?”临锡放下手臂,身上没有伤,那恶火就像没出现过一样。
对面的黑衣人也愣瞭,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著急瞭起来,又开始放出新的火团。
临锡下意识用尺八挥开,接著他惊奇地发现,恶火钻进瞭尺八裡!
不对,是尺八吸收瞭恶火!
“啊??”临锡傻眼瞭,他快要不认识自己的乐器小伙伴瞭,“你这麽强的吗……”
见恶火对临锡没有用,黑衣人气到像牛一样用鼻孔喘著粗气,随后换瞭一把有裂纹的黑玉石匕首,向临锡杀过去。
临锡这两天又是跑又是躲,还双修瞭一回,正是状态超常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