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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叛出师门了(35)

作者: 兰台风 阅读记录

——你别喜欢我瞭行不行?

——你不让我在傢琢磨,我到外面琢磨,你眼不见为净好不好?

——我不当你的师尊瞭好不好?

——这个燕行门我不要瞭行不行?

这些话如同咒语一样在脑海中打转纠缠,周戌久开口,欲言又止。

脸一偏,避开那道灼热的目光。

头疼。

周戌久艰涩开口:“师尊……”

“你还叫我师尊,”薄燕声仿佛看到瞭希望,“是不是决定放下啦?”

他惊喜的笑晃进周戌久的馀光裡,周戌久感到狼狈。

这样,师尊就开心瞭?

周戌久正视回来,顶著薄燕声饱含期盼的眼神,把人打量瞭一遍,真是和八百年前没有分别,包括他游刃有馀的稳重之下,那份总是突如其来的天真与简单。

所以鸿溪才会说出“燕声大道天然”的评价,所以鸿溪听说他们是师徒后会皱眉。

不甘的情绪要把周戌久淹没至顶,他压著嗓子:“邪道是一条崖头小道,稍有不慎就会泯灭人性,会粉身碎骨。今日放纵师尊去走一走,美其名曰知己知彼,明日别的人也去走,信誓旦旦浅尝辄止……口子一旦开瞭,天下邪道大兴,那些修为低下的弱者怎麽活?”

薄燕声动动嘴,他想说,修真界从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从来都是,他不够强的话,早在下山的第二天就被挫骨扬灰瞭,哪裡还等得到给周戌久当师尊。

是你们,是总督院,把修真界真正的规则掩盖瞭。

“说瞭那麽多,其实还是想带我回去是吗?”薄燕声无声苦笑,有一格月光恰好投在他勾起的唇边,他把头低下去,柔软的长发遮住半张脸。

他感受到周戌久坚持,还有他努力放低的姿态,这已经是两人五年来最平心静气的一次对谈。

薄燕声坐直起身,摞在床席上的黑发一点点被提起,最后贴在薄燕声细瘦的腰后,那双白玉般线条柔和的手臂环上周戌久僵硬的脖子,松软宽大的丝绸袖子滑落到肘弯处。

他半倚在周戌久的一侧肩膀,观察著周戌久的细微表情,接著伸手钳住那张威风整肃的脸,发现对方并不看看他,柔声捉弄他:“你想把我带回去做什麽?”

薄燕声眼中周戌久的侧脸硬朗有型,八百年前那一点点象征少年的圆润稚嫩荡然无存。

这成年的骨骼皮囊,在无声地向他诉说著时间真相,以及本身所拥有的求爱资格。

“说啊,想对我做什麽?”薄燕声的声音和之前以后,隻是放轻瞭,放柔瞭,却像一个纤细的鈎子,被周戌久心甘情愿地吞下。

他们的温度互相传到对方身上,他们的唇近在咫尺。

薄燕声的话蛊惑著摧毁著周戌久的心智,像那天晚上听到的缥缈铃声:“是不是还想要亲吻?”

“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周戌久猛然起身,飞身遁走。

徒留一带皎洁的月光把室内映照透亮,薄燕声望著他逃走的背影琢磨起来。

正红色的传心之火掐著点烧过来,卞丘萍说关联到恶火的邪修去瞭红尘界,那裡可能找到真相。

薄燕声慵懒地靠在床头,很快就把周戌久抛在脑后,唇边念著那三个字:“红尘界。”

第二天。

王傢依依不舍地送薄燕声离开:“尊主大恩大德,王某没齿难忘,若是尊主不介意,能不能把阿岩带上……”

薄燕声:“这次游历我要带上临锡,阿岩还是别去瞭。”

“!!”王岩果断摇头后撤,看来还没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

薄燕声笑瞭笑,与他们告别。

去红尘界有两个入口,南方的五岭老山界,北方的黄河小浪底。

有缘

薄燕声到瞭和卞丘萍约定的地方,就听见临锡激动欣喜的声音:“前辈!!”

他可能是憋坏瞭,一副刚被从牢裡放出来的样子。

“骨笛带上瞭吗?”薄燕声把一件避水的披风给他披上。

临锡眼裡盛著笑:“带上瞭。”

薄燕声往他身后看,没看到有人跟著:“你跟我去红尘界的事,没有走漏风声吧?”

“放心瞭前辈,”临锡又说,“不过总督院把那两个邪修放出来,肯定也会派人追过去的,隻要我们两拨人不遇上就好。”

他们说话间已经到瞭小船上,薄燕声扬帆起航,手脚动作越来越快:“你这麽说,让我怎麽放心……走走走,王屋山下是非多,别真的跟总督院撞上。”

小浪底就在王屋山下,过瞭河就是中原,薄燕声摇著橹,把船开进瞭盛大的浪花裡,一叠又一叠的骷髅泥浪,最后跃入下游的河裡。

水汽和泥点从天而降,高出河岸山村小岭的巨大水幕之上,雾腾腾的野马尘埃孕化刹那万象,穿梭其间,如遇诡谲云楼。

薄燕声顶著将他往外推的巨力想浪底航行,弱小的临锡已经跪在船板上,死死抠住他老前辈的腰带,整张脸都贴在薄燕声的大腿上:“……!!”

褐黄的世界越来越黑暗,忽然一道白光撕开这个世界,倾轧在周身的所有力量瞬间撤走,临锡艰难地睁开一隻眼睛:“嗯?”

他直起腰身,往平静的四周望去:“前辈,红尘界……没有黄河的吗?”

“有,”薄燕声踩在龟裂的黄土上,望向左右高耸的河堤,“隻是干瞭,人间大旱。”

临锡瞪大瞭眼睛,黄河!还能全干瞭??

烈日当空,暑气透过鞋底熏蒸著薄燕声的脚心,他往脖子上扇瞭扇风——热的,便施瞭个法术,让自己清凉下来,再换上一身避暑的凉衣,临锡更难受,跟著薄燕声照做,终于缓瞭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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