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叛出师门了(64)
越悭极度的不屑:“你问问他想当我的师侄吗?我看啊,他根本就不想当你的徒弟,你真是让他带坏瞭。”
“你管好你自己吧!烦不烦?我还没说你的破招蝶铃害人不浅。”薄燕声越说越委屈,“要是没有那个破铃铛,后面的事都不会发生!”
“我的招蝶铃哪裡破瞭?!不入流的那些是仿品,假货!”越悭深呼吸两回,“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小子什麽心思,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心裡邪门得很!”
刚好被水阵擦破瞭皮的周戌久忽然气到胸口疼:“师尊,我不是僞君子。”
“我知道你不是!”薄燕声又著急回头安慰他,“他刺激你的,故意说你坏话,你别听。不要分神,注意危险!”
越悭恨铁不成钢:“你还护著他,小心养狼为患,一个不留神就被人给吃干抹净瞭。别说话瞭,安分地修炼吧,早点悟道才是正事。”
悟道?
干什麽非要他悟道?他现在对悟道不感兴趣!
薄燕声焦急地在阵中打转,他望著蜃岛的底部,想打穿这座岛,爬到岛面上去,不知道能不能越过结界。
可惜不行。
这个阵有师尊的三柄命剑,所以一定是师尊留下的,而招蝶铃肯定也和师尊有关——师尊和越悭说不定早就在为瞭自己的悟道之路做准备。
可师尊还在的时候,他也还小,难道是预见瞭什麽?
回过头来再看这个阵法,薄燕声的思路有瞭不同的变化。
他在水中定瞭方位,又捞过一株从海底卷上来的白色小珊瑚,把它种在瞭两仪的阴极,七八剑定好瞭阵,最后自己游到瞭阳极上。
阵起,浑身如蚂蚁噬咬一样,又疼又酸,殷红的血雾渐渐浓鬱,本该顺著海水朝四周扩散,却被阵法强行彙聚成一条条细细的红线,游向珊瑚那一裡。
这是他永远忘不瞭的养木血阵……
诶,不对。
珊瑚没法灌溉?
什麽情况!珊瑚不是木是虫啊?!
这就是猫在太行山五百多年不入世历练的下场瞭,他应得的。
趁著已经适应海战的周戌久正在外面和越悭缠斗,使得越悭无暇顾及他这边,薄燕声偷偷摸摸手忙脚乱地抓紧时间,忍著身上气血不停流逝的疼痛,把阵灵活地改瞭五行八卦的导向。
尝试瞭几次,终于找到瞭珊瑚虫的属性。
土系。
区区举一反三,易如反掌。
把养木血阵改成养虫,就能养珊瑚瞭。
在血的浇灌下,珊瑚虫快速地生长繁殖死亡,生长繁殖死亡,周而複始,白色的珊瑚越来越红。
薄燕声也不好受,他隻是在赌,赌师尊会管他。
当一株血红的珊瑚长到人那麽高的时候,越悭终于注意到瞭这边。
就见他脑子不知道怎麽长的师弟给自己搞瞭个养木血阵,自己放自己的血,马上就要奄奄一息瞭:“你在干什麽?!!”
就不能好好悟道吗?
叫你悟个道有这麽难吗??
“噗!”正好周戌久从后面给瞭他一掌,越悭一口老血喷出来,散在海中,雾瞭眼前的一切。
周戌久奋力游过去:“师尊!”
“你去死吧!他是为瞭你才——”越悭捂著胸口,凶神恶煞地又取出一个骷髅手镯,要往周戌久身上套去。
这镯子是傀儡镯,套上瞭隻能任由越悭宰割。
周戌久眼裡没有越悭,也不愿和这种怨气滔天的邪修多费口舌,他的话都要留著和师尊说的。
为瞭躲开那个手镯,周戌久一不留神撞到瞭结界上。
凑近瞭才看清,结界正在向昏迷不醒的薄燕声输送灵力护体。
钟寥留下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转化到薄燕声身上,吊著他一口气,而薄燕声也凭著这一口气,继续供养珊瑚虫。
“咳……”薄燕声意识模糊,处在死去活来间,不停地清醒、昏迷、清醒、昏迷。
他不怨谁,权当这是自己八百多年来谎称“无门无派”的惩戒报应瞭。
越悭这麽执著让他悟道,到底是为瞭什麽……
“师尊!”周戌久想暴力拆瞭这个阵,但是他做不到,三把命剑的修为不是这个修真界可以对付的。
“师尊……”要是在太行山上,师尊根本不用受这种苦!
周戌久很生气:“把阵撤瞭!”
“这是我师尊留下的阵,撤不掉。”越悭也著急,但已经到这个地步,薄燕声死不瞭,而且迟早要出来的,越悭还是把矛头对准瞭周戌久。
省得薄燕声出来,两个打他一个!
也不知道周戌久这是什麽表情,在这小子眼裡,薄燕声就这麽娇生惯养吗?
他师弟还不至于死在这个地方。
隻看结界的光和符文越来越暗淡,结界为瞭救薄燕声,贡献出瞭太多的灵气,周戌久握紧瞭剑,轻轻一磕,就听到一阵玉碎的声音后。
结界终于破瞭。
他看见薄燕声艰难地抬手,收瞭那个养虫血阵。
红色的珊瑚贪婪地吸收著最后一顿,忽然往更高的海面冲去。
而薄燕声,吐出一串长长的气泡,坠向海底。
他连避水诀也使不出来瞭。
周戌久转身去捞他,背后暴露在越悭面前。
越悭把残馀的血阵彻底击碎,已经恨得牙痒痒,他的师弟,真是好脑筋啊。
他又想斩瞭那株珊瑚,最后没下手,隻好甩袖不再看过去,跟著沉到深海裡。
要救师弟,也要杀周戌久。
直到现在,越悭还是想不明白,薄燕声为什麽要跟周戌久这种视邪修为猎物的修士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