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叛出师门了(69)
薄燕声:“……要我带你走?”
“不用特别的强硬,”临锡不好意思道,“就提一嘴,看他卖不卖你一个面子,不卖就算瞭。”
薄燕声吸一口气:“不是,我现在还倒欠他三个面子。周戌久被越悭的邪术伤瞭根本,现在与凡人无异,我们想让左叔凭给他治治。”
没想到是周院长出瞭问题,临锡闭目:“那就这样吧,我就窝在这鬼皇宫裡享乐好瞭,等他玩腻瞭,我再全身而退。在顺便,给你们吹吹枕头风,让他好好给院长治病。”
“与鬼双修,虽然不会死,但会不会耽误你修行?”薄燕声问,“也不知道宫主说的不能睡两次是什麽意思。”
临锡悲凉摇头:“好像没耽误修行……前辈,这个鬼帝,到底是什麽来历?”
“他叫左叔凭,生前是孤儿,从小卖柴谋生,遇到乱世,过瞭几年最苦最屈辱的日子。然后遇到瞭我、周戌久和鸿溪,想跟著我们修道逃避人世的苦。我看他不像想要修道的样子,就劝他不要自欺欺人,受不瞭就起义吧。”
临锡问:“他起义瞭?”
薄燕声点头:“嗯,然后他登基瞭。”
临锡惊瞭:“不愧是……他。”
不愧是干大事的人,说干就干,干瞭就成功。
“左叔凭后来又过瞭几年当皇帝的好日子,”薄燕声回忆道,“但他一直惦记著修真这事儿。”
临锡:“所以,他又不当皇帝瞭?要修道瞭?”
薄燕声不知道该怎麽跟他讲:“不知道,搞不懂他。反正,再见到他时,他就是鬼修瞭。到瞭鬼界这裡,他也活不习惯这麽乱的地方,所以把鬼界统一瞭。”
临锡倒在地板的垫子上,绝望而麻木:“我哪裡斗得过他!我真不该,真不该招惹他。我好想念太阳……”
“鬼界确实阴冷,不适合活人久住。”薄燕声说完,就看见临锡一个鲤鱼打挺弹坐起来。
临锡兴奋地做瞭一个设想:“诶!前辈!宫主当初说的是,一个人不要睡两次。可左叔凭是鬼诶!”
“你……”薄燕声语结,解卦确实是这样的,有时候呢,不需要钻牛角尖,有时候呢,就是要扣那个字眼,“要不,要不你试试?”
临锡喃喃自语:“反正现在地上那麽乱,我谁也打不过,冒头就是送死,目前待在鬼界那挺好的……除瞭不能看到太阳,和有点冷。”
薄燕声拍拍他的肩:“那就看你要什麽瞭。”
地上的太阳和地下的安稳,隻能选一样,如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临锡翻个身,趴在垫子上,小声抱怨:“前辈,你是不知道啊,这种刚开荤的男人……唉!太厉害瞭,还特别难缠……”
“嗯……”临锡想说,不,他知道!
邪火拔罐
回到前殿,周戌久坐在一旁,袒露著伤口。
左叔凭正在撸袖子,鬼官在他旁边研磨,他要写方子。
“周兄的情况我大致瞭解瞭,”他边写边说道,“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以毒攻毒,以周兄这种百邪不侵的体魄,就要上最邪门的方子。”
薄燕声走进来,站到周戌久身边,顺手搭在周戌久的肩上:“什麽最邪门的方子?”
左叔凭:“你们肯定知道恶火的吧?当初恶火一案,在并州是闹得沸沸扬扬……”
“知道,”周戌久不解,“可是恶火能有多邪门?”
左叔凭哼笑一声:“恶火当然不邪门,邪门的,叫邪火。”
又对应上瞭,周戌久心头一跳,他还记得薄燕声和越悭都说过的一句话:不善即生恶,恶满是为邪。
薄燕声问:“哪裡来的邪火?怎麽用它?”
“火还能怎麽用?针灸,拔罐。”左叔凭把方子让鬼官带下去配,“至于哪裡来的,你就别问瞭,反正我有就行。”
周戌久站起来,活动瞭一下肩膀,尝试著运行真气,唤出自己的命剑:“大概需要多少天痊愈?”
左叔凭抱臂看他调息功法:“稍微拔出一点邪气,你就能用命剑瞭,我想根治应该不会需要太久。保守估计,半个月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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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簇黑色的恶火跳上指尖,薄燕声和周戌久并肩依偎在一块儿,“阿久,能烧出邪火的人,心裡该有多坏啊。”薄燕声靠坐在客房裡的床头,周戌久盘腿坐在他旁边想事。
恶火是烧自己内心的恶念,那邪火……
噗!
一簇惨白色泛著灰青的火,从周戌久的掌心炸出来,在阳光下或许很难发现,但在鬼界这种地方尤其明显。
“……”薄燕声默默看瞭一会儿,“你这是什麽意思?”
卟。
那火焰随著周戌久手掌的动作熄灭,随后传来周戌久认命的声音:“啧,无我道的邪念,自私。”
刚刚,那就是邪火。
薄燕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谁也想不到身边最瞭解的那个人,可以说邪火来邪火。
“不用太惊讶吧?你悟到恶火的本源之后,我举一反三试一试不可以吗?”周戌久微微歪头,和薄燕声抵在一块儿。
这样的他和一身正气的周院长完全不一样,笑起来不像可以令人信服的好人。
薄燕声抬手,覆上周戌久刚才点瞭邪火的掌心:“我也就隻能烧个恶火,你……心裡头都在想什麽?”
“想,”周戌久顿瞭顿,回握住薄燕声,把他的手贴近自己的胸口,“想让你心裡隻有我一个人,想让你为瞭我,放弃一切。”
薄燕声:“……”
周戌久说:“我知道你现在这样对我,隻是玩玩,一时兴起而已,就像临锡和左叔凭一样。等哪天有瞭比我更有趣的东西,你就又要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