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219)
次日中午,她们听到瞭林皎在吐槽经费的事情,精神力训练对资源的需求更大。
两人一合计,决定晚上出去一趟。
这事其实吧,也是早有预料的。“蛀虫”这东西一直都难以避免,之前谭千觅就从异能组这边小职员的记忆裡打探过到隻言片语。
但凡生活有瞭一点儿稳定的迹象,人模狗样的“蛀虫”就会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谭千觅自认不是什麽好人,但至少也不想对别人造成客观意义上的伤害,但她也清楚很多人不这麽想,更不这麽做。
这就衍生出瞭“圣母”还是“作壁上观”的问题,这个命题她和莫馀霏聊瞭都不止一次两次。
最后得到的结论都一样,“圣母”的定义本就是有问题的,甚至已经逐渐演变成瞭冷漠的遮羞佈。
既然有能力,既然不做自己不舒服,既然违背瞭自己真正的想法,那为什麽不做?为什麽不帮忙?归根结底还是能力不足吧。
没实力还硬上那是蠢,不是“圣母”。如果有能力,她们为什麽不帮忙?
反正,她们是希望世界上愿意当“圣母”的人要多于当“蛀虫”的人。
之前在驻扎台,蛀虫也有不少,她们有时间就会去清理。
这次麽,都一样,隻不过这次的蛀虫胖瞭些,来头大瞭些。
不过,都一样。
早在谭千觅昨天说去看南辖区附近的母亲时,她就有打算顺路去那边光顾一圈。
这不正好,困瞭有人递枕头。
谭千觅午睡会到四五点,莫馀霏两点起,她趁著谭千觅睡觉,去和舒嘉做测试,催著赶著舒嘉一个下午完成瞭下午加晚上的任务。
晚饭后,她们留瞭个认知更正的假意识在,悠悠然离开洞穴附近的基地。
谢锦能发现是不错,但等谢锦来找她们时,一切都会结束。
目前,她们两个的实力还是足够横著走的,加上两人又都不傻,于是次日晨,一衆核心人员紧急召开会议,研究怎麽分配突然得来的资源。
见此,她们舒心点头。
这才对。
当然,事后被谢锦狗血淋头骂瞭一顿。
骂什麽呢,骂她们不顾自己安危,先礼后兵。
至于把一隻胖胖的蛀虫吹落叶片,给异能组带来经费这件事,谢锦能说什麽呢。
她对这位“领导”其实也怨念已久,隻是身在其位,很多事做不瞭。
而关于刘琴,也就是谭千觅的母亲,去看她也是此行的目的之一。
那团仿造躯体上方的流裡,拘禁著她的一部分意识。
谭千觅发现瞭,她想找方法让她的母亲活过来。
原先可能是痴人说梦,但现在,还真不一定。至少这念想没有被证实为“不可能”,那就还有希望。
她自认不是什麽孝顺的人,也不想和父母安享生活,无论如何,事实就是她和父母在一起时,感受最多的就是痛苦。她不想经历,谁来劝也没用。
如果事情能解决,她希望父母各自安居,她会提供物质条件,以此报还生养之恩,这样就够瞭。
缰绳
“我将自己镇压在心底最深处。
唯一的缰绳在她手中,由我亲手送出,以盼望自己不至彻底失控。
包括但不限于主核的使用权。”
——谭千觅
四月四日早上,舒嘉能做的测试都做得差不多瞭,莫馀霏重归自由身,可以和谭千觅回驻扎台,看看那群“乡亲父老”有没有被狼叼走。
莫馀霏去测试后,谭千觅又睡瞭个回笼觉。莫馀霏回去瞧见她还在睡,也隻是无奈,在喊醒和放任之间犹豫瞭一会儿,她正准备选择后者,谭千觅却忽地惊醒,胸膛深深起伏。
“言律在哪?”谭千觅竟有些惊魂未定的意思,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莫馀霏正色,“怎麽瞭?她刚刚去通道那边瞭。”
谭千觅摇头,边更衣边道:“来不及瞭,现在传送过去。”
鞋带也没来得及系紧,她和莫馀霏传送到通道处的基地,没心思管什麽守卫什麽通行证瞭,连续传送到言律身边。
言律正在开会,她顾不上会议室裡的其他人,拉著言律传送到无人处,将画面顺著记忆同时传送给莫馀霏和言律。
“现在、立刻、马上让所有人带上最重要的东西回驻扎台。”谭千觅严肃道。
画面颇具冲击力,言律反应不及,莫馀霏早一秒反应过来,补充:“回驻扎台附近,不要进去,等下午病变结果出来后,还活著的人进驻扎台,退化的人留在外面消耗变异种。”
言律眨眼平複好心中波澜,“好,你现在去找舒嘉发紧急通知,她传讯速度最快也最广……”
她正安排,手环忽地弹出视频通话,是最高规格无需同意的紧急通话,来自林笙。
“润玥早上刚得到预言,三次病变马上就到瞭,就在今天中午,我们挡不住,完全挡不住,让所有散落在外的人聚集起来,去驻扎台,那裡勉强能顶用。”
谭千觅见状没再听,对言律小声道:“我们先带上谢锦去找舒嘉。”
言律点头,挥手让她们先走。
奔忙通知,好在言律谢锦这两个最高负责人相信她们,不需要多费口舌、磨叽到刘润玥的预言被具体传送过来才相信。
新历四年,四月四日十一点整,三次病变爆发。
这是人类已知历史进程中的第三次病变,不仅不複第二次的勉强从容,甚至比第一次还要狼狈。
能调动的人员在火速往回撤,但并非人人都会传送,尤其是那些携带贵重机器的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