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炉鼎后被仙尊觊觎了(103)
说著说著,谢灼也有几分脸热,他这些话说得未免太过浮夸瞭,寻常人听瞭隻怕都不会信吧……
毫无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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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寻常人都不会信的事,息怀聆偏生信瞭,他仿佛能瞧见谢灼滚烫的真心。
纵然谢灼语无伦次,说的话也不曾过脑,但息怀聆仍旧愿意相信。
谢灼说完那一番剖白心意的话,自己也觉得郝然,再来一回,他肯定说不出这样的话。
而息怀聆眼中含笑,温柔款款地望著谢灼,似乎仍旧有几分将信将疑:“淼淼,你说的话可当真麽?你的确没有哄骗我?”
谢灼被息怀聆的美色所惑,看著那张仙姿玉貌的脸,便隻记得点头瞭,哪裡还顾得上那许多。
息怀聆唇角微勾:“既然如此,那便不能再反悔瞭。”
谢灼当然不会有反悔的念头。
就听得息怀聆下一句道:“我答应你。”
谢灼:!!!
他似乎能听见自己心髒狂跳的声音,这个时候,压根顾不上旁的,谢灼从未如此紧张过,他清亮的眼神落在息怀聆脸上,再三确认:“你……你答应我什麽瞭?”
谢灼的呼吸攥紧,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他忐忑不安地等著息怀聆的回答,却又害怕听到自己不喜的答案,或许自己是误会瞭息怀聆的意思也说不准……
但息怀聆当真实现瞭谢灼的妄想,笑眼盈盈道:“自然是与你结为道侣。”
谢灼道:“道……侣?”
息怀聆认真地观察谢灼神情,垂下眼眸:“难不成你已经后悔瞭麽?”
言下之意,谢灼才表白完,便似乎不愿与他结为道侣,仿佛一位闺中怨妇在看一个负心郎。
谢灼立刻止住这种荒谬的联想,他连忙摇头解释道:“我绝无此意。我隻是……”
隻是觉得这进度未免太快瞭,他方才与息怀聆剖白心意,但这样快就已经定下瞭婚约瞭吗?
不过息怀聆的神情实在太过镇定自若,以至于谢灼也全然挑不出任何毛病来,晕晕乎乎地就答应瞭下来。
左右世间既然有一个息怀聆,他也不会再将别人看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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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灼大获全胜,自然是喜不自胜,夜间脱下罗袜,躺在床榻之上时,仍旧沾沾自喜,一度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后和著熹微的宸光步入瞭梦乡。
而息怀聆却没有那般镇定,他心绪不宁,心魔便有瞭凭借,再次凝成实体,孜孜不倦地哄骗息怀聆。
“即便他答应与你在一起又如何?他不过是不知晓你的真面目,才会一时为皮相所惑。”
“若是他知道瞭……你原是个心狠手辣,表裡不一之人,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那个光风霁月的挚友,你且猜猜,他还会不会继续喜欢你,依赖你?”
心魔以往的话语颠倒是非,浑水摸鱼,往往能使息怀聆心中生出戾气,至少能使它喂饱肚子,变得更强几分。
但这一次,息怀聆却不受半点影响,落笔的动作不曾减缓,而且还有心思分出心神与心魔闲话:“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心魔无言以对。
什麽叫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是自信,自己能一辈子在谢灼面前做一个正人君子吗?
心魔还想再说些什麽,但息怀聆心平气和,它的实体便凝聚不瞭,颤悠悠地化作黑雾散在瞭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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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灼手裡拿著一柄金镜,这是扶桑宗的灵器之一,名为追魂镜,当然它的功效并非为亡者招魂,而是搜寻活人的踪迹。
谢灼昨日与阿冉交谈,便暗自留瞭个心眼,从阿冉发间悄无声息地摸来一缕发丝,以备不时之需。
这不就用上瞭吗?
谢灼将带著阿冉神魂气息的发丝搁在桌上,手指翻飞结印,那缕青丝慢悠悠地飞入镜中。
光滑平整的透明镜面好似被投进瞭一颗小石子,湖面涟漪乍起。
一道透明的光影投射在半空中,裡面走过的一道人影正是阿冉。
画面中,阿冉从自己的房中出来,一路目的明确地走向瞭宫中取水的地方。
他掀起繁複的衣袖,露出一截手臂,那本该光洁白皙的手臂上,赫然是一排整齐豔丽的紫色鱼鳞。
谢灼瞪大眼睛,他的猜测果然不错,阿冉本就是鲛人。
就见阿冉右掌抬起,掌心引出一道光波,丝丝缕缕地漂向左臂,那片整齐美丽的鱼鳞便被这样硬生生刮落,鱼鳞脱落,白皙的手臂上顿时鲜血淋漓,看著骇人得很。
阿冉面不改色,他一点也没有露怯的意思,将自己亲手剜落的鱼鳞捡起,再次施咒,鱼鳞被碾成细粉,被撒进水中。
谢灼明白他在做什麽瞭。
阿冉这是不惜自损三千也要毁瞭皇宫百姓。
究竟是什麽深仇大恨?
那可是鲛人的鱼鳞,不就和凡人身上的一块肉相似嘛,阿冉看著纤瘦柔弱的,然而做起恶事来,却是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谢灼收起金镜,决心去把阿冉给抓来,先叫他说出老婆婆身中鲛毒的解法再说。
谢灼意念一动,便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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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冉掬瞭一捧水漱手,鲛毒于凡人而言,是穿肠剧毒,但对于鲛人来说,也隻是一种普普通通的粉末而已。
他便索性拿这水润湿一点自己的手。
离开海域太久,他的法术并不足以维持那麽久的离水运转,况且他还不能在凡人面前露出鱼尾,必须用双足走路,这些时日,还得给那个狗皇帝日日献舞!
即便他法力高深,是鲛族的骄傲,可也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