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炉鼎后被仙尊觊觎了(15)
谢灼明眸含笑,对著负雪道:“帮我摘颗果子下来。”
负雪僵住,不可置信道:“你要这灵果做什麽?”
谢灼没好气道:“自然是吃瞭。我饿瞭,正好缺个果腹之物。”
负雪深吸一口气,平複心绪后冷静地拒绝他:“不行,千秋雪是仙尊钟爱之物,你竟然要生吃灵果,岂非暴殄天物,若是仙尊在此,也绝不会答应!”
谢灼摇首,痛心疾首地看著他,负雪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直觉谢灼即将说出什麽不堪入耳的事。
很不幸,他的预感果然成真瞭。
谢灼义正辞严道:“小负雪,你太小气瞭。你可知,息……仙尊为何独独选我做他的炉鼎吗?”
负雪莫名一顿:“为……何?”
他的确对此困惑不已,即便眼前这人的确生瞭张倾国倾城的皮囊,可仙尊又岂会是如此肤浅之人!
隻见谢灼慢悠悠道:“自然是因为你傢仙尊——对我情根深种,不可自拔瞭。”
负雪:?
最可怕的是,看著眼前少年灿烂的笑颜,他竟然觉得有一丝合理。
谢灼继续忽悠:“仙尊大人对我可是爱入骨髓,隻怕是既便是我要那天上的星星,他也能给我摘下来,何况区区一颗灵果而已。”
他摇著头道:“小负雪,你如此怠慢于我,就不怕仙尊怪罪?”
负雪:……
他竟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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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汀白回瞭照月峰,息怀聆紧随其后。
此地清幽胜过鸣玉峰,隻一间茅屋,一方石桌,一树竹林而已。
两人各自落座。
石桌上是未下完的半幅残局,容汀白捻起黑子,示意息怀聆跟上。
息怀聆于是也便握起一颗白子,缓缓扣下,发出清脆一声响。
容汀白似乎隻是特意邀他来对弈,半点没有开口的意思。
然而息怀聆却深知绝非如此,以他记忆裡对容汀白的瞭解,师尊从来不做无用之事。若隻是寻他对弈,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一炷香功夫,两人已经相持不下,容汀白看瞭几眼棋局,顿时失瞭兴致,起身从容不迫道:“浮霁,你为何要收下那个炉鼎?”
息怀聆一顿,这个问题他被问过许多回,旁人自可以推掩搪塞,然而眼前之人,是他的师尊,如今的修真界第一人,他有什麽心事,都难以掩藏。
息怀聆过瞭良久才答道:“他对我而言,与旁人不同。”
容汀白回身看他,眉眼间竟隐有忧色,他这位徒弟一向让自己省心,当年也正是看中他一心向道,自己才会收他为徒,自以为他继承自己的衣钵隻是早晚,然而却终究也为俗事所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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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容汀白走前,沉持特意留他在茶室密谈。
沉持神情肃然,唉声叹气道:“师兄,我素知你对浮霁寄予厚望,视他为此辈弟子翘楚,将来要将首座之位传与他。”
“我本也以为浮霁心思澄明,是个一心向道的好苗子,所以对此事乐见其成。但今日之事,师兄你也瞧见瞭,他不分青红皂白,偏听偏信谢灼之言,沉溺于儿女情长,将来如何能做这仙域之主,指望他统摄九州?”
容汀白把玩著手中茶盏,哂笑道:“他不配做扶桑首座,难道要传与师弟你不成?”
沉持隐晦心思被这样猝不及防地戳破,张瞭张嘴,却又实在无法辩驳,坦然道:“师兄这又是说得哪裡话?谁人不愿做那仙域之主。隻是首座人选,关乎仙域九州,不可有半分疏漏。万望师兄再三思量。”
容汀白没有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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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容汀白心中微叹。
他修无情道日久,对这尘世的诸多纷扰愈发漠不关心,却唯独对这位自己一手教出的弟子怀有半分爱才之心。
他旁敲侧击道:“纵然收用炉鼎,也不当沉溺于情爱之中,浮霁,你说呢?”
息怀聆有一瞬的僵滞,他薄唇轻动,说道:“弟子多谢师尊指点。”
容汀白又道:“无论如何,放出玉涟音终究是那个谢灼之过,他有错在先,不可不罚。但他修为如此低微,连雷罚都受不住一击,不如就让他进姑逢山内,面壁思过几个月吧。”
姑逢山是扶桑宗内的一座荒山,山间隻有受罚的弟子一人,寓意居心清正,是给那些心浮气躁的弟子用以锻炼心性的。
容汀白以为自己这个处罚算是轻的瞭。
息怀聆却抿紧唇瓣。
以谢灼的性子,让他独自在荒山裡闭关数月,恐怕根本受不住。
他道:“弟子愿代其受罚。”
容汀白沉目看他,失望又无奈,果真是半点没有听进去。
“你一意孤行,那就去司律堂领天雷刑罚,好好反思己过。”
息怀聆如释重负,恭谨道:“是。”
送走息怀聆,容汀白独自一拂广袖而坐,隻好期待著自己这徒弟能修好心性,莫要道心动摇、误入歧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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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灼与负雪争执不下,鸣玉峰头的玉铃却冷不防响瞭起来。
这是有客来访的讯息。
一隻荧雾雀猝然飞瞭进来,谢灼立即认出来这是他上回没能成功烹煮入腹的那隻灵雀。
回想起来,没能真正尝一尝这鲜味,还有点遗憾呢。
谢灼还未及动,一个打扮得像花蝴蝶似的姑娘便紧跟著骤然闯瞭进来,口中念念有词,像是不顾仙侍阻拦,强行闯进来的。
她满目怒容,整个人浸在自己珍爱的荧雾雀竟然面临被烤成食物的危险,得知此事她整个人都不好瞭。
自然第一时间便要来寻仇,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炉鼎,可是却被她爹死死拦著,不许她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