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炉鼎后被仙尊觊觎了(17)
为免谢灼误会,沉郦月连忙解释道:“谢道友你别多想,我与仙尊并无什麽私情,不过是长辈们儿时玩笑之言,婚约什麽的作不得数的。”
想起什麽,沉郦月忽而又情绪低落道:“其实隻不过是爹爹他寿元不多,想为我觅得一如意郎君托付终身罢瞭……”
谢灼脑中忽然灵光乍现,却又转瞬即逝,他未能捕捉到那抹灵感。
在苍穹界,即便是修士,也并非个个能长生不老,不死不灭的。修士修为越高,寿元便越长。
而沉持,作为一个资质平平的修士,全靠灵丹妙药走捷径达到出窍期罢瞭,如今已是风烛残年、大限将至。
谢灼不喜沉持,却也见不得沉郦月黯然神伤,出声安慰道:“生离死别亦是人间常事,不过沉道友可以珍惜时日,多陪陪沉掌门……”
……让他走得安心些。
下半句话,谢灼没有说出口。
无论如何,如此不辨是非的掌门,还是早点走瞭吧,省得误人子弟。
沉郦月点点头,与谢灼话别,便心满意足地离开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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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怀聆回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
少年身上一袭如火般热烈的红裳被风吹得猎猎拂动窸窣作响,坐在千秋雪树下和明烛在说些什麽。
似有所感,谢灼回瞭头,看见正朝他走来的息怀聆,那双桃花眼似暖阳般清澈明净,露出个粲然的梨涡,热情地冲息怀聆招手。
息怀聆也被这样纯粹炽热的笑容所感染,渐渐靠近谢灼,垂眸看他:“怎麽坐在这裡?”
一提起这个,谢灼原本高涨的情绪也顿瞭下,他立即指著那株树控诉道:“我想吃那个灵果,可是负雪大人不许我吃。”
负雪当即额上青筋暴起,他强忍怒意道:“仙尊,那是您亲手栽种的灵植,千秋雪五百年结一次果,怎能拿来果腹……”
他话还未说完,便见息怀聆已是轻轻抬手,五指轻轻一捻,千秋雪上灵气最为浓鬱的果实便已静静躺在他掌心。
谢灼大喜过望,忙不叠拿起那果实,十分期待地咬瞭一口,果肉当真美味,而且他感觉到一股清冽的灵力缓缓注入经脉,当真是灵果。
息怀聆已然传音再次警告负雪:“若再有下次,你便不必留在鸣玉峰瞭。”
负雪不可置信,眼皮直跳,到底还是意识到瞭谢灼在仙尊心裡的地位,垂首应是。
心裡却止不住的惊骇,这谢灼究竟是什麽来头,竟然能将仙尊变得如此……
谢灼待吃完灵果才意识到不对劲,他回身去问息怀聆:“这灵果吃瞭不是能增进修为吗?为何我的灵力却没有丝毫变化?”
还是和先前一样,隻觉得经脉中灵力空空,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下连迟钝的明烛也注意到异样之处瞭,也跟著喃喃发问:“是啊,谢公子如今不过筑基修为,照理来说,服下天心果,应当修为大涨才是……”
谢灼失望透顶,他原本一心想吃灵果便是指望著靠它长进修为呢。
谁知道这果子居然也搞什麽天赋歧视不成,他的修仙之路真是坎坷多难。
息怀聆也察觉异样,他敏锐地察觉端倪,便带著谢灼去瞭问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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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层白玉台阶之上,赫然矗立著一座巍峨殿堂,零散几个弟子进进出出。
此处便是问灵阁,扶桑宗测验弟子资质之处。
检核长老守在一方波光粼粼的青石之前,谢灼按流程将瓷白的手轻轻搭瞭上去。
好半晌过去,问灵石纹丝不动。
谢灼不解,抬眼看向息怀聆。
检核长老汗如雨下,他、他在问灵阁数十载,为无数弟子测验过资质天赋,却也实在没有见过如此情形。
问灵石毫无波澜,那隻能说明一件事——此人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废灵根瞭。
否则如何解释这问灵石竟然毫无反应。
但是……他悄然觑瞭眼息怀聆,左右为难,此人乃是仙尊亲自带来测验的,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息怀聆面色和煦,温声开口:“长老不必为难,坦言便是。”
那长老深吸瞭一口气,对著谢灼道:“实不相瞒,这位小友实乃毫无仙根的凡人,隻怕与仙途无缘,还当另寻高就。”
息怀聆抿唇不言。
谢灼倒是接受良好,他记忆中原身的确曾经因故负伤,自那以后便灵根残损,修为停滞不前。
这倒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走出问灵阁,他馀光中无意瞥见神情凝重的息怀聆,顿时玩心又起,调笑他:“哎呀,仙尊大人,这是怎麽瞭?”
“不就是废灵根吗?索性我有仙尊大人庇佑,想必即便我修为全无,也能在修真界横行霸道……”
他话未说完,走在前头的息怀聆忽而停下,谢灼未能及时刹住脚步,猝不及防地撞上息怀聆的后背,鼻尖传来重重痛意,他正要指责息怀聆突然停下。
却见息怀聆回身,居高临下地望他:“那倘若有一日我不在你身边呢?你总不能永远待在我身边。”
他认真地盯著谢灼,这话倒不知是究竟是说给谁听的。
谢灼唇角笑意微敛,眸子却是亮极:“什麽意思?息怀聆,难道你会丢下我不管吗?”
息怀聆无奈浅叹:“你知道的,我并非这个意思。隻是,你将来总会和旁人……”
谢灼坚决而郑重地澄清:“才不会呢!我为什麽要去找别人?”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说服力不足,谢灼便悠悠又补上一句:“我隻喜欢你呀。”
毕竟温柔体贴还强大的金大腿,谁能不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