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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炉鼎后被仙尊觊觎了(50)

作者: 蜉蝣何事 阅读记录

他并没有兴趣去聆听谢尧五味杂陈的心绪,何况原身早已不在人世。

隻馀下在原地怔愣的谢尧。

半晌,一句“对不住”随风而逝。

而院落裡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绵绵不绝地传来,谢尧长叹一声。

.

瞭结瞭原身受的罪,谢灼闲散地在府中漫步。

他没走几步,一隻蟋蟀状的蛊虫忽而从天而降,落在瞭他的衣袖上。

谢灼的神情僵滞,脑子裡的第一反应是手忙脚乱地把蛊虫挥落。

等到他确认蛊虫已经离开他的身上时,才慢瞭半拍地发出尖锐的叫声:“啊啊啊啊!”

他不干净瞭!

这地方怎麽会突然冒出来蛊虫的?!

谢灼心中思绪万千,他惊魂未定地后退几步,才想起来摸出符纸,就要除瞭这个祸害时,身后一道熟悉中夹杂著几分陌生的声音响起。

“那是我的蛊。”

谢灼侧目而视,果然是应如芥。

他捏著符咒的指腹松动一下,杀意微敛,神情恍惚地问:“你的蛊?”

应如芥正要答是。

但谢灼根本没想让他回答,便开始义愤填膺地道:“你还好意思承认?!既然是你的蛊,为什麽不好好看住,放这种丑陋的东西出来吓唬人?”

应如芥怔愣一下,还未及回答。

谢灼便被

他本想继续讨伐应如芥,但记起应如芥那什麽体质,就又乖觉地闭上瞭嘴。

应如芥动作小心地从地上拾起那隻蛊虫,装进瞭一个方匣之内,并且施瞭一道术法,那蛊虫便好似沉沉睡瞭过去。

谢灼看他动作,倒是有几分讶然瞭。

想不到看起来不近人情的应如芥,竟然也有这样温情的一面,可惜……

谢灼垂下眼,视线在蛊虫上一扫而过。

对人不假辞色,对这种浑身剧毒之物倒是温情脉脉。

真是怪人。

应如芥突然出声:“它们并非隻是毒物。于我而言,它们亦是我的朋友。”

谢灼错愕一下,想明白过来,他方才不小心把心声给说出来瞭。

应如芥此言,是在回应他的话。

他干巴巴地笑道:“嗯,那你的朋友的确有几分独特。”

应如芥又开始不理人瞭。

谢灼脑中灵光一现,忽而明白瞭应如芥的反常原因瞭。

应如芥天生命格奇异,便是父母亲朋也不能近身。但蛊虫就不一样瞭,它们百毒不侵,自身便是剧毒之物,就如同应如芥一般,寻常人不能靠近。

何尝不是同病相怜。

想通瞭这一点,谢灼便觉得应如芥看起来也没有那麽讨嫌瞭,他笑得没心没肺:“应大公子,我在这裡走瞭一路瞭,也实在是累瞭,不知道能否有幸去你的屋子裡歇一会儿?”

歇脚一事自然是假,谢灼再怎麽金贵,也不至于如此体力不支,不过是看应如芥门庭冷落得可怜,忍不住来给他增添一点生气而已。

况且,他一直眼馋这间造型古朴的小木屋,心痒想瞧一瞧裡间的陈设。

但观应如芥举止,谢灼合理推测,裡面该不会是成群的毒虫之类的吧?

应如芥沉默不语,他其实不懂,谢灼为什麽如此执著于进他的屋子。

他看著笑靥如花的谢灼,到底还是松口瞭:“随你。”

谢灼便好似得瞭个新奇的玩具,兴致勃勃地跟著应如芥后头,始终保持著一个安全的距离,以免被霉神眷顾。

就在他一脚迈入院中时,应如芥蓦然回首,掌心流光一闪,一道掌风击在谢灼身上,将他推出去几尺远。

谢灼始料未及,满脸错愕:“?”

木门已然阖上,应如芥的声音隔著门扉传出:“今日不便待客,恕不远送。”

谢灼猝不及防,又吃瞭回闭门羹,一面往碧羽观走,一面仍旧愤愤不平。

不是,应如芥该不是脑子不好使吧?不然为什麽一下子态度和煦,一下子又变得冷若冰霜。

故意耍他呢?

.

另一边。

纪寸心身后跟著两个女仙侍,立在一方桌前。

桌上摆著一沓画著细密符文的黄纸,几盏明灭的烛台,一柄锋利的银刃,一隻白瓷碗。

纪寸心见应如芥特意回身与外间的人说瞭一句话才回来,听出那人竟是谢灼,不由得会心一笑:“想不到你与谢公子也有几分交情?”

那话音中三分戏谑,七分讥讽。

应如芥神情未变,隻道:“没有。”

纪寸心仍旧是盈盈地笑著:“我没有旁的意思,不过是,你毕竟时日无多,若是想要结交,合该抓紧时日瞭。”

应如芥抿住下唇,避开这个话题,调转话头道:“废话说得够多瞭,直接开始吧。”

纪寸心对应如芥的苍白脸色视而不见,招手示意,两位仙侍便熟稔地动作,一人握起银刃,一人手持瓷碗,在应如芥的指尖划开一道口子,将应如芥的心头血引入碗内。

直到碗上浮上浅浅一层厚,仙侍才罢手,对应如芥轻声道瞭句:“劳烦公子瞭。”

纪寸心接过瓷碗,将桌上黄纸点亮,引得耀目紫光彙于指尖,那一碗心头血便被炼制成瞭几枚赤红的丹丸。

若是谢灼在此,他就会发现,这几枚丹丸,与应灵琢那时服下的,一模一样。

032.赝品

谢灼折返回去,便看见瞭惊心动魄的一幕。

应如芥虚弱不堪地勉强维持著站姿,而纪寸心则指使著两位仙侍用他的心头血炼成丹药。

谢灼心跳如擂鼓,他勉力消化著眼前这一幕。

他终于注意到自己忽视的一个细节,那时候从婆娑境裡出来,应灵琢因为和他一样失去灵力,无法自保,为幻境裡的灵兽所伤,以至于谢灼上回见到应灵琢他还是虚弱得像是命不久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