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炉鼎后被仙尊觊觎了(54)
又是应如芥。
谢灼先是如此感叹瞭一句,而后才想,他为什麽要说又?
而且,以谢灼当时瞧见的情形来看,分明是纪寸心强行逼他献出心头血来救应灵琢——这种恶俗桥段谢灼前世也看过不少。
按照谢灼所想,应如芥合该是个被欺压、被用作血包的工具人,完全没有任何行动自主权。
——这也正解释瞭应如芥为何住在那样荒凉破败的地方。
不过,应如芥为什麽会出现在这裡?
还未等谢灼想明白,应如芥已经将那盏鲛烛推到瞭他眼前,示意谢灼接过。
谢灼下意识握住瞭灯台。
应如芥便已摸出袖中的一方木盒,轻轻掀开盖子,谢灼扫眼一看,竟然是一隻蠕动著的蛊虫!
他忍不住往后缩瞭下,可惜后就是墙壁,他退无可退。
对虫子的恐惧压过瞭一切理智,谢灼扯瞭扯唇角,抬眼看应如芥:“你想做什麽?”
该不会,他从一开始就弄错瞭吧?
实际上,应如芥压根就不是什麽小可怜,他是和纪寸心狼狈为奸,故意让自己看到他被胁迫的情状,隻为瞭引自己自投罗网?!
就是为瞭阻止他和息怀聆查出师其鸢的死因?
谢灼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他难得发一回善心,竟然帮瞭个白眼狼!
他的眼神裡流露出警惕的敌意,满眼都是戒备和怀疑。
034.我甘愿的
那隻蛊虫从盒上跳出,一跃而至谢灼的手腕被绳缚之处。
谢灼感觉起瞭一身鸡皮疙瘩,每一分触感都在提醒他身上有隻虫子在爬这件事,他甚至轻轻颤抖起来,更加怒火攻心。
但下一刻,那截对现在吃瞭迷魂散的谢灼而言坚固无比的绳索便轻巧地被咬断瞭。
断瞭?!
谢灼错愕一下,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误会瞭应如芥。
应如芥没有跟他计较的意思,隻对他道:“逃出去,保守秘密。”
谢灼心乱如麻,隻捡最关键的问:“那你呢?你不逃走吗?”
应如芥避而不答,催他:“不想死,就赶紧走。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
谢灼自然不能对他置之不理,心中憋瞭这许久的困惑都一股脑涌出来:“不管怎麽样,我们这也勉强能算是过命的交情瞭吧。我可是因为你才沦落至此,你难道还要让我如此糊裡糊涂地做个冤枉鬼?”
应如芥终于神色和缓几分,长话短说道:“阿……纪夫人的确我的确是在取我的血入药,不过我并非被迫,而是自愿的,”
他深吸一口气,接著道:“所以,你实在不用替我打抱不平,这其中没有什麽……”
谢灼道:“既然如此,那她为什麽又要灭我的口不可呢?何况,应灵琢到底生瞭什麽病,需要取你的血才能治?”
应如芥肉眼可见地烦躁起来,对谢灼道:“我说瞭,你就肯走瞭吗?”
谢灼见应如芥这是要跟他坦白的意思,立即点头道:“自然。”
“当年,我被纪夫人带回城主府,收作义子。她与先城主都对我视如己出。纪夫人始终没有放弃过生一个自己的孩子的愿望,日日去神像前祈祷。终于,她得偿所愿,生下瞭应灵琢。”
“那一天是应灵琢一岁的生辰宴,城主府的人都很欢喜,为城主夫妇得偿所愿而快乐。但却来瞭一位不速之客,那是天机阁的阁主,他一眼便看出瞭应灵琢的命格,断定应灵琢绝对活不过二十岁。”
谢灼抿瞭抿唇。
“纪夫人如同五雷轰顶,她苦苦哀求那位阁主,求他想办法救一救她唯一的孩子。”
“阁主却言明,城主夫妇本该命裡无子,是纪夫人不惜动用秘法,强求而来的一个孩子,注定不能长久。命格一事,素来天注定,谁也不能改变。”
谢灼追问道:“那应灵琢果真活不过二十岁吗?他如今多少岁瞭?”
应如芥接著道:“尽管阁主袖手旁观,纪夫人却没有轻易放弃,她有一位故人,恰在天机阁内。”
谢灼蹙眉:“那人就是师其鸢?”
“正是。纪夫人对师其鸢有恩,她不惜叛出天机阁也要帮应灵琢改换命格。”
“但阁主当日并未欺瞒纪夫人,命格这种东西本就是天注定,修士无论如何也不能忤逆天道。”
谢灼也跟著紧张起来:“那师其鸢最后想出来什麽办法瞭?”
应如芥道:“换命格,找一个能够长命百岁的命格,换给应灵琢。”
谢灼:!
倘若按照应如芥所说,那他们就是用另一个人的命,来救应灵琢。而这个替死鬼……
无疑就是应如芥!
谢灼真不明白,应如芥竟然甘心与应灵琢互换命格?而他先前撞见的取血场景恐怕也是为瞭弥补这种逆天之行的后遗症。
他也不免萌生出几分同情来。
当然,谢灼还是有一堆的问题想问,但应如芥却如何的不肯再多言瞭。
谢灼临走前又问:“你把我放走瞭,不会触怒纪寸心吗?”
应如芥不理他。
“我已经说完瞭,你该赶紧离开。”
等到谢灼终于转身要走,应如芥忽然抛过来一个冰冰凉凉的物件。
是那枚玉令。
谢灼手指屈起,将玉令扣紧,忍不住再问瞭一回:“你真的不走吗?你难道真的要代替应灵琢去等那个见鬼的命格应验吗?”
应如芥道:“我甘愿的。你不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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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中的花神娘娘是不系城中最受百姓尊崇的存在,花神为不系城的子民带来庇护,是他们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