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炉鼎后被仙尊觊觎了(63)
踏雪峰,正是徐念慈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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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灼从未想过,一向不可一世的祝揽星,还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祝揽星脸色憔悴,被关在徐念慈的房门外不能得见,见到谢灼和息怀聆时也不免怔愣一下。
谢灼大为不解:“你和你师尊也算是同时犯戒吧,为何隻有你师尊被软禁,而你还是自由身?”
祝揽星遭受这一重打击,气焰消减:“寂雪仙尊以为,我与师尊……一事,皆系师尊一人之过,教徒无方,乃有今日。但此事当真与师尊无关,若有错处,也应算在我头上。”
他越说越丧气:“可那日我为师尊求情,寂雪仙尊却愈发大怒,反累得师尊因我受罪。”
谢灼听他一番陈说,竟然觉得有几分好笑。
虽说容汀白冷漠无情,不过观他这一回行事,谢灼竟然能猜到容汀白的心裡念头。
他自己为人师尊,便更觉得为师者自当以身作则,而徐念慈竟然和自己的徒弟搅合在一起,谢灼几乎能想象到容汀白的脸该有多臭瞭。
而祝揽星的求情,就更是雪上加霜。
祝揽星不明白他们为何出现在此,拿探寻的目光看著息怀聆。
谢灼主动道:“我们是来帮你的。”
谢灼是手托在祝揽星的肩上,神采奕奕:“你放心,我们肯定能把你师尊给救出来。”
祝揽星至多寄希望于息怀聆能在容汀白跟前替他师尊求求情,却没想到谢灼如此胆大,居然想将徐念慈救走?!
他不确定地看瞭眼息怀聆,见息怀聆也未出声反驳,竟是认同瞭谢灼这个荒唐的提议。
说实话,他的确希望自己和师尊能平安度日,但……谢灼这个提议看似大胆,但若真有息怀聆相助,也未必不可一试。
不过……
祝揽星还是有几分犹豫,他看瞭眼息怀聆,又看瞭看谢灼,欲言又止。
谢灼道:“你有什麽想说的?直接说就是瞭。什麽不知当讲不当讲的,就且免瞭吧。”
祝揽星便道:“谢公子,我想请你,借一步说话。”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支开息怀聆瞭。
谢灼不理解,但也还是跟著祝揽星到瞭一旁的角落裡。
他倒是想看看,祝揽星葫芦裡究竟卖的什麽药?
祝揽星还不放心地回身望瞭几眼,谢灼没好气道:“这你就不必再看瞭。息怀聆他这人才做不出来偷听人说话的事。”
祝揽星讪讪,终于直入主题:“谢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瞭。可你是否想过,若是浮霁仙尊帮瞭我和师尊,他又会落得什麽下场?”
谢灼的眉头一拧。
祝揽星接著道:“谢公子,你毕竟不是我们宗门弟子,行事自然无需受宗规束缚,可仙尊不同,他不仅是你的泠主,他也是寂雪仙尊的徒弟,仙门首座。”
“如果你们出于好心帮我们,却连累浮霁仙尊再受惩罚,我也不能安心。”
经祝揽星提醒,谢灼才意识到自己忽略瞭什麽。
先前息怀聆三缄其口,或许也是出于这样的考量,反倒是自己一意孤行瞭。
谢灼心思活络,立时便想到解决办法,他道:“你说的的确在理。既然如此,我不让他掺和进来就是瞭。”
祝揽星讶然:“如何……不让仙尊参与?”
他们今日来此地,便已经是违背瞭容汀白的禁令瞭。
谢灼狡黠一笑:“山人自有妙计。祝道友你无需多虑。”
谢灼想得很好。
既然息怀聆的身份不适合做这种事,那他就揽在自己身上好瞭。
先救出徐念慈,将他们师徒二人送走,再演一出戏,与息怀聆决裂,然后逃之夭夭。谅容汀白也拿他们没办法。
隻要造出他与息怀聆决裂的假象,他就不信,容汀白还能怪罪到息怀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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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灼走回息怀聆身边,与他一阵传音,祝揽星也不知他们商议瞭些什麽,总之息怀聆便顺从地离开瞭。
祝揽星大松一口气。
谢灼道明他的计划:“待会你我便强行破阵,把徐前辈救出来,然后再从小路下山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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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成功破开容汀白设下的阵法,将昏过去的徐念慈带瞭出来。祝揽星一路背著徐念慈到瞭山脚。
祝揽星问:“谢道友,我们离开扶桑宗以后,你预备怎麽办?”
谢灼低著头写写画画,头也不抬道:“自然是跟你们一起逃瞭。犯下瞭如此弥天大罪,我自然要避一避风头的。”
谢灼这时已经已经落完最后一笔,对著半干的墨水吹瞭一下,将自己的成品亮出,得意道:“瞧瞧,这是我给息怀聆准备的……”
他本想说遗书,又觉得太不吉利,索性隐去瞭称呼。
祝揽星低头一观。
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委实令人不愿直视,但他还是硬著头皮看瞭下去,勉强辨认出谢灼写的内容。
大意是,息仙尊,我和你这个人待久瞭,发觉我们实在不甚相合,于是我决定另寻新欢(划掉),周游四海,另觅良人。临走前,顺带帮你们扶桑宗积瞭一点功德,且不必谢我。山水有相逢,后会无期。
祝揽星蹙紧眉头,隐隐觉得哪裡不对,他再三确认:“谢道友,你……当真要这样写吗?”
这真的不会让仙尊勃然大怒吗?
谢灼满不在乎道:“祝道友你莫要少见多怪瞭。这不过是用来敷衍寂雪仙尊的,我还有另一封信。”
说罢,谢灼又献宝似地摸出另一张信封,在祝揽星面前晃瞭晃。
祝揽星这才放下心来。
一隻鸟雀在他肩上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