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炉鼎后被仙尊觊觎了(93)
云衔犹豫一下,才道:“谢前辈,我傢中并非什麽显赫傢族,隻是个没落的小门小户,难登大雅之堂,你未尝听闻也不是怪事。”
而后云衔便焦急起来,他急急忙忙道:“前辈,我傢中之人已然在催,先行一步。”
谢灼总觉得云衔这一走,仿佛便不会再回来瞭,于是问他:“你还会来与我我们同行吗?”
云衔朗然大笑:“谢前辈,有缘再见。”
他走得毫不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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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
这裡是大昭国都,全大昭最为繁华之地,街头贩夫走卒人声熙攘,叫卖之声不绝于耳,行人们眉眼带笑,一派祥和之景,俨然富贵乡中不知愁。
谢灼与息怀聆坐在一间茶楼裡,旁观著大昭的繁花似锦。
如今的人间,大小诸国无数,但国土最大,国力最盛的,还当属大昭国。
当今的皇帝崔岐,乃是大昭第七任皇帝,励精图治,在任期间领兵数场战役,使大昭的国土不断扩大,百姓愈发富足。
崔岐功绩显赫,至今满打满算也才不惑之年,算得上年轻有为瞭,是大昭历任皇帝之中,最为英明神武的一位。
谢灼整理著打听来的各路消息,若有所思:“听百姓所言,崔岐该是个顶顶好的皇帝瞭,他相貌英俊,爱民如子,任人唯贤,简直完美得无可挑剔瞭。这可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明君。”
息怀聆也笑:“世间无有完人。”
谢灼不认可地摇摇头,怎麽会没有呢?
息怀聆不就是其中一位。但这种话,谢灼一向不会说出口。
他转而问:“我们要寻的鲛珠,又在大昭的何处?鲛珠,听起来和人鱼有点关系吧。”
息怀聆道:“鲛珠是鲛人的内丹,一位鲛人一生隻会有一颗鲛珠。”
谢灼苦恼:“那我们岂不是得取走他们的内丹,那他们没瞭鲛珠还能活吗?”
息怀聆道:“可以,但他们也不能再化出人形,隻能终身保持半人半鲛的状态,直至死去的一日。我们,可以寻过世的鲛人遗落的鲛珠。”
058.拍卖
谢灼托腮瞧著窗外。
忽而看见一间古朴的楼宇,上面的牌匾贴著“拍卖阁”,一位精瘦矮小的中年男子站在楼门吆喝,不少人往裡头涌。
恰逢他们对面的客桌上有人聊起此事,喝著酒调笑道:“沉兄,你瞧著天行的拍卖会又开幕瞭,这一次我可听闻,有一件罕见的竞品 你可知是何物?”
青衫男子问:“什麽物什?”
“是一位傢住菱海旁的渔夫,他多年裡与鲛人相处,写下的观察手札,记载瞭不少鲛人的习性。”
青衫男子蹙额道:“圣上一向不喜鲛人族,你我今科赴考,还是莫要沾染这些为妙,免得给自己招惹一堆是非。”
对面那人不以为意地笑笑,搭腔道:“沉兄言之有理,那便不管瞭。”
说罢,他们又接著喝酒吃菜。
谢灼眼眸骤然亮起,去扯息怀聆的袖子:“那场什麽拍卖会,有与鲛人相关的物件,我们不如也去凑凑这个热闹罢。”
息怀聆无有不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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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行楼前人来人往,那位穿著灰褐色衣衫的中年人守在门口,一路尽忠职守地察看各位来客的令牌,确认无误瞭才放他们入内。
谢灼手心紧瞭紧,他们勉强都能算是这国城裡的黑户瞭,连户籍也没有,更别提这神秘的令牌瞭,没有这东西,他们恐怕也难以混进去。
不过,谢灼灵机一动,他们可是修士,何必老老实实遵守凡人的规矩,随便使个什麽隐身术溜进去便是。
先去看一眼那什麽手札的真容,瞧瞧能否找出什麽线索来,再作打算。
必要时刻,也可以窃书。
谢灼小算盘打得震天响,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瞭。
忽而从天而降一个硕大的绣球,谢灼被砸个正著。
精致柔软的佈料上面绣著精美绝伦的繁複图案,花团锦簇,纤长的流苏委顿在谢灼掌心。
他没好气地回身,正要看看是什麽不长眼的人,如此没有素质地高空抛物。
一道俏皮的声音倏然响起:“哎呀,我没有砸疼你吧。”
几步开外的茶楼上,二楼雅间内立著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她梳著双螺髻,戴著毛绒绒的发縧,歪头时,发髻上的小毛球也跟著摇动,周身洋溢著天真烂漫的灵动气息。
她穿著分外扎眼的朱红色衣裙,打扮得亭亭玉立,一看即知是富贵人傢娇生惯养出来的女儿傢。身后跟著流水似的仆婢,也是个个眉清目秀,可见身份非凡。
谢灼在心中下瞭判断,他将绣球一把掷回少女手中,摆摆手道:“姑娘今后可要瞧仔细些瞭,免得闹出什麽人命官司来。”
崔拾意隔著楼头噗嗤一笑:“你说话真有意思。不过,你似乎弄错瞭一桩事,这绣球,可不是你想还便能还的。”
崔拾意又将绣球给丢瞭回来,谢灼下意识地顺手接住瞭。
谢灼一怔,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什麽。
方才那隻花裡胡哨的佈球,竟是绣球?
崔拾意眼中笑意愈深,将谢灼从头到脚地仔细丈量一遍,瞧著颇为满意,自说自话道:“我是大昭七公主,崔拾意。今日绣球招亲,我与公子似乎颇有缘分,不知公子何日有空,与我商议婚事?”
崔拾意这一番惊人的言论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围观的百姓们纷纷交头接耳,热火朝天地议论起来。
“这小公子是何出身,真是泼天的福气哪!”
“谁说不是呢,他一看便是外乡人,路逢此地便被七公主相中瞭,这可是上京多少青年才俊巴巴地盼望著的好亲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