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主角团日日为我修罗场(86)
可此时交出去,他没有相比于此更大的筹码。
所以一时对于林秋让的“你骗人”这三字,他不做回答,也不反驳。
气氛一度剑拔弩张,叫玄枭十分不舒坦,甚至想直接离开,继续佈下层层阵法,哪怕是叫林秋让被魔气侵扰到昏死,他再将人身上的魔气抽干,丢在此次也好。
心裡刚有瞭这个决定,林秋让却不再追问。
玄枭的视线紧跟著林秋让的视线和动作,见人低头,拆开糖纸,依旧紧皱著眉。
直到林秋让将糖纸上躺著的躺捧到他跟前。
“我一直很好奇,你喜欢糖人,为什麽不吃饴糖?”林秋让这样直直的看著他,眼中带著澄澈的笑意,“要不要现在尝一颗?也很甜。”
玄枭扫视一眼糖果,扣著林秋让手腕的力道微微使力,将人拽近,将糖果咬进口中。
林秋让看见那颗糖果被彻底吃瞭进去,眼神有松动,似乎松瞭一口气。
他表面平静,实则在心裡疯狂敲击系统。
“你确定已经把药水放进糖裡瞭?确定这个药水对他有用?确定能让他昏睡一晚?”
【有用,这点你不用质疑。】
“为什麽不早拿出来?”
【因为之前你的心思不在做任务上,也没有问我。】
林秋让也是刚刚才知道,系统还有个系统库,之前替他改变容貌也是用瞭裡面的药水,那次是免费的,但这次却要扣除他一万元现金……
但为瞭祁遇这个弟弟,咬咬牙花就花瞭吧,完成任务还有奖金……
在玄枭倒下来的时候,林秋让松瞭一口气。
系统果然没有蒙骗他。
林秋让这回从正大门出去,但是依旧还有四层阵法加持,他直截瞭当的问道:“破除这些阵法,或者暂时让这些阵法失去效用,需要多少rmb?”
于是,在这个夜黑风高的夜晚。
他本微微鼓起的钱包一瘪再瘪。
林秋让再一次意识到瞭一个道理,有钱能使鬼推磨,系统是鬼,隻要有钱任何事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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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进地牢理应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在林秋让轻松溜进地牢裡的时候,心中也觉得有些不真切,地牢中深绿色的火焰跳动著,裡头偶尔传出恐怖的嚎叫与哭泣声,空气湿湿的渗透衣物扒在皮肤上,潮湿与血腥味交杂的气味叫人十分难受,仿佛整个人深陷难以逃离的沼泽之境。
除瞭嘶吼声再没有任何声音瞭,于是更像是陷阱,在等待入虎口寻思的羔羊。
林秋让秉承著不能浪费钱财的观念,不打算回头,一步步深入,看见瞭许多哪怕在恐怖电影裡都不一定能看见的场面。
一个个囚犯见瞭他就想魔鬼怪见瞭唐僧肉,疯狂的撞击上来,拖动锁链发出刺耳的响声,发瞭狠猩红著眼朝他冲过来。
这太夸张瞭。
耳边骤然传来嘶吼声和巨大的撞击声,这叫林秋让吓得有些腿软,看著那些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的恐怖东西,林秋甚至没办法喊出声。
他这时候才觉得白琮是预言傢。
当时诬陷他时边说他是天降灾星,说他的血肉最吸引这些怪物……
偏生林秋让不能跑,他得一个一个瞧。
但系统既然让他来瞭此处,就说明祁遇在这裡。
倘若不是看的认真,林秋让大抵真的会忽视一个昏暗牢笼中浑浑噩噩坐著的身影。
这个身影像是被血块拼接而成,浑身满是叫人难以忽视的血渍,虽然瘦削,但好歹还成人形,发丝许久未梳理,就这麽乱糟糟湿哒哒的垂在面前耳后,如果不是因为那双猩红的眼眶裡黑漆漆的眼珠子,林秋让就真的错过瞭。
祁遇注意到瞭林秋让的目光,不知道有没有认出,眼前朦胧不停,浑浑噩噩的转动著眼珠子,在与林秋让目光相触的一瞬间,他眼神黯瞭黯,垂下头去,如同看见毫不相干的人,
亦如同梗著脑袋离去,不愿归傢的大狗。
“祁遇?”林秋让隔著牢笼往前够瞭够手,两人还有很远的距离,他轻轻喊他的名字,见人浑身一颤,于是一直喊,“祁遇,是你吧?”
这个声音清脆,又带点温柔,最后是确定的坚决。
“我知道的,是你。”
和祁遇之前听到的埋怨与伤心不一样,像是竭力掩藏自己真实的情绪来引诱他。
祁遇像是终于承受不住,再次抬起头看他,隔著厚重的湿雾,他这麽望过去,却发现自己又回到瞭六年前,有很多事情还是一样,很多事情不一样。
就像他如今抬著头,背脊却依旧弯折,就像他哪怕勾瞭勾嘴角想笑,却怎麽也无法掩码想深藏的无力感,他眸光微暗,眼底染上抹嘲弄,是对自己。
还有无边无际的自卑。
“……不是我。”
男人早已生长成宽厚模样的肩膀塌瞭下去,周遭越来越沉冷,黑沉沉的雾气不知从哪散出,如同魔气一般要将人吞没,朦朦胧胧不停。
祁遇还是注视著林秋让,胡言乱语著:“……哥哥,我不是我。”
这就是变相的承认啊。
“你去哪裡瞭?肩膀上的伤口是怎麽回事?脖子上也是……谁弄的?”
林秋让并未来得及欣喜,在看见祁遇肩膀上两个大骷髅时面色就一下乌沉下来。
“你在华镇峰不是很厉害吗?为什麽一个人到瞭外面就被人欺负成这样?被欺负瞭为什麽不来和我说?我教你的那些传讯符,那些小术法,全都忘干净瞭吗?!”
林秋让隔著牢笼贴上去,起初隻是觉得这人实在熟悉,太像祁遇瞭,可任凭他怎麽想也不觉得祁遇会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