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麽?”
“我说如果,咳,是如果, ”林岱誉小心翼翼,“我和乐振奇的确有交往的意向,你怎麽说?”
陆之深的脸顿时黑瞭:“你喜欢他?”
同桌一副即将暴起伤人的模样,让林岱誉的心沉到瞭谷底。
陆之深没等到回答, 正要再问, 说话的声音就被上课铃声盖瞭过去,同时, 乐振奇跟著班主任一前一后进瞭教室。
乐振奇隻觉得一阵恶寒,抬头, 正巧对上瞭陆之深恶狠狠的视线。
“???QAQ!!!”
又怎麽瞭嘛?!!!
乐振奇对自己的定位十分准确,就是个大怂包, 虽然也喜欢帅哥,可当帅哥用一副要杀人的眼睛瞪著他的时候,他剩下的就隻有求生本能。他的座位和反派攻隻有一个过道的距离,一点也不想坐回去,总有种过去就要变成炮灰的错觉。
但再不情愿,他也隻能乖乖回座位坐下。
然后拿出一本课本,挡在瞭二人之间,总算是隔绝瞭陆之深的视线,却依旧无法减弱视线的穿透力。
“喂……”
林岱誉看不过去瞭,拍瞭拍同桌的手臂。
他怕自己再不阻止,乐振奇能被活生生吓出心髒病来。
陆之深面色不善地扭回头。
林岱誉一窒,他本来就没想好要说什麽,被陆之深用这种眼神一看,更加思路空白。幸好这时班主任讲起瞭正事,他便指瞭指班主任,示意同桌认真听讲。
陆之深翻瞭个白眼。
林岱誉嘴角微抽。
班主任隻占用瞭五分钟的上课时间,简单提瞭一下一周后的成人典礼。
高三上学期的成人典礼是三中的特色,学校历年都选址在城郊的一座山丘上,进行为期三天两夜的活动。山上有温泉,有农傢乐,山顶处还有一座有著浓厚历史古韵的寺庙,以往的学生百分之九十九都会趁机拜拜,以保佑自己高考得利,未来一帆风顺。
换句话说,成人典礼历来都是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狂欢。
所有学生都对这次成人礼期待万分。
林岱誉也有点小兴奋,他前世的成人礼是在参观博物馆中度过的,庄严肃穆,与三中的玩乐方向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他忍不住侧头,看向乐振奇。
忽然,他的桌肚传来瞭一声闷响。
林岱誉不明所以,下意识低头,就看到自己刚送出去的两盒小礼物正横七竖八地躺在桌肚裡,显然是被人丢回来的。
“你干嘛?”林岱誉纳闷,刚才不都收下瞭?
陆之深冷冰冰地道:“我不喜欢吃甜食。”
林岱誉:“那你喜欢吃什麽?”
陆之深:“什麽都不喜欢。”
林岱誉:“……”
好嘛,这下子又是因为什麽生气瞭?面对同桌的臭脸,林岱誉也不想奉陪瞭,不吃拉倒,这麽好吃的巧克力,他还乐得自己享受呢!
一直到下课,陆之深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林岱誉也懒得理他,直接拆开巧克力的盒子,拆瞭一颗丢森*晚*整*理进嘴裡。
咂瞭咂嘴,觉得味道真是不错,扭头就丢瞭一颗给乐振奇。
陆之深冷哼一声,拍桌便走。
连椅子也被他粗暴的动作给带倒在瞭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教室裡一下子安静瞭下来。
“没事没事,就椅子倒瞭。”林岱誉摆摆手,算是回应同学们探寻的目光。
乐振奇欲言又止。
林岱誉朝他招手,乐振奇却怎麽都不肯过来。
林岱誉无奈,隻得拉著陆之深空出来的椅子坐过去,“你想说什麽?”
乐振奇还是没说话,隻是瞪著他屁股底下的椅子,仿佛能瞪出一朵花儿来似的。
两个人最后还是跑去瞭洗手间说话。
“你说陆之深今天是怎麽瞭,脾气好像格外大,我一进来就恨不得活剐瞭我,吓得我一身一身冒冷汗。”
说到这个,林岱誉不由尴尬地干咳瞭一声。
“那什麽,乐乐啊,这事儿是我对不起你……”
乐振奇瞪大眼睛。
“我觉得陆之深可能误会我喜欢你瞭,”顿瞭顿,“今天早上他突然问我是不是和你在谈恋爱,我……没否认。”
乐振奇:“!!!”
乐振奇揪住他的领子,马教主式咆哮:“你说什麽!!!!!!!”
林岱誉被晃得头晕压花,连忙抓住他的手:“你冷静一点,我都说瞭对不起嘛!而且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得怪你,谁让你昨天胡说八道,说陆之深喜欢我的来著?我就想著如果他知道我和你那啥,说不定就会放弃瞭。”
“那他放弃瞭吗?放弃瞭!”乐振奇几乎要哭出来,“小誉,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把我往死路上推啊。”
林岱誉没好气道:“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你现在好歹是主角攻!”
乐振奇道:“攻你个头啊!劳资不管投几辈子胎,都隻可能是受!妈蛋,我一点也不想被变态反派当成情敌,万一他找人把我做瞭可怎麽办嘤嘤嘤——”
“求你别用这张脸恶心我瞭。”林岱誉推开他的脸,“事情这不还没到最坏的一步嘛。”
乐振奇抓住他的肩膀:“那你现在就去告诉他,你对我一点意思也没有,你喜欢的其实是他!”
林岱誉:“……那找人做掉你的就会是我瞭。”
乐振奇:“嘤嘤嘤嘤嘤——”
林岱誉被乐振奇缠得没办法,尤其是顶著一张总攻脸,做著隻有娘受才会做的表情,实在把他雷得够呛,鸡皮疙瘩都掉瞭好几地。最后不得不发誓,待会儿见到陆之深的时候立刻澄清,他不喜欢乐振奇,一星半点都不喜欢,并且乐振奇是个同A恋,两个人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相交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