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称呼让陆之深挑眉:“不打算表示表示?”
林岱誉心情正佳,想也不想道:“你想要什麽,尽管说!”
“我想要你……”
轰隆一声, 惊雷将陆之深之后的半句话盖瞭过去。
林岱誉没听清, 眨瞭眨眼:“你说什麽?”
陆之深却摇瞭摇头, 没再重複:“看这雨还要下挺久的, 我们再坐会儿吧。”
林岱誉往外张望:“其实我们淋雨回去也没啥。”
陆之深蹙眉,不赞同:“会生病的。”
林岱誉道:“嗨,都是大老爷们儿的, 淋点雨怕什麽。”
陆之深好笑:“大老爷们儿?”
林岱誉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他在暗示自己的次性别,下意识要反驳,可回想起原身的哮喘病,便讷讷地认瞭:“那好吧, 我们再等会儿。”
这个决定深得陆之深心意。
可惜偏偏有人不识相, 管理员空著手朝他们走来:“你们也是三中的学生吧,不好意思, 我这儿也没伞瞭,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瞭, 要不打个电话给你们同学,让他们送伞来吧。”
陆之深表情一僵。
林岱誉笑著道:“谢谢叔叔, 不过我们不著急,等雨小瞭再走。”
管理员便没再说什麽,走开瞭。
陆之深诧异道:“为什麽不让乐振奇送伞?”他可不觉得对方是想和自己二人世界。
林岱誉道:“让他来送?雨这麽大,要是让那二傻子来送伞,半路上摔瞭还不够我照顾的呢。”
陆之深:“……”
陆之深无奈道:“送个伞而已,也不至于吧。”
林岱誉直摇头:“你不瞭解他。”
要不是乐乐那大傻逼在游泳的时候溺水,他们俩也不至于穿到这儿来。他可不想再坠一次崖,到时候乐振奇再穿一次,徒留他孤傢寡人,现在好歹还能相依为命。
陆之深听著颇不是滋味儿,小同桌和姓乐的实在是太熟瞭。
每次听他们聊起对方,自己就有种被摒弃在一旁的感觉,其实陆之深何尝不想要这样的感情,不论是友情、爱情、抑或是亲情,他和顾筠顾旗也算是青梅竹马,却无法像林黛玉这般坦然和纯粹。
“你和他关系这麽好,你们为什麽没有在一起呢?”
陆之深自虐般地问道。
林岱誉忍不住翻瞭个白眼。
他就不明白瞭,他和乐振奇明明已经强调再三,反派攻为什麽还要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们两个有私情呢?难道是被人设限制瞭智商?
“首先,我和他亲如兄弟;其次,我和他性取向不同,他喜欢大猛攻,我喜欢妹子。”
“……其实大猛攻也没什麽不好。”陆之深嘟囔。
“啥?”林岱誉觉得他脑子坏瞭,“大猛攻再好,也不是我的菜。”
陆之深道:“那你喜欢什麽样的攻?”
林岱誉:“我喜欢……”
旋即发现自己被他带跑偏:“都说瞭我喜欢妹子!”
陆之深:“可你也不排斥和我接吻。”
林岱誉面色一僵,他下意识想说自己也不排斥和乐振奇接吻,可当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画面时,他就狠狠地打瞭一个冷颤,完全没有和陆之深亲亲的接受度高。
“我那次是热潮期嘛……”林岱誉言不由衷。
陆之深道:“那昨天晚上呢?”
林岱誉语塞:“呃……”
陆之深道:“如果你真的讨厌我,当时就应该给我两拳。”
“我靠!你这是在埋怨我没揍你?”林岱誉当场撩袖子,“来来来,我把昨晚上的两拳补上。”
陆之深二话不说把脸凑瞭过去:“打吧。”
林岱誉:“……”
这臭不要脸的!
打当然是打不下去的,林岱誉悻悻收拳,抓著外套走到门槛边,吹风冷静。
陆之深跟上,刚要说话,林岱誉的手机便响瞭起来。
是乐振奇:“小誉,你去哪儿瞭,怎麽还没回来啊?”
林岱誉:“我不是说瞭麽,我出去找喷剂瞭。”
乐振奇:“那找到瞭吗?”
林岱誉:“找到瞭。”
乐振奇:“那还不回来,外面雨下好大啊,你现在在哪儿,要不要我去接你?”
林岱誉:“不用,我和陆之深在一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尖叫。
林岱誉连忙拿开手机,捂耳朵。
声音之大连陆之深都听见瞭,忍不住道:“谁啊?”
“乐振奇。”林岱誉随口应瞭声,又冲还在怪叫中的发小道,“行瞭别嚎瞭,等雨停瞭我就回去,你自己玩儿去吧。”说完便挂断瞭电话。
“他真的很关心你。”陆之深酸溜溜地道。
林岱誉没听出他的阴阳怪气,叹瞭口气道:“他小时候傢庭不和睦,就总是上我傢来,久而久之就变得特别依赖我,现在……现在他一个人回国,身边也没朋友,肯定更加寂寞,唉,看来真该早点找个大猛攻给他嫁出去。”
事关人傢的傢事,陆之深插不上嘴。
更遑论他自己傢裡也是屁事一团糟,竟意外多瞭一丝惺惺相惜,破天荒没有落井下石。
雨一直下。
林岱誉和陆之深在山神庙裡从一点半等到三点,从有话题聊到没话题,关系是跃进瞭不少,可心情也难免焦躁起来。
“我看著雨今天是停不瞭瞭。”
林岱誉叹瞭口气。
陆之深拿出手机:“我让顾旗来送伞吧。”
林岱誉这回没有拒绝。
可没想到顾旗也是个关键时候掉链子的人,陆之深连打两个电话都无人接听,黑著脸收起瞭手机。
林岱誉则一直盯著外面的雨:“我看雨势比刚才小一点瞭,要不顶著衣服下去吧,回去之后立马冲把热水澡,就不会感冒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