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当日我失忆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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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夜手裡意外提瞭一小盒子蛋糕。
黔意低垂的视线看,那个精致包装的透明方盒就递到瞭他面前。
这显然是送给他的。
伸手接过,黔意嗅到瞭一丝甜甜的香味,身体的本能表明著他喜欢甜食。
晚饭是三个小时前的事,他吃得不多,这盒蛋糕出现的恰到好处。
“谢谢。”
黔意问,“你工作结束瞭吗?”
崎夜嗯瞭声。
两人进屋,黔意打开甜品上面的的盒子,找瞭个茶几角落,背靠著沙发坐在地毯上。
崎夜坐在瞭他旁边的沙发。
黔意侧过头,因两人位置的高低,视觉上他处于仰视。
崎夜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左手靠著沙发椅手,右手放在膝盖。不菲的西装衬出身形,灯光勾勒出脸部轮廓,五官自带著几分疏冷。不可否认的容貌是最好的证明,黔意从不怀疑自己的眼光。
白天是,现在更是,“嗯……,”老公两个字没喊出口,黔意改瞭口,“崎夜、”。
他已经在心裡默认瞭这人和自己的婚姻关系。
黔意重归正题,“我有很多问题想问。”。
与人视线对上,他不急不慢转过身专心的吃起瞭那份甜点。
“先简单瞭解一下。”
就当是默认同意,黔意直言,“我有其他亲人吗?”
“你的父母在西班牙。”
崎夜像是猜到瞭他的顾虑,“事发突然,回国的签证需要时间。”。
至少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没什麽悲惨身世……
“我有其他朋友吗?”
崎夜沉默瞭会,说瞭个名字,“柳宁宁。”
黔意没印象,忘得很干净,“她怎麽没来看我?”。
“出差。”
黔意:“好吧。”
事都撞一起瞭,略显懒散,他蹙瞭蹙眉头,微微叹瞭口气。
黔意问:“你是做什麽的?”
“外贸金融。”
金融?黔意对这方面瞭解不深。
他停下吃东西的动作,回头时发现崎夜还看著他。墨蓝色的眼瞳,睫毛很浓,远看有几分混血,五官的出衆,更加深瞭这个刻板印象。
这人的视线从进门开始,一直都在他的身上。
黔意问,“那……我是艺人吗?”
崎夜点头。
这问题多馀,但黔意还是多问瞭一嘴。
纤长的指节握著勺子胡乱的戳瞭戳,他挖瞭块点缀的奶油,“我是怎样的人?”。
不止好奇,少年眸子裡有些许的无奈。
他对自己的看法全都来自媒体。而娱乐新闻,对他的用词多为贬义。
他的口碑很差。
谁火就贴谁,感情渣,蹭流量,人品堪忧……没作品……如此种种。
没人会愿意这些词用在自己身上。
“报道很多时候会断章取义,或者夸大失实。”,崎夜的声音慢慢响起,或许是真的,也或许有安慰的成分。
他是病人,总不能受太大刺激。
黔意抿唇对人笑瞭笑,一抹温和的笑意,崎夜却在这时出乎意料的,避开瞭他的目光。黔意挑眉,发现他们的相处怪怪的。从白天的第一次见面,就透露著让他不明白的东西。
并不亲近,略带疏离。
“我们什麽时候结的婚?”
“一年前。”
“那是什麽时候谈的恋爱?”
崎夜明显停顿瞭下,“一六年。”
一六年?
算瞭下时间,大概九年……
他们认识的比想象的要久。
“那我们……”,黔意迟疑,放下甜品的勺子,“我们的感情还好吗?”。
突然的静谧,和前面的一问一答不同,这次什麽都没有,崎夜没说话。
感情不好?……那是哪种程度?
原因又是什麽?
黔意算是知道为什麽这麽奇怪瞭,原来问题在这。许九年时间,感情逐渐趋于平淡?还是,长时间相处发现性格不合?
感情是最难说得通的。
想到崎夜的沉默,黔意没在这件事上太过纠结。有婚姻关系存在,他们发现解决问题的时间不会短,慢慢来吧。
他本就忘瞭,正好还需要一个过渡期。
黔意又思考的问瞭几个问题,崎夜都能一一解答。
临近十点半,在一阵思索无果后,黔意收拾完桌面垃圾,站起身。窗外下起瞭雪,雪花在夜色朦胧的光晕中,隐约能看得清。
黔意定定看瞭会,想起件忘记的小事,“那个,我的手机应该是掉在瞭水裡,也可能是在救护车或者路上。”。
现代人没手机,真的很崩溃,他翻找瞭房间每个可能的角落,一无所获,能想到的可能就是遗失。
崎夜从茶几上拿瞭笔和某本杂志翻页,随后流利的写瞭一串数字,推瞭过来,“这是我的手机号,联系我可以用医院的公用电话,我明天会让人送新的手机过来。”。
“好。”
顺利解决,黔意伸瞭个懒腰,“我去刷牙瞭。”
崎夜并没走。
黔意在洗手间看著镜子裡的自己,才发现白天的时候他似乎搞错瞭一件事。崎夜在接完电话后,至始至终都没主动说过要走。
后续是他的话导致瞭这人离开,现在的情况,就大致说明瞭这点。
如果自己什麽都不说,崎夜今晚会留下。
这人表情多是平静的,透过情绪,要看懂什麽非常难。
他隻能抓些小细节。
可既是不想走为什麽不明说?是怕不能留下?还是顾虑自己应不应该留下?或者被拒绝留下?
黔意对崎夜的好奇心在不知不觉中提到瞭某个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