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山河令(70)
他的语调渐渐带上些颤音。
跪拜的族人也顺著他的话:“是啊!我们隻要教主安康啊!”
一时间渊墨不知道该有什麽样的动作。
这幅场景的情况解思并没有教他应该如何应对。
渊墨僵在原地。
眼眶开始酸涩,知道这样是掉眼泪的前兆,他拼命忍住心中的微颤,努力平複心情,装出威严分教主姿态。
可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解悠就看见他的眼眶越是红晕。
直到眼眶积不下泪水,啪叽落下。
解思看著面前的小水痕愣住,没愣一会急忙抬头去看渊墨,这才看见他的脸颊上滚落下又一颗泪珠。
“隐雪,”解思连忙上前,顺手给瞭解悠一拳,“怎麽不知道哄哄?”
解悠捂著被揍疼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怎麽哄啊,你也没教。”
解思恨铁不成钢的又给解悠踢瞭一脚。
他踢的不重,解悠挨下就站在旁边。
“手帕啊!”
解思看著越来越多的眼泪,再去看呆若木桩的解悠,忍不住吼瞭一声。
解思这一吼更多的族人抬头。
抬头就看见自傢教主平时多麽不苟言笑的人,此刻想个小孩一样无声落泪,看著好不可怜。
看见的族人纷纷起身去围上去哄。
起来的人带著没起来的人也起来,把渊墨整个围住,可就是越哄他的眼泪掉的越快。
渊墨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是什麽心情。
他从出生后有意识就没哭过,不管是渊景隐拉著母亲抛下自己,还是解思教导不能拥有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一日日不开心的时候他隻会独自一人窝坐在床上想著自己身为教主做这些是应该的。
可现在他们告诉自己,其实自己可以不板著脸,不用独自面对所有的困难时他一时间脑袋是空白的。
一时间被渊景隐抛弃时、放手喜欢事物时的怪异情绪冲上大脑。
他控制不住眼泪的流淌。
管不住有些窒息的心髒。
想起的每时每刻的记忆都是压抑著的,这些记忆随著泪水涌出去。
现在他想做的就是任由身躯放松。
不知过去多久。
解思把熟睡的渊墨轻放在紫藤院他自己的床上,放好后轻手轻脚的出去关好门。
“思淮大哥。”
解悠本是蹲在紫藤院门口,感受到解思的靠近起身和他打招呼。
解思举起手比瞭个嘘声的动作。
解悠闭上嘴跟著他走。
走到远些瞭的花园小亭子裡,解思随意坐下,他才对坐在对面。
“思淮大哥,”解悠又喊瞭句,才问出话来,“你们讨论瞭多久这件事情?怎麽不叫上我。”
解思上下看瞭他一眼,有些嫌弃。
“就你,你都没有做对不起隐雪的事,你万事都顺著他,喊你干什麽。”
解悠想瞭想也是。
解思讲完就靠在瞭柱子上,解悠顺著他的方向看去,是紫藤院。
两人就这麽默契不语。
直到本是清蓝的天染上些许晚霞,天边的云飘散的离去,不明显的弯月挂上墙边。
解思才起身,解悠看向他,似询问。
“去给教主准备晚餐瞭。”
许久不见的长空这边。
长空到桃莱州没走两步就看见瞭桃莱村出来捕鱼的村民。
村民见到来的人还热情打招呼:“小伙子们好啊,吃过午饭没?”
看面前有些年纪的人,生龙活虎的背著网子往岸边一隻木船走,没有练武的痕迹却健壮。
“琅叔。”
长空还没反应过来就喊出瞭面前人的名字。
琅叔明显愣瞭一下,眯起眼打量喊自己的人,表情藏都藏不住的疑惑:“年纪大瞭,有些不记得瞭,你是?”
长空往前走一步,其他人看他两认识就不自讨没趣来搭话先离开瞭。
“是我小安乐。”
长空道出自己的小名,面前的人才回忆起来打量瞭他的面容才惊奇拍拍他的肩。
“原来是小安乐啊,几年不见怎麽一下蹿个那麽高,长的还那麽俊俏,没认出来可不怪琅叔哈。”
“对瞭安乐,你先回村哈!琅叔先去捕鱼瞭,要是聊天可以去找你琅婶哈,我去忙瞭。”
长空点头,听琅叔的话去找琅婶。
长空进村时大多的村民都没认出他,长空一一给他们打著招呼。
确实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村瞭。
大傢见到长空都有些感慨,感慨他已经长这麽大瞭,感慨著时间过的快,还感慨著李开怀有个念傢的徒弟。
长空笑著听著叔叔婶婶们谈起师傅在他儿时多麽的散养他。
“开怀叔那时天天到江边钓鱼,你去山上野也不管,还摸著他那大把白胡子道:‘无碍无碍,长大就收性子瞭。’”
讲话的是铁匠铺老铁叔,他蹲在大石墩上孩子性年老瞭都还没完全盖住。
长空站在他的旁边,面前站著卖菜的李阿婆。
阿婆牙口不好,漏瞭几颗牙话却说的还是清楚的不得瞭:“那可不,瞧安乐这不可是安稳多瞭,开怀可没有讲错。”
长空扶著阿婆,老铁叔哈哈笑著附和她。
“对瞭,安乐,你一定没去瞧大虎子,”李阿婆和说书人一样卖著关子,“他现在可瞭不起瞭。”
说到大虎子,他是长空儿时的玩伴。
那时没多少同龄小孩,就算是同龄的也大多被喊去种田,没什麽人出来玩。
大虎子就不一样,大虎子的爹娘去的早,他靠村裡百口饭活下来,平时都没得活帮,都是直接去山裡采菜采药给村裡。
长空那时也爱去山上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