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蛇精病alpha(65)
他浑身无力,跪在地上开始干呕。
脑海里忽而想起少年时期,自己在雨地里哭泣,温热的泪水和冰冷的雨水混在一起,满脸都是湿冷的。
四周是车水马龙的行人,头顶是黑暗的天幕和四周家家户户都闪烁着温馨灯光的小区。
世界上的人这么多,可是无一人为他驻足。
那个世界冰冷、无助、孤独,付时雍撑着伞走向自己。
他那日穿着一双白色的球鞋,浅蓝色的牛仔裤,上面纤尘不染,撑着一把深蓝色的长柄伞,金属的挂饰在付时雍的腿边轻轻地晃荡。
付时雍那个时候也并非现在这么沉稳,他甚至染了深红色的头发,右手的手臂上有一条金属黑龙的纹身,嘴上叼着一根香烟,浑身的金属挂饰,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却偏偏很好看,时髦的像个打遍全校无敌手的不良少年。
也是为了自己为了他们这个小家,他才变得更加温柔,变得中庸,变成了如今的付时雍。
他撑着伞走向自己,遮住了满天的雨幕,阻止了冰凉的雨水更加汹涌的拍打在自己的身体上,然后笑着牵着自己的手,自黑暗走向光明之中……
他继而又想起黑夜之中,他们拥抱在一起,窗外风雪交织,一片洁白,屋内,他们浓郁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甜蜜、温柔。
付时雍柔软的嘴唇,一寸寸的亲吻他的脸颊,他们的鼻梁凑在一起,轻轻地摩挲彼此,温柔的缱绻。
“阿砚,你成年了,可以准备标记我了。你以后只会有我一个人吧?阿砚?”
“当然了,时雍,除了你,还能有谁在我身边?”
“如果我不能生孩子,阿砚,你还只会有我吗?”
“时雍……”
“时雍……”
“阿砚,原来你骗我啊……”
都说情人落下的泪水是灼热的。
那么在这些年之后,热泪又会灼伤谁的脸?
裴砚川只觉得心口尖锐的刺痛,他扶着墙,喉头腥甜,刚撑着墙站起身来,又屈膝跪下。
鲜红的血渍被他缓缓地从口中呕出来。
他跪在地上,热泪从脸颊滑落,血泪混在一起。
地面上甚至照出他狼狈的脸孔。
热泪灼伤他的脸呐。
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转过身来,看向头顶的灯光,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向后栽去,无力的昏倒在了走廊上。
……
付时雍火急火燎的赶到家里,不过花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
跑到房间里的时候,直到突然间感受到了脚底下冰凉的触感,他低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的鞋子在跑回来的路上,跑掉了,现在自己赤着脚踩在客厅的瓷砖上,脚底大概是奔跑的时候被石头划伤了,所以有轻微的刺痛感。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从窗户外面照射进来,房间里晦暗不明。
空气里有浓郁的血腥味,还有萧鸾身上的、付时雍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
付时雍浑身颤抖着,连声音都在跟着发抖:
“阿鸾?”
想起刚才萧鸾给自己的打投影通讯的时候是在厨房里。
他抖着腿朝着厨房里走去。
走的时候腿一软,摔倒了在门边,但是他还是撑着自己的膝盖慢慢的爬起来。
走到厨房的时候,借着月光,他看见萧鸾浑身瘫软的倚靠在厨房的拐角处,闭着眼睛,脸色惨白,他的左手拿着匕首,脸颊上和右手有深深地伤痕,像是死了。
浓郁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腕一点点的往外面滑落,落在旁边的瓷砖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付时雍吓得瞬间跌倒,又使劲的蹬着腿,一路跪在地上,爬到萧鸾的面前,轻轻地拍萧鸾的脸:
“阿鸾?阿鸾……亲爱的?”
付时雍满脸泪水,心里越来越慌,哭腔越来越重:
“宝贝?你醒醒啊……你醒醒啊……没有你我怎么办……”
付时雍一边哭着一边叫紧急救护舱。
萧鸾却在黑暗中倏而睁开眼睛,他看着付时雍,“时雍,是你吗?你回来了?”
付时雍点点头,哭着说:“我回来了,宝贝,你感觉怎么样,别睡着啊,乖,我给你叫救护舱……”
萧鸾把付时雍的通讯器扔掉,慢慢的从自己的身后拿出手铐,惨白的脸上露出点点的笑意:
“时雍,你还要我吗?你不会离开了吧?”
付时雍抱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眼泪鼻涕都掉了下来:
“不要你要谁,阿鸾,我们快结婚了,我们还要过一辈子,还有很多很多年……你不要有事,我再也不离开你,全世界的人死光了,我也守着你……”
“可是,我信不过你啊,时雍。”
萧鸾刚想抓住付时雍把人铐住,永远的禁锢对方,但是他的眼前一黑,彻底的坠落。
大蛇在空间里苏醒,慢慢的占据这具身体。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刚才视线中的偏执、阴郁、恨意全部退去,他无辜又懵懂的眼神看向付时雍。
纯真、充满了爱恋。
付时雍一下停住了哭泣声,试探的问:“小蛇?”
萧鸾笑了笑,松开手扔掉了手上的手铐,也不管自己的脸上和手臂上的伤口,凑上前去,伸手搂住付时雍。
雌性的味道……
好熟悉……好好闻……
好想念雌性……
“时雍,是我。”
被雌性的信息素包裹住,他感觉自己通体舒畅。
他的信子下意识的从口中吐了吐,然后意识到自己的现在是人形,又把自己的分叉的蛇信缩了回去。
“祖宗,你可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