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坠狱(3)

不想见我了吗？真的要离开了吗？就连学校也不来了，连退学手续都办好了吗？要去哪里呢？是美国吗？

美国……很远呢……

真的……见不到……你了吗……狐狸？

樱木花道原本是坚强的人啊。

就是父亲去世他也没有感到这样绝望为什么一只臭狐狸却让他觉得世界末日到了一样害怕天黑害怕一个人害怕到要呕吐要心碎要没了呼吸？

要……死了……吗？

如果……死了……是不是，不用买机票……就可以去美国……见到……狐狸了呢？

可是……死了……是不是……狐狸……会很伤心很伤心的……哭呢？

不想……再看见……那样的他……不想……再听到……那样的哭声……不想……再也……见不到……狐狸……

谁……在哭？

樱木花道站在雨中，背后上流川枫家的围墙。那里——没有灯光，也没有希望。

原来，那哭声……是自己的啊……

原本不想伤害任何人，哪怕没有办法，就伤害自己好了。他是这样想的。

最不想伤害的人，却是伤得最深的人。

看到那样的眼神，已经知道自己的脸上写着什么。本来，就是不善于掩藏的人。

谁叫他们都还年轻，轻到无法承受生命里的那样之重。

他们，措不及防，被撞击到了，心脏，同时受了伤。

一样的伤，不要去分孰轻孰重。

都是，他们这个年纪承受不起的呀。

没有责怪，才是哭泣的理由。

倒宁愿，从来都没有长大过，从来没有认识过。

可是，还是会遇上你吧。

因为，只想遇见你，只想因为你让心脏受伤。

只是，祈望在我们都能承受得起的年纪，再相爱吧。

毕竟，两个男孩子的爱情——

是禁忌呀。

有时在想，下辈子，变做女子，再与你爱过。

绝对——不离不弃！

那哭声……是自己的吧……

为什么……连自己听了……都绝望到要哭呢？

樱木花道推开篮球馆的门，脚下象是跟踪他而来的水妖在人间印下的一个又一个舞影。

是……你……吗？

樱木花道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脆的，断了的是一直绷着的那根神经。

不痛。但很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哪里，看见了什么。心里有无数个气泡在翻腾，好象是雨天里发酵的沼泽地，不断地往外冒着最深处的叹息。

四天来，第一次有这样清楚的五感。

“1对1。”

不变的冷凝与凌厉。

“好！”

樱木花道摔掉湿透的衣裤，赤着脚去抢流川枫手中的篮球。

战斗很快展开。

没有风声，雨声，哭声。

只有上蓝的巨响，让人感到安心。

看到最后一个球在蓝筐上转了几圈，落入网中。

他憨憨地笑了。

好象，他的祈祷，要灵验了。

“白痴！”

“什么？”猛地回头，迎上那双像是下着雨的眼睛，心中一凛。笑，就那样凝在了脸上。

如果球进了，我们就交往吧。

管他什么禁忌之恋，天才什么都不怕！

“我明天走。”

流川枫说着，转身，去捡地上的衣服。“你可以和那个女生交往了。”

“什么……那个女生，是晴子，晴子啦！”樱木花道叉着腰，“对罗，你这只臭狐狸走了，晴子就会喜欢本天才啦，哈哈！快走吧，快走吧，我好高兴，我可以和晴子交往了，没有你这只臭狐狸碍事，我……本天才是不是，要感谢你……这只狐狸？”

流川枫的眼中掠过一丝受伤的悲凉，但很快就甩出一句“大白痴！”

马上，一击钩拳火辣辣地正中后颈。

毫不客气地回敬一脚——开战——肉搏战！

与以往一样，以“白痴”“狐狸”开场。孩子似的，半真半假，所谓湘北名产“狐猴大战”在次上演。

与以往不同的，没有观众和掌声。

这样的戏，很冷场。

少了吵架斗气的嘈杂，换成真的出手——

好象有着百年积怨的两个人，彼此仇恨着，相互依赖地生存让他们感到绝望和无奈，用拳头和痛觉发泄着心中的苦闷，悲伤，和一样的凄凉。

又好象，两个怄气的孩子，扭扯着对方，想要对方承认自己，就用力量来宣泄满腔的委屈，愤怒和不满。

“不许……哭……”樱木花道暴吼的声音像是从地上轰鸣而来，于是，一切归于平静。

其实，刚才也很安静。

躺在爱地上的篮球这样确定。

一边胡乱扔掉的衣服在水声里发出呼呼的喘息声。好象在附和着这个意见。

也许，接下来才是不平静的夜。

是谁，这样猜测着。

外面，雨脚如麻，呜呜喑喑，像压抑的哭声。

这里，心跳如擂，喘息如浪。好象海潮即涨。

“说了，不许哭！”樱木花道暴躁地吼道。

“谁，哭了？”流川枫的声音很清，很轻，像风。

他伸手去擦就要滴进他心脏的眼泪。

“白痴……”轻轻地抚摩着面前的这张脸，心情反而如水般平静。泛起的几许温柔让自己也有些鼻头发酸。

“白痴啊……”是什么时候在意这张脸上的七情六欲？是什么时候觉得这张脸上有阳光有鲜花有自己每偶的温暖和美丽呢？

难道，因为这头红发，就像篮球一样——红？

“不要……走……”扣在肩头的手指好象已经抠进了骨肉，很痛，火烧炙烤一样，可是，还是要说那句话：“必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