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月(94)
云初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慕秋凉突然抓起她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上,俯低一些身子,望着她那双疑惑的眼睛,又轻声说:“心已经不在这里了,有些疼,你是不是要负责,要疗伤?”
云初念摸上他健硕的胸膛,瞬间红了脸,擡头望着他,略微紧张地道:“好,我让你受了伤,我让你心疼,我……会对你负责。”
她说着,又向他走近一步:“我会负责一辈子。”
负责一辈子。
她话音刚落就突然被慕秋凉一把拽进了怀里,然后拥着她把她抵在了旁边的画架上。
画架上的几幅画被撞得哗啦啦地落下来,慕秋凉一只手搂个她的腰,一只手护着她的头。
云初念趴在他的怀里,紧张地动也不敢动。
他的胸口紧紧地贴着她,她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
“慕秋凉,你的伤口……”云初念怕弄伤他,稍微动了动身。
慕秋凉感觉浑身燥热,情绪也有些难以压制,他扯了扯衣领,然后一只手掌捧住她娇小的脸颊。
她的一张脸都在他好看的手掌里,他的手背上和手腕上的青筋因情绪激动而微微涨起。
他低着头,凑近她的唇,轻声道:“明日我就来提亲,嫁给我。”
甫一听这话,云初念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才点头。
“再等我一日。”
慕秋凉忍住沖动,把她的头按在胸前,轻轻地抚摸着。
云初念安静地趴在他的怀里,又点了点头。
翌日,云初念很早就起床了,心情好的几乎要飞了,她让玲月给她梳了一个最好看的发型,还挑了一件特别好看的衣服。
一个上午她都在后院里做瓷器,用了午饭以后她便回房午睡了一会。
睡下以后,她又做了一个梦。
这一次,在梦中,她看到慕秋凉躺在富丽堂皇的龙床上,眼神木带地望着一个地方,手中握着一件绣着梨花的粉色衣裳。
床边跪了一群人,有人低着头,有人在哭泣,床头还坐着一个她熟悉的人,那是她的二哥云嵘。
她站在一旁,还没弄明白怎麽回事,只见一位年迈的公公喊了一声:“皇上薨了。”
顿时,周围响起一片哭喊声。
云初念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慕秋凉,慌张地向前跑去,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她转过头来,看到了余安。
余安拉着她往殿外走,边走边道:“他已经死了,我和那人的约定也结束了,现在你自由了,你是嫁给我,还是剃度出家,你自己选择。”
她的泪水不住地流着,心也疼的不能呼吸。
“小姐,小姐,宫里来了人,好像要传圣旨。”这时候,玲月匆匆跑进了房间。
正在睡梦中的云初念倏地惊醒。
第 38 章
这个午觉云初念睡的不长, 刚躺下就开始做梦,梦中又是那种让人疑惑又悲凉的场景,时下又突然被玲月惊醒, 她只感一阵头晕脑胀。
她慢慢坐起身,捂住沉沉的脑袋, 摸了一下脸,发现脸上又莫名其妙的挂着泪水。
她的心口还有隐隐的疼痛和不安。
慕秋凉怎麽突然去世了?
他怎麽就那样去世了?
她想不明白,又有些慌张。
“小姐。”玲月快步走到她跟前, 看到她双眼通红又在落泪,抓起她的手, 关心道:“小姐莫不是又做梦了?到底为何总是做梦, 小姐, 您听玲月一句劝,看看大夫吧!这样下去对小姐身体不好。”
云初念揉了揉太阳穴,平複了一下心情, 蹙眉道:“玲月姐姐我没事, 缓一会就好了,你说宫里来了人?当真是传圣旨的?传给谁的?”
她说着, 掀开被子準备下床。
玲月扶着她坐在床边,一边帮她穿鞋子, 一边道:“是皇宫里的一个公公, 手里拿着像圣旨的东西,说是让小姐前去听令。”
“皇宫里的公公?为何找我?”云初念很是疑惑,穿好鞋, 刚站起身, 她突然又想到了什麽,惊呼道:“难道昨日余安说的是真的?”
“小姐, 余公子说什麽了?”玲月忙问。
“他说,他要求皇上给我们赐婚。”云初念瞬间感觉不妙。
“赐婚?”玲月吃惊道:“难道这是关于赐婚的圣旨?”
云初念整个人都麻了,若真是赐婚,她决然不能接下这道圣旨,只要她接了,那她就必须和余安成婚。
她怎麽可能和余安成婚。
“玲月姐姐。”云初念生了一个主意,说:“你快去回禀,就说我不在府上,接不了圣旨,然后再让人速度去亲王府找慕秋凉。”
玲月有些担忧:“小姐,欺君可是大罪。”
云初念抓了一件外衣穿在身上,回道:“现在只能拖着了,你先去找慕秋凉,我从后门出去。”
玲月紧连忙点头,快速帮她把衣衫系好。
云初念扯了一个面纱戴在脸上,出了闺房一路向书房走去,走在回廊里,能看到有几个小丫鬟匆匆往院中跑,应该是去听旨的。
云初念到了书房,把房门关上,来到书房的一个画架前,挪动了上面一幅画,只听一声响,画架开始往一旁挪动,很快画架后面就出现了一个小木门。
这道门可以通往云府后门,原本这间书房是云初念父亲的书房,他在此留了一个小门是为了方便出府,后来云初念做了书房以后就把这道门留了下来。
她出了这道小门,穿过一片花丛,直接到了云府后门。
看守后门的小厮看到她,行了礼,还未看出面纱下人是哪位小姐,就被塞了一锭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