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乙游后她被迫修罗场(109)
晏之瑜接过梁北递来的最后一个玉瓶,今晚第一次开了口:“这药是什麽效果?和我们的妖族血脉有关?”
她看了一晚上,其他四人在喝下药后,身上不受控制浮现出的皮毛分明和他们所具的妖族血脉属同一类。
“哼,你倒是敏锐,不过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不该问的就不要问,懂吗,晏姑娘?”
听到梁北变相肯定了自己的说法,晏之瑜陷入了沉思。
陆青崖究竟想做什麽?
但梁北并没有给她继续思考的机会,催促道:“晏姑娘,该喝药了。”
搞什麽,梁北你这语气真的很像“大郎,该喝药了”啊喂!
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她就读档。
抱着这样的想法,晏之瑜控制着自己有些微微崩裂的表情又存了个档,而后接过玉瓶就将其中的药液一口闷了下去。
药一入口,晏之瑜就感到自己身体里属于妖族的那一部分血脉开始沸腾起来,并且开始向自己人族的那部分血脉倾辄而去。但人族血脉也不甘示弱,强硬地压制妖族血脉的不断沖击。
这是怎麽回事,好难受……
晏之瑜不知道的是,她的身上也开始隐约出现了些白色的毛发,就连双手都有隐隐化作利爪的趋势。
或许是药液的作用,晏之瑜身体里那一半妖族血脉的气势竟越来越旺,仿佛下一秒就要沖破另一半人族血脉的压制,将其吞噬。
不对劲,他们的反应明明很快就结束了,为什麽自己还在痛。
晏之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要因为两种血脉的相互沖击而炸裂开来,她痛苦地半跪在地上,不受控制地嘶吼出声。
是虎啸。
因着体内不断相互碰撞挤压的血脉,晏之瑜的意识都变得有些混沌起来。
此时的她已然完全忆不起最开始梁北所说的那句“喝下去,什麽都不要做”,身体竟自主运起灵力,并将之转换成空间之力,而这些空间之力竟在身体的驱使下直沖两种血脉碰撞最激烈的地方。
不知这空间之力是不是也欺软怕硬,竟帮着气势更为强盛的妖族血脉沖击人族血脉。人族血脉每前进一分,便被空间之力转移走一分。
妖族血脉配合着空间之力步步逼压这人族血脉,最后竟将人族血脉压缩在了一个角落之中。此刻,妖族血脉在晏之瑜体内占了绝对的主导地位,而空间之力就像是粘合剂一般挡在妖族血脉和妖族血脉之间,不让它们继续在晏之瑜的体内肆意碰撞。
晏之瑜昏了过去,一切也终于恢複了平静。
但晏之瑜却并没有像其他四人一样,恢複原样,她竟——
梁北看到晏之瑜那般痛苦的模样就瞬间察觉到了不对,但他并没有出手帮助她。
他要的就是“不对”。
若所有半妖都想刚才一样没反应,那这试药不就毫无意义了吗?
但晏之瑜平静下来后的模样却让梁北失了镇定。
她,她竟变成了一只白虎!?
半妖是无法化作兽态的,这灵药的作用也并不是这个啊,是哪里出了差错?
梁北眉头紧皱,却不敢去触碰晏之瑜分毫,而是直接用传音符将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居于城主府正中的那位。
一道青色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梁北的身侧,他看着蜷缩在正厅中央的一只小白虎,不由得轻笑一声,声音温柔而低沉。
“白虎幼崽,有趣。”
四只鹿
当晏之瑜从沉沉的昏迷中苏醒过来时, 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刚刚恢複意识的她有些迷茫地左右张望着,却被面前雕花屏风挡住了全部的视线。
这是哪里?她昨晚到底是怎麽了?
晏之瑜下意识擡起自己的右手想揉揉还有些迷蒙的双眼,整个人却在下一秒完全呆愣在了原地。
不, 準确说是整只虎。
啊啊啊这个毛绒绒的爪子是她的手?!
晏之瑜这才发现, 自己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以白虎幼崽的形态趴在了一个柔软精致的小窝中。
她不会是在做梦吧?半妖不是不能化作兽形的吗?
不愿意面对这一现实的晏之瑜狠狠张嘴咬了一口自己的前腿, 却被痛得险些叫出声来。她忙吐出自己一嘴的虎毛,神色也变得愈加複杂起来。
不是梦…难道、难道是因为昨晚的那个药!?
晏之瑜瞬间联想到了昨晚服下药液后体内血脉的异变,于是连忙查看起了自己体内的情况。
果然, 就如昨晚她昏迷前所感应到的一样,此时此刻她的妖族血脉在整体血脉中占了绝对的主导地位, 而人族血脉则被可怜地感到了一个角落之中。
但是, 无论是她的妖族血脉还是人族血脉, 好像都比昨日之前要萎靡了不少, 她也能隐隐感受到体内传来的虚弱感。
自己是被那个什麽梁北安置在这的吗?她还能变回人形吗?
想到这,晏之瑜便準备跃出这处被屏风围住的角落, 探探外面的情况。
但晏之瑜显然还不太能适应以这样的身体行动, 她有些笨拙而艰难地控制着四肢让自己站起身来向前走去,并摆动着尾巴试图保持平衡。然而, 没走出两步她就被自己的前腿绊倒在地。
就在这时,晏之瑜身前的屏风突然被人推开了一半, 温暖柔和的阳光都顺着间隙照到了她毛绒绒的身上。
“晏姑娘, 你醒了?”
一道清润温和的声音响起, 引得晏之瑜不由自主地朝着声源处望去。
只见,眼前人长身立于距她两步远的地方, 身着一袭青绿色的长袍,腰间系着玄色腰带和赤色流苏, 素不染尘。日光从他的身后倾洒下来,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淡淡的光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