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莲他害人不浅(27)
赵玉妗擡眼看向门外,又见那人并没有进来的意思,她以为是越珠,有些疑惑地出声道,“越珠?进来吧。”
“是我。”
门外的人声音清冷,分明是鹤守玉。
……
听到是鹤守玉的声音,赵玉妗皱着眉将手中的毛笔丢入笔洗里,隔着一扇门,站起来冷声道,“你来干什麽?”
“听越珠说公主在书房一整日,我来送点吃食。”
给她送吃的?
赵玉妗迟疑片刻,“你有这麽好心?”
“……是福满楼的绿豆糕,公主不要的话,我就拿走了。”
赵玉妗听到绿豆糕这三个字,眼眸之中微微泛光,她好久没吃福满楼的绿豆糕了,
赵玉妗刚想伸手开门,就想到鹤守玉和自己吵架对骂的样子,她又气不打一出来,于是收回手又端坐回椅上,清咳了一声,故作冷漠地开口道,“我说我不吃了吗?是福满楼的绿豆糕吗?端过来吧。”
门应声被打开。
鹤守玉一袭月牙白色长袍站在石阶下,他白净修长的手指提着一只竹镂雕漆食盒。
月色之下他挺拔的身姿犹如青松一般,而他的眉眼之间又变回了往日里那副温和又疏离的模样,不卑不亢,看上去真真像个清隽的世家公子。
赵玉妗顷刻之间别开脸,一眼都没再看鹤守玉。
鹤守玉走到她身边后将膳盒放在书案上,他的目光在注意到赵玉妗抄写的歪七扭八的那堆字之后微微一滞。
“公主……在练字?”
“是啊。”赵玉妗头也不擡,继续低着头抄写着,语气之中很是冷淡,“绿豆糕放着,你出去。”
闻言,鹤守玉的嘴唇微微抿成一条线,深邃如渊一般的眼眸之中有一丝迟疑的神色。但看到赵玉妗完全对他视若无睹,他垂眸在原地站了半晌,他的手指暗自蜷了起来,终究还是转身离去。
只是他刚迈出书房的门槛,就听到身后传来赵玉妗带着疑惑的语调——
“等等,你回来。”
鹤守玉又走了回去,只见赵玉妗打开了食盒,一头雾水地看向他,问道,“福满楼换厨子了?”
“……公主何出此言?”
“这绿豆糕……怎麽跟烂泥似的,往日里不都是桃花的样式,今日的样式怎麽捏这麽丑?”赵玉妗指着食盒之中被人刻意整齐摆着的绿豆糕,微微蹙眉,“除了这个颜色,怎麽都看不出来是绿豆糕。”
“……”
鹤守玉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顿了顿,薄唇抿成一条线,“公主若是不喜欢,我拿走就是。”
“……你怎麽听上去不太高兴?”
赵玉妗终于擡眼看向鹤守玉,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什麽,转头又看了看那堆惨不忍睹的绿豆糕,又看看鹤守玉。
终于,赵玉妗轻轻地倒吸了一口气,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鹤守玉——
“该不会,这是你做的吧?”
鹤守玉与她一同站在窗边,月光下他长身玉立,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微微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眼色。
鹤守玉薄唇紧抿,方才还勉强维持的一丝丝笑意也蕩然无存。
而后,他伸出手动作利落地盖上食盒的盖子,提起食盒,淡声道,“……公主多虑了,我不会做糕点。”
“不是你,那你说福满楼的厨子怎麽可能把绿豆糕做成这样?”赵玉妗拧着眉,“这不是自砸招牌吗?”
打死赵玉妗她都不会相信,福满楼,那可是享誉天下的大酒楼,光在京都之中就开了五六家分楼,每日食客更是络绎不绝。
鹤守玉提着食盒的那只修长如玉的手微微收紧,他道,“兴许是福满楼的厨子消极怠工。”
“……好吧。”赵玉妗陷入沉默,而后眼疾手快地又打开盖子从食盒里撚了一块绿豆糕放入口中。
鹤守玉诧异地看向赵玉妗。
只见她越吃脸上的神色就越古怪,而后赵玉妗拧着眉,t狐疑开口道,“嗯?这个绿豆糕,怎麽一点都不甜。你忘记放糖了?”
鹤守玉皱眉,想都没想就回答——
“没忘,还特意多放了许多。”
“……哦,哈哈。”
直至看到赵玉妗没忍住笑出声,此时,意识到被套话的鹤守玉彻底顿住。
“所以真的是你亲手做的?怎麽,来和我道歉的?”赵玉妗清咳了咳,收敛自己脸上的笑容,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扬着脸看向鹤守玉。
事到如今,鹤守玉自然也不能不认。
他抿着唇,低声道,“……是。”
看上去还有些不情不愿的。
赵玉妗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走上前两步,歪着头看鹤守玉微微蹙眉一脸古怪的模样,打趣道,“知道错了?”
鹤守玉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而后脸上带上有些许僵硬的笑意,“……是。我不该顶撞公主,更不该口不择言说那些伤人的话,公主……能否……”
“能否什麽?”
鹤守玉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不要再与我置气。”
“……哦?你居然会道歉,真难得。”赵玉妗缓慢踱步,围着鹤守玉转了一圈,“那你说我在外面的那些下流的东西,还给不给我带回来啊?”
她倒要看看,鹤守玉怎麽把他说的,她养在府外的那些“男宠”带回来。
赵玉妗眼尾微微上扬,露出莞尔一笑,好整以暇地等着鹤守玉的回答。
暗井
“……那日我在府外恰好遇到了上门讨要说法,自称是公主男宠之人,他手中还有公主的发簪作为证物,后我已经查清只是公主上次出府时无意之中落下被他捡去,昨日已经将那人送至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