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莲他害人不浅(44)
“没错。”赵玉妗笑了笑,“我还见过他,他是太子的狐朋狗友,日日恨不得厮混在一处。”
鹤守玉静静听赵玉妗说着。
“最重要的是,柳如烟方才说,德善堂的药方虽然说贵,但是却不是银钱可以买的,要用姑娘身上最珍贵的东西。你说是什麽?”
“刚才……”
“刚才故作不知,是因为我想表现得矜持一些。”赵玉妗懒懒一笑,“怎麽,鹤大人知道是何物?”
鹤守玉哑口无言,“……你。”
“鹤大人害羞了?”
“……”
“又要说我不知羞?”赵玉妗唇角勾起,忽地凑近了鹤守玉。
鹤守玉微微蹙眉,不知道她为何就靠近自己。她那张精致的脸庞上渐渐在眼眸之中放大,她的神情生动,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晕染着笑意与揶揄。
“做什麽?”
“鹤守玉,我有话要跟你说。”
“……”
不知为何,鹤守玉感觉到心忽然跳得快了许多。
他抿着唇,板着脸,“什麽话,不用靠近也能说。”
“我想说的是……你脸好红啊。”
?!
鹤守玉隐忍着别开视线,不看赵玉妗那得意洋洋的嘴脸,“……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赵玉妗伸出手忽然贴上他的手背,幽幽道,“要不要,你自己摸摸,你的脸有多烫?”
“……”
鬼使神差地,鹤守玉飞快地伸出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脸。
下一刻,赵玉妗靠着他开怀地笑出了声,“哈哈,你还真信了,傻子!”
眼前人忽然不说话了,赵玉妗疑惑地看向他,“我的长吏大人,你不会生气了吧?”
久久的沉默过后,鹤守玉垂眸看向赵玉妗,淡淡道,“公主和长吏,不应该靠得这麽近。”
赵玉妗皱眉,“为什麽?”
“关于公主的流言本就多,公主应当……克制一些。”
“……”赵玉妗被鹤守玉逗笑了,“克制?难道我们现在很放肆吗?”
“……强词夺理。”
“我说错了吗?别忘了,到了公主府,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赵玉妗直直地看向鹤守玉,唇边的笑容收敛起来,“难道鹤大人,也会惧怕流言麽?”
*
二人回府之时,倒算是没有爬树了。
鹤守玉好像在故意报複她,换了另一种方式——
爬墙。
赵玉妗正面无表情地坐在公主府后门的围墙之上,她隔着帏帽低头看向已经潇洒落地的鹤守玉。
而鹤守玉则从善如流地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而后擡头看向赵玉妗,像是不解一般,发出无声的质疑。
鹤守玉不明所以,“公主怎麽不跳?”
“……你说呢?”赵玉妗冷笑一声,“你是在报複我吧?”
“臣为什麽要报複公主?”
又开始了。
赵玉妗皮笑肉不笑,“谁是公主?我吗?你见过哪个公主像我这样要翻墙才能回家的?”
“公主府外这几日皆有人暗地把守着。”鹤守玉面色平静,一本正经地说:“正门侧门都不能走,只剩下一个狗洞了。公主不能钻。”
“……”
她说要钻了吗?
赵玉妗咬牙切齿,“那怎麽不能像出去时候一样爬树?”
“想带公主体验一下爬墙。”
“……”
好。
好得很。
“你如今巧舌如簧啊。”赵玉妗看向鹤守玉,微微眯起眼,“这麽高的墙,我怎麽跳?你是想今日不经意间跑进几只野猫到你那一尘不染的房中,顺带再抓烂你的衣服麽?”
“……”鹤守玉沉默了。
半晌,鹤守玉又朝她走近一步,“方才是开玩笑的,公主跳吧,臣会接住你。”
“这还差不多。”赵玉妗勾唇,“哎呀,但我忽然觉得这上面风景还不错,不然我在这上面看看风景吧。一会儿再下去,你就站在这里等着我。”
“……”
鹤守玉闭了闭眼。
是他错了,他怎麽会有妄想让赵玉妗认输的想法?
“方才……是臣错了。”鹤守玉艰难晦涩地开口。
“鹤大人!你说什麽?”赵玉妗转了转眼睛,“这上面太高了,我听不见啊!”
入怀
鹤守玉的脑海中不知怎的竟然浮现出玄风上一次在酒肆中对他说的话——
“尊严啊面子啊那些根本不重要, 死端着有什麽用呢?”
“……”
鹤守玉深吸了一口气。
半晌,他闭了闭眼。
罢了,谁让他干这份活呢。
在公主府三年, 什麽样的事没见过,只是道个歉而已, 赵玉妗不就喜欢看他这样吗?
于是鹤守玉微微提高了音调——
“臣错了。请公主下来,上面危险。”
赵玉妗也知道鹤守玉这个人不经逗,适可而止就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只觉得他的声音好像隐隐颤抖着。
不会是要哭了吧?!
赵玉妗低头看着鹤守玉, 只见他那张脸紧绷着,一点笑容都没有了。
“算了。”赵玉妗叹了口气,“我这就下来,你接住我啊,要是接不住, 我打断——”
赵玉妗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骇人的咆哮声——
“是谁在那!”
赵玉妗和鹤守玉齐齐循声望去。
只见妙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灰头土脸地抱着一筐白白胖胖还带着泥巴的白萝蔔, 整个人狼狈得就像是刚从土里滚了一圈, 脸上带着愤怒的神色看向他们这边,咆哮道——
“你吃了狗的胆子了!敢爬公主府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