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莲他害人不浅(7)
直至父皇不顾母后的苦苦哀求,下令将她以养病的名义幽禁在冷宫之中。
从八岁,到十四岁,她的天真灿烂全都葬送在冷宫那样的凄凉之地。
童年的玩伴也只有那快枯死的池塘里的两尾鲤鱼和冷宫里疯疯癫癫的一个妃子。
后来鲤鱼死了,那个妃子也上吊了。
原来这妖道竟然与李家有勾结。
她从小就已经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了。
奸夫
怪不得……怪不得!
一瞬间,赵玉妗豁然开朗,可惜她已经没有机会,李玄酌和李羡真是死了,可最后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是姝贵妃吗?是李谆吗?还是……
她好恨。
要是老天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定然不会再做别人局中的棋子而不自知。
她一定要一个一个揪出来,让其尝到应有的代价。
赵玉妗看着妖道在她的寝殿之中神神叨叨不知在咒唱些什麽,就在妖道从口袋中拿出一瓶符水即将洒向自己尸身之际。
妖道忽然停了动作,他低头看着一把剑直直穿过腹部,最后没有说一个字就这麽颓然倒了下去。
李谆和姝贵妃都被始料未及的一幕吓到,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脖子上已经被架上了冷冰冰的剑。
“大胆!你们是谁!竟然敢剑指贵妃?!”李谆强撑着理智,厉声骂道。
而姝贵妃在颤抖擡眼看到来人时,却惊惧不已地开口——
“国……国师?你怎麽会在这!你这是什麽意思?我乃贵妃!你竟然敢这样对我,你是在找死吗?!我要让圣上杀了你!”
赵玉妗看着一身玄衣剑指贵妃的鹤守玉,一时之间也有些恍惚,她真的,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鹤守玉不知怎麽化身成了国师,皆说他通晓天象八卦,更有传闻他能预知一人的前世今生,原本圣人是不信的,而后不知怎的,竟一跃得到了宠信,从此以后他的地位不言而喻。就连朝堂之事,圣人都会问他。就连一心礼佛的太后突发病症都是他给药治好。
只有她知道,他究竟是谁。
“圣上?”鹤守玉意味不明地念着这两个字,下一瞬,那张略带疲惫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意,“元帝已亲笔写下禅位诏书,禅位于流落于贫民窟救回的十三皇子。”
“什麽?!”姝贵妃大惊失色,“不可能!十三皇子流落人间,怎麽可能寻到,再者他不过是那个冷宫疯妃的儿子,血统卑贱!怎可继承大统!”
“世人皆言姝贵妃对圣上一往情深,圣上正值盛年,突然传位于十三皇子,你竟然不是第一时间关心圣上安危?”玄风在一旁忍不住讥笑。
“你……”姝贵妃已经浑身颤抖,竟然再也说不出话来。
“公主在哪?”鹤守玉冷声开口,那张毫无感情的脸上神色冷淡,眼神之中蕴含杀意。
“公主?”李谆冷笑一声,“与你何干?你与她是什麽关系?怎麽,你也是她的奸夫不成?”
“奸夫?倒是不错的称呼。”
鹤守玉轻笑一声,漆黑的眼眸之中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冷光。
而李谆似是没想到眼前人会如此厚颜无耻地回答,瞬间气急,“果然如此,你和那贱人是何时勾搭在一起的?”
“何时?”鹤守玉反问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你!”
“说,公主在哪?我没有那麽多耐心与你废话。”鹤守玉言简意赅。
“呵,你以为你面前这具尸体是谁的?”
“……”鹤守玉唇边的笑意瞬间凝住,“你说什麽?”
“檀华早已在昨夜烧成一具焦尸,就在你面前呢!哈哈哈哈!”李谆笑得癫狂,“她杀了我的儿子和女儿,还有我的夫人……我要她死后也不得超生!”
“……”鹤守玉唇边的笑意彻底消失殆尽,脸上的温度仿佛也在一点点褪去,他难以置信地望向地上的那具焦尸,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而李谆还在自顾自地言语——
“落得如此下场倒是便宜了这个贱妇,就应该让她死后坠入畜生道,当初倒是我的错,不该执意让我儿娶了这麽一个毒妇!我呃……”
李谆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话音未落,就被一剑封喉。
鹤守玉的动作极快,干净利落,他失魂般地收回手中的剑,依旧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焦尸。
而一旁的姝贵妃目睹他被杀后也彻底失去了理智,哭喊着要杀了鹤守玉。
很快,她的声音也在瞬间彻底湮灭。
赵玉妗看到此状震惊不已。
内心痛快的同时也是无尽的怀疑,鹤守玉……他到底要干什麽?为什麽还要帮她……
“主公?主公?”一旁的玄风一脚踹开姝贵妃的尸体,连忙上前试图扶住鹤守玉,却被鹤守玉拦住。
下一瞬,一口鲜血竟直直从鹤守玉的口中喷了出来。
“主公!”玄风惊愕不已,“你怎麽了?”
赵玉妗就这麽看着口吐鲜血的鹤守玉在自己烧焦的尸体前直直跪了下去,从他的喉咙之中发出仓皇又悲痛的声音。
他的长睫低垂,淡淡阴翳下看不清他的眼神。
他的唇角扬起,像是在哭,却又像是在笑。
“赵玉妗,赵玉妗……”
“主公?”
“是我来晚了。”
鹤守玉伸出手,下一瞬,竟然是无比轻柔地覆在了她已经面目全非的面庞之上。
——
后来,赵玉妗看着鹤守玉亲自安葬了自己的尸身,而后又一把烈火烧尽剩下的李府,将李谆和姝贵妃一同燃烧殆尽。
后来的事,她竟再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