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反派吗(女尊)(105)
郁云霁为他压好被角,看着身后的芜之道:“太师若是不愿喝醒酒汤,便为他备上一盏瑶浆蜜勺,蜂蜜水亦有醒酒的功效,天色晚了,我便先回去了……”
袖口被人扯住一角,郁云霁的话一顿,回眸看向他。
溪洄像是还有些不清醒,他眼眸半睁,却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袂。
“怎麽了,可是身子有什麽不舒服吗?”郁云霁伸手探了探他的额角。
温度正常,只是单纯的喝醉了。
“殿下,”溪洄还带着半睡半醒间的迷蒙,他轻声唤,“别走,别走。”
郁云霁缓缓蹲下身,哄孩子一般为他顺着柔顺的青丝:“好,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安心睡吧。”
得到了她的回应,溪洄松开了扯着她衣袂的手,反拉住她将要撤回的柔夷。
在拉住那双温软的手后,溪洄牵引着那只手,轻轻吻着她的掌心。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嗅。
他显然没了自己的意识,捧着这只手嗅着其上的味道,这只手方还拂过他的发丝,如今沾染着淡淡的沉香,同晚香玉相交融。
溪洄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她的掌心,微凉的鼻尖有意无意间擦过她的指缝,郁云霁脑海中一阵嗡鸣。
她慌忙抽回了手,匆匆为他重新掖好被角,随后背过身去。
芜之没有看出异样,他方朝着两人看来:“怎麽了吗殿下?”
“我先回去了,太师麻烦你照料了。”郁云霁朝他颔首,随后大步出了月溪阁。
芜之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轻声嘀咕:“奇怪,太师喜食甜食一事除我之外无人知晓,菡王殿下是如何知晓的?”
女皇看着太师长大,都不知他的喜好,太师这麽快便告知菡王殿下了?
那两人如今是什麽关系了,芜之愕然望着榻上熟睡的人。
——
郁云霁t只当孤啓同云梦泽先行回了府。
在她邀约溪洄共饮酒时,便有侍人代为通传了,想来此刻他已然歇下。
抱着这样的心思,待她入了车舆,却见里侧窝着一团暗红的身影。
“孤啓?”郁云霁唤他,“我不是让你先行回府吗?”
她担心他等的久了会不耐,便叫侍人告知他,让他早些歇息。
谁曾想这段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落入孤啓的耳中却变成了另外的意思。
孤啓望着她,将面上的愤然与委屈悉数收敛,布阵很久的换成淡笑:“我担心殿下,故而在此等候。”
他顿了顿,补充道:“引之看不到殿下会害怕。”
“这样吗,”郁云霁颔首,随口问道,“那云梦泽呢,他可是回府了?”
她想着,倘若云梦泽在的话,他兴许就不会害怕了。
孤啓掐紧了掌心:“云公子回府了,殿下,夜深了,我们回府吧。”
他不明白,自己在此等候郁云霁多时,她见他面的第一句竟是先问云梦泽如何。
那只狐貍到底有什麽好的。
马车辘辘,夜明珠将车舆内照得明亮。
孤啓望着她的侧颜,他想知晓郁云霁究竟对溪洄做了什麽,可他知晓这些话不能说。
若是说出口,便是他打探妻主的私事,妻夫间即便在亲密,也是要为对方留出些空隙的,更何况他与郁云霁的关系岌岌可危,他不愿郁云霁讨厌他,相比这些,孤啓其实更害怕从郁云霁口中听到他害怕得知的答案。
只要他不问,他便听不到了。
孤啓咬着下唇,嗅到车舆内的沉香时,他面前好似还是两道身影交叠在一起的那一幕。
很碍眼,他每每想到,心头便会止不住的抽痛。
“殿下,今夜可否同引之共饮赏月。”孤啓轻声道。
他轻声征询她的意见,似是怕被她回绝,小心翼翼的样子着实令人心疼。
放在寻常,郁云霁兴许便应下了,可看着他微敞的春衫内一丝雪白的白绸,郁云霁摇了摇头,缓声道:“你如今在伤病之中,如何能饮酒,这几日当忌口,饮酒伤身。”
孤啓面上的落寞一闪而过,几息间,他问:“那,引之乖乖听话,今日不饮酒,殿下可否不生引之的气?”
“生气,你做什麽了?”郁云霁眉头微挑。
她平静的对上孤啓的凤眸。
眼前的孤啓分明不曾饮酒,面颊却染上一片薄薄的绯红,似是儿郎家的娇羞神态。
“殿下先答应引之吧,殿下若是不答应,引之便不敢说了。”孤啓凤眸中还有点点星光,漆黑的眸底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郁云霁不知究竟是什麽样的事,能叫他如此顾忌,但脑海中过了许多件事,都不曾发觉异样,她便只狐疑的望了孤啓一眼。
“好,我答应你。”郁云霁道。
她倒是想知道,究竟是怎样一件事,才能让孤啓再三争取她的同意。
得了她的应允,孤啓长睫轻轻颤了颤,宛若振翅欲飞的蝶。
车舆内的夜明珠被他遮下,密闭的空间当即黑沉下来。
适应了光亮,车舆内暗下来的一瞬,她的眼前顿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荼蘼香渐渐逼近,随后两只馨香的小臂攀上了她的脖颈,那张温热的唇紧紧贴上了她的。
脖颈的温热将她包裹,儿郎的投怀送抱使得荼蘼香向她推近,黑暗中,郁云霁瞳孔微缩,心头却止不住的跳的更厉害了。
孤啓同她一起怔了几息,随后伸出丁香小舌,轻轻舔舐着她的唇瓣。
像是奶猫儿讨好般,孤啓齿关轻轻磕在她的唇瓣上,不疼,只痒痒的,勾得人心也痒痒的。
“嗯……”孤啓发出餍足般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