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反派吗(女尊)(123)
见着她来,孤啓起身朝她迎了来:“殿下……”
“我要入宫一趟,”郁云霁道,看着孤啓面上僵住的笑意,她解释,“如今的情况你也知晓,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耽误了这样大的事,今夜不用等我了。”
孤啓缓缓垂下了头。
又是不用等她了。
她总不让他等他,可他是郁云霁的夫郎,哪有夫郎不等妻主的?
但话说出来的时候,却是平静的道:“我知晓了。”
见他没有像往常那般闹,郁云霁面上露出几分笑意:“你乖乖的,等我回来,为你带八宝糯香鸭吃。”
她记得,上次孤啓就挺喜欢吃的。
孤啓面上扔挂着得体的笑,袖中的手却缓缓拢紧。
郁云霁还是介意他的,想来也是,无人不会介意此事。
恭王就像是横在两人面前的一道鸿沟,这个鸿沟一日不除,郁云霁便总能拿出此事来恶心他。
都是他的错,若非他识人不清,如何会同郁云霁産生这样的误会。
孤啓初尝到唇角的血腥味,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又将唇肉咬破了。
“不必麻烦了,殿下忙完便早些回府吧。”孤啓堪堪维持住面上的笑意。
郁云霁只当他在客气:“不麻烦,顺路的事,我会尽量早些回来,你一个人在府上,若是闷得慌,可以叫云梦泽来陪你解解闷,想来他也愿意。”
那日宴会上,她便见孤啓同云梦泽走得极近,两人一见如故。
这样便好,孤啓总不能一直将情感寄托在她的身上,所谓的分离焦虑症,还是要他自己走出来,不交朋友不说话,她总担心孤啓会憋出毛病。
“……好。”孤啓笑着应下。
罢了,殿下带给他的,哪怕是砒霜他也会一点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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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溪阁。
溪洄为花圃中的晚香玉浇了水。
花圃内湿润的泥土沾在他的脚下,溪洄却不曾顾及,只惯例将瓶中的药粉倒在花根处。
芜之蹲在他的身旁,歪着头道:“太师格外偏爱这一株晚香玉,如今就连这样珍贵的东西都给花木用上了。”
溪洄起身,将瓷瓶递给他:“晚香玉高洁典雅,夏秋可观赏,香气宜人,更要悉心照料些。”
芜之暗暗撇了撇嘴。
他就知道,太师哪里是偏爱什麽花木,分明就是睹物思人了,方言整个幽朝,威压菡王殿下才用这样别致的香,别以为他年纪小什麽都不知道,太师时常对着桌案上那锦帕折的兔子怔神。
每当太师看着这株生机勃勃的晚香玉,亦或是桌案上的兔子,他就知晓太师是想菡王殿下了。
溪洄换上一双干净的木屐:“栀子茶备好了吗?”
芜之为他收起那双沾染了泥土的鞋,回道:“自然自然,太师大人放心。”
菡王殿下来,他哪敢不好生準备,若是怠慢了菡王殿下,太师兴许要不理他了。
两人正是交谈着,却听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溪洄眼眸轻眨,随后望向门口。
芜之识趣的退到t了一旁,将泡好的茶斟上。
“我来得有些迟了,还望太师莫怪。”郁云霁笑看着坐上的溪洄。
溪洄似是有心事,正捧着一盏茶一口一口的抿着:“不迟的,殿下如今身兼数职,怕是忙都忙不过来。”
他消息灵通,此刻想来已经知晓自己被母皇派去调查青州一事了。
郁云霁笑叹道:“多谢太师大人体谅。”
她经他身时,带过一阵馥郁芬芳,惹得溪洄捧着茶盏的手不禁紧了几分:“殿下觉得此事当如何,可需要溪洄帮衬一二?”
郁云霁摇了摇头:“先不说这件事,如今尉迟莲霜中箭,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明显是不见你嫁人不罢休了,钦天监那边商定了良辰吉日,时间上紧迫了些,婚礼也可能很仓促。”
“无妨的,殿下肯帮溪洄,溪洄亦是很感激了。”他敛下了长睫道。
见他这副模样,郁云霁继续道:“太师不用担心,待北元这边安置好,两国达成协议,你我便解除形婚,我同你和离,届时你仍旧是幽朝太师,不会受影响。”
溪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没有应声。
郁云霁当真是个顶好的女娘,京中不乏垂涎他容貌的女娘,郁云霁竟还能泰然自若的处理此事,实乃难得,这样的心意,世间怕是再无女子能如此了。
他收回手时不曾发觉,衣袖不知何时被茶盏压住了,随着溪洄撤离的动作,茶盏也猛然摔在地上,瓷片碎裂的声音在耳旁炸开。
第 48 章
“怎麽了?”郁云霁原本正在思索此事如何解释会合理一些, 冷不防被这样突兀的声音吓了一瞬。
溪洄鲜少失态,他看着地上的碎瓷,许久道:“不妨事, 是我没拿稳。”
郁云霁不疑有他, 只问道:“殿下觉得怎样方便些, 便怎样安排吧, 溪洄都可以的。”
郁云霁没有推辞。
如今为了打消尉迟莲霜和北元国主的念头, 此事宜早不宜迟, 如今在钦天监推算的时辰里, 最快是时间是三日后。
到时在北元使臣的见证下, 她将溪洄以平夫之礼带入府中, 一切便成定数。
——
云梦泽方从恭王府回来, 便见了门口等候许久的王府小侍。
他心中过了千万个想法,他起初还当是他的行为被有心人发觉,郁云霁特来醒他,亦或是王府出了什麽事, 却不曾想小侍说是王夫相邀。
直到见到孤啓,听闻他口中的话, 云梦泽才笑出了声:“怎麽,王夫那日说什麽都不肯答应我的话, 如今竟是为了此事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