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反派吗(女尊)(125)
她并不是一个体贴的人,成日政务缠身,孤啓仍傻傻的待在后宅,每日只盼着她回来,同他说说话,这样的傻郎君,她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麽好。
无名无分,得不到回应,他究竟想要什麽呢,郁云霁不得知,但孤啓此刻是极好的郎君。
她面上的笑容明媚,望着她笑盈盈的面孔,溪洄也轻轻一笑:“看得出来,殿下很喜t欢他。”
他原想着,若是郁云霁待他无意,他或许还会同孤啓争一争。
可如今看来,他完全没有争的必要了。
郁云霁对孤啓有情,他既看得出来,便不该去招惹,这样对孤啓来说是不公的,他的情感是个人的,不该影响到郁云霁的抉择。
郁云霁微怔,随即好笑道:“为何如此说?”
溪洄面上仍是清淡的笑意,指节却虚虚拢了拢。
这还需要多问吗,方才他提起孤啓,郁云霁面上的笑意是做不得假的。
若非有情,郁云霁又怎会在他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露出这样的笑,又如何能给这样一个儿郎如此高的评价。
郁云霁虽温和,但不会说违心的话,至少在他面前是如此。
郁云霁待他赤诚,如此,他也不该将这样丑陋的心思展现在她面前。
溪洄没有回答她的话,郁云霁转着指节上的玉戒,兀自思索着他方才的问题。
她喜欢孤啓吗?
这样的问题放在以前,她定然是丝毫不会犹豫的否定,可如今她为这样的问题犹豫了许久。
郁云霁并未察觉,在她犹豫这个问题之时,她同孤啓的关系便更加模糊不清了。
她本不是一个体贴的人,却为了孤啓做了体贴之事,这样的事在寻常人家当中,妻主皆是不屑于去做的,而她口中让孤啓远离,行为却是将他一颗心狠狠攥在手心。
孤啓笑,她会愉悦几分,孤啓不悦,她偶尔也会去哄一哄,在那日她得知孤啓去见恭王之时,心中的空落之感便提醒着她,孤啓在她的心中已然不同了。
那日的情绪来得莫名,细细想来,却也不全然是习惯。
她是当真心悦孤啓吗?
“殿下不必担心,溪洄本就是因着北元一事入王府,不会做出什麽让王夫误解之事的,待时机一到,溪洄便会离府。”溪洄轻声道。
郁云霁以为他是担心同孤啓的相处,毕竟京中没有什麽关于他好的传闻,她解释道:“王夫很好相处的,外面传言不可信,我会将此事同王夫说清楚。”
溪洄道:“殿下 体贴,不知羡煞多少儿郎。”
溪洄入府一事即便是做戏,也不能被北元人看出端倪,更不能被旁人看轻了去。
郁云霁道:“幸而母皇那边早有準备,你无需担心。”
她将当日的安排同溪洄讲述着,溪洄就静静地听,橙黄的日斜斜落在远处的宫闱上。
沉香袅袅,将她的发丝都在无声中浸香了。
斜阳落在她明媚的面上,溪洄静静望着她,心中思绪百转千回。
也不知过了几时,芜之来报:“太师,殿下,王夫来了。”
郁云霁本在同他商议郭愚娇今日带回的情报,闻言微微一顿:“他可曾带话于我?”
她知晓,患有分离焦虑症的人总是如此的,孤啓虽不曾涉及朝堂政事,心中却是知晓日进的境况,也担心着她。
“不曾。”芜之摇了摇头。
溪洄淡淡的扫了芜之一眼:“既然王夫来了,为何不将王夫请进来?”
芜之看了看两人,随后从善如流道:“芜之这就去。”
孤啓立于月溪阁外,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晚风吹来之时会掀起他的衣袍,将红衣吹得翻飞,可他却像丝毫不在意一般,只越过月溪阁的人影,看向最深处。
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娘。
孤啓握紧食盒的把手,心中十分不安宁。
自郁云霁离府后,他这颗心再也没能宁静下来。
月溪阁的小侍带着他走到殿门,孤啓兀自站在殿前,他很想进去,看看他的女娘此刻在干什麽,他喜欢郁云霁认真的样子,斜阳散落在她面前的文书上,将她的长睫与容颜照映,宛若将世间的光华全都集于她的身上,可他却又怕贸然进去,会耽误了郁云霁的思绪,更怕……
更怕看到她同溪洄亲近。
他知晓他比不过溪洄,溪洄入王府也是定数,他更改不得,可若是再这样的基础上,郁云霁能多喜欢他一点,他的心或许还能好受些。
他没有什麽能失去的了,若是没有了郁云霁,他还不如一死了之。
“孤啓,”殿门突然被人打开,郁云霁清如泉水的声音传来,“原来你在这儿,怎麽不进来?”
孤啓心跳像是漏了一拍。
他擡眸看着面前的姣容,轻声道:“引之怕打扰到殿下与溪太师商谈政事……”
“怎会,你来怎麽会是打扰,再者说,太师为人和善,也想见你一面。”郁云霁温声笑道。
前两句话使得他心中被暖意充沛,但后面的话却像是朝他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将一颗心浇透到寒凉。
溪洄和善,更善解人意,同他是不同的。
郁云霁更喜欢这样的男子吗。
溪洄想见他,想来便是因着将来入王府一事,他性子倨傲冷淡,但想来也是不愿同他分享郁云霁的,见他,兴许是为了给他个下马威。
若是溪洄为难他,郁云霁又是否会站在他的身旁呢?
他不清楚答案,却又不敢问,不敢细想。
如果答案否定的,他害怕自己会承受不住,索性,他在心底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