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反派吗(女尊)(129)
神使鬼差的,孤啓点了点头:“……很痛。”
他望着郁云霁的眼眸,她是天上的明月,以前他只能伏在湖边望着水中可望不可即的倒影,但如今,明月下凡,就在他的面前。
那双澄澈的桃花眸像是世间最好的琉璃,里面满是他一人的身影。
孤啓视线逐渐下移,最终落在了她的朱唇上,她的朱唇不点而红,看起来很好尝,实则也是如此。
他蓦地想起了那日在车舆上,他吻到了她的朱唇,因着动作青涩被她推了开。
郁云霁脾气很好,对他也很好,这样冒犯的举动她依旧会纵容。
那是否能证明,郁云霁其实也心悦他呢?
他只敢设想,可今日郁云霁同他解释此了事,又任由他靠在肩上,两人早就不是朋友了,只是她不曾戳破,看破这层窗户纸。
心中一旦産生这个想法,孤啓唇角轻不可察的勾起一丝笑意。
“殿下,已经不痛了。”孤啓双手覆在她的手上。
郁云霁的手很温暖,将他手上的寒意尽数融化。
他很想吻一吻那张红唇。
他就是一个得寸进尺的人,郁云霁只要稍稍对他好点,他便向索取更多。
“不痛了吗?”郁云霁扬眉问他,随后试图将手从他的手心抽回,却发觉孤啓用了几分力气,不许她就这样抽回去。
郁云霁朱唇微啓,只是话不曾说出口,便被一张濡湿温软的唇堵上。
馥郁的荼蘼香朝她涌来。
孤啓微凉的舌尖试探的点在了她的舌尖上,郁云霁脑海中嗡鸣一片,却不曾下意识的躲开他的吻。
孤啓的吻很青涩。
在这样一件占据主导权的事情上,他毫无经验可言,他只是闭着眼眸,像一只找奶吃的奶猫儿,吮吸着她的舌尖与下唇。
郁云霁静静的任由他动作,却没有回应。
她不知晓自己为何不曾躲开。
今日这样一件事,并不在她的掌控範围内,但方才她分明是能躲开的,如今亦是如此,只要她想,她便能抽离。
但她没有。
她看得清孤啓纤长浓密的睫毛,看得清他高挺的鼻梁,看得清他如今是怎样的沉沦与迷乱,可她仍旧不曾动作,任由他在她的身上作乱。
时间好像很慢,又好似已经过了一会。
孤啓盈盈的望着她,眸中还带着情.动的水意:“……殿下。”
他一开口便是无尽的喑哑。
这样酥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郁云霁不知晓自己究竟是什麽圣人,竟还能忍得住。
但她不能对孤啓做些什麽。
她不确定自己待孤啓究竟是何心意,也不愿孤啓无名无分的跟着她,她不想耽误孤啓的一生。
起初她只是怜惜他,孤啓本不坏,却因着无数磋磨成了现在的样子,她只是想让他过上应有的人生,可不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孤啓喜欢她,好似还一发不可收拾。
她不是原主,更不会稀里糊涂的同他发生一些不该有的关系,她到底是个局外人。
她曾在书上看尽孤啓的一生,如今也是为了改变他的命运,改变所有反派的结局。
但如今她自己的反应与近些时日的种种,不是在告知她,她对孤啓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不是怜悯,而是,心悦?
她会心悦孤啓吗?
“……夜深了,早些回去歇息吧。”郁云霁只这般道。
她不知为何,只觉自己此刻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心头的感觉也很奇怪,郁云霁屈指抵了抵额角,试图将这种感觉驱散。
唇上此刻似乎还沾染着荼蘼的香气,是孤啓的味道。
她思绪纷乱,直至夜色渐深,郁云霁阖着眸子躺在榻上,依旧是没有半分睡意。
身旁的传来孤啓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有所动作。
郁云霁不曾睁眼,但她察觉的到,孤啓此刻正在注视着她。
许久,荼蘼香的软唇浅浅啄在她的唇角,孤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耳畔响起:t“夜安,殿下。”
翌日菡王府有喜。
孤啓称病,不曾去观礼。
他知晓,依着自己的性子,若是去了定然会后悔这个决定,干脆躲在半月堂内,不去看郁云霁同溪洄的亲近,他生怕自己按捺不住做出什麽。
可听着外面锣鼓喧天,孤啓的一颗心也静不下来,他像是热锅上焦灼的蚂蚁。
虽然如今的位置匹配不上溪洄高贵的身份,但应有的礼节郁云霁都给了他,宾客祝贺的声音不绝于耳。
无不是在夸郁云霁同溪洄相配,不就是因着溪洄多了一层太师的身份码,衆人都是会阿谀奉承的,分明他才是菡王夫,郁云霁明媒正娶的正夫。
这样的声音着实刺耳。
孤啓攥着暗红的衣角,肩膀还在轻轻颤抖着。
“含玉,为我梳妆。”孤啓冷声道。
他终是忍耐不住,打算亲自去看看。
锣鼓声中,郁云霁牵起了溪洄的手。
幽朝男子成婚少数会披着盖头,多数是将一柄红折扇挡在面前,似娇似羞,只能看清他们一小片侧面,似是要衬托郎君们白皙的肤色,为新郎们更加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她立于溪洄身侧,还能瞧见他白皙的侧颜,与眼尾纤长的睫毛。
溪洄低低垂着长睫,今日的他着了一身红嫁衣,因着不是正夫,不能穿正红,但他生的好看,不论是穿什麽,都能给人一种不同的美感。
如今的他一改往日的白衣如雪,红衣为他收敛几分锋利,如今倒真有几分新嫁郎的意味了。
郁云霁在他耳畔道:“今日北元使臣不曾派人来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