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反派吗(女尊)(148)
云梦泽蹙着眉:“殿下怕是过于异想天开了,如今恭王府出了这等事,多少双眼睛盯着,若是再做些什麽……”
“啊,对了,榄风楼近些时出了个美人儿啊,只不过听说髒了点,但终究是内部的消息,真真假假尚不得知。”
“郁云霁的生辰将至,送这样一个美人儿,想来她会心生欢喜的。”
“本殿不对她动手,”郁枝鸢泛灰的眼眸中带着阴狠,“本殿要她身败名裂。”
当年的秘辛无多少人知晓,她也是曾听父亲袁文善说起,可若是堂堂皇女,身份存疑,又会有多少人站在她的身边呢?
究竟是站在血脉纯正但面容损毁的皇女身边,还是站在一个蒙着欺君之罪的狗杂种身边,想来诸位氏族的家主们心中都有了定夺。
若是届时郁云霁身上带了这些髒病,那才是彻彻底底的同储君无缘。
青州。
川安王将酒盏掼在桌案上,酒液随着她的动作飞溅出来。
她身边的娇俏儿郎忙上前哄:“女君莫气。”
“本王当真是有个好侄女啊,”川安王将桌案拍得震天响,“我还当她是个聪明的,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蠢出生天的东西,小小儿郎便能将她伤成如此模样,好歹她身边还有一群首智谋士,这要是说出去,岂不叫人贻笑大方!”
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娘上前:“女君殿下,不若恢複京中眼线,偌大京城的眼线,总也不能每一支都被她们发觉,如今没有了京城的眼睛,您怕是会受阻。”
川安王冷眸对她,怒斥道:“你说的轻巧,倘若其中混入了菡王她们的细作,本王的大计不就毁于一旦,岂能因小失大?”
“女君殿下不妨先放出一些假消息,多次试探,总能知晓一些内线,不能用的,弃之即可。”幕僚道。
川安王将身旁的小郎推开,冷声道:“将消息放出去,本王倒是要看看,究竟谁才是那个内鬼。”
“当年女君殿下费力将周芸欢捧上了高位,可如今老妪竟是听闻她在暗中行不忠之事。”翟媪面上的褶皱都在颤抖,像是被周芸欢的行为气成了如此,“女君殿下若是想探,不妨从她探起。”
周芸欢是她当年手把手培养出来的。
川安王当即沉下了脸:“翟媪,你什麽意思。”
旁支的眼线出现了什麽问题都不打紧,可唯独周芸欢不能出什麽差错。
周芸欢是她在京的底牌,如今京城的势力乱成这幅模样,她都不成派人动用周芸欢这张底牌。
可竟是有人告知她,周芸欢这里出了问题。
当年她同女皇闹得不可开交,她的实力若是想渗透京城,是何其的难。
但若是周芸欢当真出了问题,无人率领的情况下,下面的眼线又当如何。
川安王只觉一股血气沖上了脑门,她堪堪压下口中的血腥气,看着眼前恭恭敬敬,为她出谋划策数十年的翟媪。
翟媪在她心中的地位并不低于惨死的郝副将,但自从郝副将身死,不少将士们的心思明显不在这里了,这些跟随她多年的老将与谋士们,最不该出差错,郝副将已被误杀,她不能再没有翟媪。
若是翟媪不在了,青州的舆论,与民心所向都将成问题。
“查,给我查!”川安王闭紧了眼眸怒喝道。
半月堂。
孤啓醒来时,已是申时。
天边橙黄的斜阳柔柔的洒在榻上,将他探出锦被还带着红痕的小臂映得清清楚楚,仿佛在提醒他经历了一个怎样激烈的夜晚。
他是殿下的王夫了,真真切切的属于殿下。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腾升而出的时候,孤啓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他曾幻想过无数次,他等这一天实在等了好久,好久,好在这一天总算到来了。
“殿下,你醒啦?”含玉面上的喜色掩饰不住。
天可怜见儿的,他们殿下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如今他们殿下是有名有份的王夫。
他到底是在殿下身边长大的,知晓殿下本质是个怎样的儿郎,虽跟着殿下受过不少苦楚,但含玉是个忠心的小奴,他看看孤啓是一点点爬到了这个位置,自然心中也盼着他好。
只有主子好了,他们这群做奴才的才能好。
见他手中捧着一碗汤药,孤啓下意识问:“这是什麽?”
他身子如今好多了,也不似方入府时那般羸弱,如今面颊上也带了几分血色,因着这些原因,他早早的便将苦涩的汤药停了。
无他,他每每闻到药味总是恶心难耐,如今除去调养身子驱寒的温补汤药,那些汤药都已经停了多时了。
若非他想为郁云霁生下女嗣,温补的汤药他都不会喝。
可含玉手中捧着的这碗汤药,实在是引起了他的不适,孤啓蹙眉掩鼻,便听含玉支支吾吾道:“是,是避子汤,女君殿下嘱咐的。”
第 56 章
避子汤。
孤啓撑起的上半身微微晃了晃, 他望着那碗汤药,仿佛没有听清含玉的话。
耳旁是持续不断的嗡鸣声。
避子汤,是他想的那个避子汤吗?
孤啓望着他手中的药汁, 愤愤不甘的捏紧了身上还残留着两人气味的锦被。
怎麽会呢, 郁云霁昨夜在榻上还说着喜欢他, 她的身子分明也喜欢他的, 今日便差人来送他避子汤, 怎麽会, 一定是下人搞错了。
“不会的, ”孤啓喃喃道, “妻主不会给我避子汤的, 一定是有人横加揣测, 殿下才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般说着,孤啓像是也断定了此事一般,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对,我是殿下的王夫, 是殿下身边唯一男子,我当尽快为殿下生出一个女儿的, 殿下心悦我,更不会派人传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