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反派吗(女尊)(150)
后来她挖遍了整个幽朝,总算得到了金霖的线索,他逃去了青州,去见了川安王。
她是女皇,是威严不可冒犯的存在,可金霖却将她抛弃,孤身前去青州私见了她的皇妹,这这样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她在京成日忙于政务,但送去青州的信从不曾疏忽。
好在她将人哄了回来。
但金霖一怒之下诈死逃去青州一事,一直是她心头的一个结,没有女子会不介意此事,她还是天下的女皇,如何能坦然接受自己被夫郎抛下,并同旁的女子相处一月有余。
她的介意不曾说出口,而两人的隔阂也越来越深,是郁云霁的到来,是的两人关系缓和了许多,那是金霖回到皇宫的第二个月。
“我与她之间,是有些事情要解决的,不能再拖了,”女皇眸色晦暗,她苍老的指骨划过杯沿,“此事事关重大,不论是于我,还是于天下。”
今夜月明星稀,那一轮弯月锋利如弓,苍凉的白光铺了她满身。
月晚不免有些担忧:“但陛下,川安王的心思您分明都知晓,同意川安王入京,无异于引狼入室,您是当朝天女,您分明不必如此的……”
“但她是朕同母同父的亲姐妹,”女皇咳了两声,声音悠远而缥缈,“有些东西,她们当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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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月,菡王府内的荷花盛开,满池舒展的荷花会随着清风晃蕩。
郁云霁倚在美人靠上纳凉,她一袭水蓝搭白的襦裙随着她舒展的动作坠坠落地,端的是女娘静如水。
耳边是鸣蝉的叫声,一阵清凉的风拂来,将她的裙裾吹得晃动。
“云公子的胆子是真的大,”郁云霁轻轻勾唇,落下一子,“但你今日来菡王府,不是为了同我比试棋艺的吧。”
云梦泽瘦了许多,兴许是因着这些时日恭王府繁忙,他也随之清减了不少。
他仍旧是那副温和的样子,顺势落下一子道:“自是有事前来禀报殿下。”
“斯玉,你如今的身份是恭王幕僚,你我站在对立面,你说出这话时,当知晓我会不会相信。”郁云霁轻笑一声,掀起眼眸看他。
云梦泽不置可否:“但当权者,太过多疑也不是什麽好事。”
郁云霁扬了扬眉头,顺手端起那碗杨梅冰酪,垂首道:“自然,不能让云公子白跑一趟,你说便是。”
云梦泽眸色沉了沉,笑意也跟着敛去几分:“殿下的生辰将近,我猜想,恭王似乎是想在这段时间动手,而恭王这些时日对我起了疑心,我亦是不知晓她究竟想要做什麽,殿下当自行小心。”
“你冒险来提醒我,只因为我们是朋友吗?”郁云霁对上他平静的眼眸。
云梦泽端起冰酪,不着痕迹的将眸中情绪敛去:“自然,信与不信,殿下自有定夺。”
瓷勺搅动着那碗果香馥郁的碎冰,勺子同碗底相撞的声音响起,冷饮下肚,郁云霁整个人也跟着清凉起来,她将棋盘上云梦泽输掉的棋子收起:“可你是商人,商人不会做无用功。”
云梦泽搅动碎冰的手微微一顿。
这话在他曾入恭王府做幕僚之时,对郁云霁说过,却不想她竟还记得。
他静静的看着郁云霁。
他总是这幅泰然自若,自两人相识,他还不曾见过她乱了阵脚。
也不知究竟是怎样的人或事,才能叫郁云霁为之惊慌。
“……斯玉希望,若是将来深陷泥潭之时,殿下能够看在你我曾是朋友的份上,拉我一把。”云梦泽默了须臾,道。
郁枝鸢面上的伤兴许仍是很明显,她如今鲜少出门,可这样一来,便引发了不少氏族的猜忌,两月过去,氏族们前去探望,见她面上仍带着那片黄金甲,想让人不怀疑都难。
她身边的幕僚也没有先前那般衆多了,只是云梦泽仍旧在他的身边。
可她如今性情大变,这样阴晴不定的人,又会如何对待云梦泽呢。
“我还是不明白,郁枝鸢究竟给了你什麽好处,能让你在这等要紧关头还站在她的身边。”郁云霁微微摇头,“且在她杀戮幕僚时,你仍能安然活下来,云公子,真乃奇人也。”
云梦泽垂首笑道:“但如此看来,斯玉也不亏。”
郁云霁无奈摇头。
云梦泽是想争取为定国公府实现利益最大化,但这何其的难。
因着他如今仍是恭王的幕僚,便早早从暗门出了府,免得被有心人瞧见传到了郁枝鸢的耳朵里。
“妻主。”
郁云霁回眸,便看见一旁孤啓身上热烈的红纱。
他臂弯上还带着三支荷花,像是方从湖面出来的荷花仙子。
郁云霁米唇角挂起一丝笑意:“你来得正好,青州那边如今有消息了。”
孤啓顺势坐在她的对面,待坐定,便闻到了郁云霁身上的清茶淡香,孤啓面上的笑意微僵,便听她道:“自郭愚娇等人被捕,川安王便再无动作,如此安静了数月,可近些时日郭愚娇同身边的暗探都传来消息,我猜想,是川安王在试探。”
孤啓眉头轻轻蹙了蹙。
川安王这些时日的确有所动作,依着她的脾性,多日按兵不动,如今又传来这样的消息,八成是有鬼。
“川安王身边皆有妻主的耳目,想来她们也曾传递消息,妻主打算如何?”孤啓将心头的不悦压下。
郁云霁沉吟了一瞬,道:“依我看,她如今传出多个消息,我们若是避免,岂不变相暴露了这些耳目,倒不如将计就计。”
“那便用苦肉计,”孤啓思忖道,“但为了保险起见,妻主总要有些损失的,将部分眼线暴露出来,使他们成为川安王的弃子,如此一来,在她们看来,妻主便是损失惨重,示敌以弱,才能攻其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