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反派吗(女尊)(179)
她原本料想到了孤啓不愿吃苦,会签下和离书,远离她这将来生死不明之人,这样也好,起码他不会被牵连,只是不曾想,孤啓会留在她身边无微不至的照料她。
郁云霁丝毫不怀疑,倘若她当真免不了一死,孤啓也会践行同她死在一起的承诺的。
眼前的孤啓咬着下唇,任由大滴大滴的泪顺着面颊滑下。
倔强,又惹人怜惜。
“好引之,不哭了好不好,”郁云霁温声安抚道,“不会再有下次了,下次我做什麽都会同你商量的,更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将你推开了,你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将来只有我们两个……”
孤啓不得不承认,郁云霁是很会哄儿郎的。
但她好似没有关于这件事的自觉性,她方才所说出口的那句“只有我们两个”,在他听来却是世间最动人的情话。
她说只有他们两个,她不会再娶别的儿郎了吗?
“……郁云霁,你最坏了。”孤啓颤着肩膀抽泣着。
见他软化了态度,郁云霁上前环住他,那双手垫在他的腰间,将孤啓拥入怀,任由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孤啓轻轻颤着身子,在她的手覆在他脊背上的时候,孤啓再也忍不住一般放声大哭了起来。
似乎是在此时此刻,他才将这些时日来压抑的委屈与不满一同宣洩出来,他压抑得太久了,哭了好一阵儿才缓过来,无力地靠在郁云霁的肩头,任由她抱着。
郁云霁被他环着腰际,轻轻拍着他单薄的脊背:“好些了吗,哭久伤身,来,我为你擦一擦眼泪。”
这句话今日格外顶用,孤啓将哭声缓了下去,红着眼任由她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
他的眼眸中还凝着水光,在夜里显得格外的亮,如今扁着红唇看起来格外好欺负。
“……坏女人。”孤啓抱怨着。
“是是是,我是坏女人。”郁云霁无奈应声,“往后的时间还长着,你打算怎麽处置我这个坏女人?”
孤啓偏过头不去看她:“这张嘴将来只能亲我,不能再骗我。”
郁云霁为他将方才蹭得有些乱的发丝捋顺,指腹摩挲着他的软唇。
她含笑望着孤啓那双眼眸,应道:“好,都听你的。”
北元。
秋月,因着北元国主卧病多月,溪洄看在两人先前情谊的份上,随着带着幽朝的医师,被护送入了北元,为国主治病。
尉迟轻烟格外难缠。
溪洄神色淡淡地甩开了她的手,接过芜之手中的帕子缓缓擦拭着每一处:“国主身子虽是恢複的差不多了,但还需好生调养,再有,溪洄只是不忍国主病痛前来治病,国主还请自重。”
尉迟轻烟才不管他方才说了些什麽,此刻她眼眸亮亮的望着他:“你不忍我病痛,是担心我,所以你也是心悦我的,对不对?”
溪洄气结,他从没有见过这样死缠烂打之人。
可他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只偏过了头,自顾自的收拾着一旁的药方。
见溪洄不理她,尉迟轻烟看着身边的一衆女婢们,一再求证。
女婢们哪敢说不,当即纷纷道:“是,奴也听到了。”
“国主说得对。”
尉迟莲霜到底是孩子气多一些,看着溪洄此刻的模样,尉迟轻烟不禁为之洋洋得意起来。
溪洄担心她,溪洄生她的气,这样活生生的溪洄就在她的面前。
旁人是羡慕不来的。
对于尉迟轻烟如此不要颜面的做法,溪洄没有理会,他道:“国主身子恢複得不错,也不枉我尽心尽力的医治,既如此,溪洄也该拜别……”
许久不曾出声的尉迟莲霜打断道:“溪太师来去匆匆,倒显得我们北元不懂礼数,招待不周了,这些时日太师为国主调理身子,可谓是夙兴夜寐,太师当养精蓄锐,长路漫漫,不妨休息几日。”
溪洄像是想到了什麽,下意识瞥了身旁的芜之一眼。
小儿郎如今正红着脸,以往勤快麻利的劲头早就消失不见,此刻正手忙脚乱的理着药方。
芜之这些时日时常如此,每当见到尉迟莲霜,都是这幅羞得擡不起头的模样。
也不知先前是谁说,尉迟莲霜这样的女娘恶劣轻浮又僞善,是断然不会高看她一眼的。
芜之高不高看尉迟莲霜他不知晓,他只知晓,芜之此刻是将人看到了心坎儿里。
“……却之不恭。”溪洄叹了口气。
只当是为了芜之这傻儿郎。
尉迟莲霜似乎是料到了他会留下,继续道:“先前朝见t幽朝陛下出了差错,答应幽朝的三斛珍珠皆已备好,再有便是,太师不辞辛苦为国主诊治,莲霜特将骆驼五十匹与燕麦十八石备好,聊表感谢。”
她很擅长中原话,如今将这样的话说出口,也带着淑女之姿,端的是风度翩翩。
这也正巧印证了他的谶言。
秋月,太师洄远赴北元为国主治病,被北元人按照幽朝的方法供奉了长生牌位,国主感激并欣赏太师洄,赠与幽朝骆驼与燕麦等物,两国重修旧好。
——
今日的孤啓格外粘人,颤着身子朝她索吻,像是怎麽也吻不够一般,若是她出言逗弄,他便亮出犬齿咬她的下唇,拉着她一次又一次的沉溺。
直至她指腹搭在孤啓腰间的时候,他像是受了惊的猫儿,奓起了毛。
他眸中的担忧与惊恐不加掩饰,郁云霁鲜少见他这幅模样:“怎麽,你不愿意吗?”
孤啓分明是愿意的,早在两人还不曾上榻之时,他便有了强烈的反应。
但他拒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