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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反派吗(女尊)(199)

作者: 呕花深处 阅读记录

怎麽会。

郁云霁怎麽会死呢,她不是正人淑女吗, 正人淑女都是要说话算话的, 她答应了他会好好回来,怎麽会遇上这样的事。

她并不是大意的人, 更不会以身试险, 弱水武功高强, 既然有弱水在她身边,她怎麽会出事。

强烈的恐惧蔓延在心头, 孤啓掐紧了掌心,却觉腹痛如坠。

含玉忙扶住他:“女君殿下不会有事的,殿下。”

可这样的话没有半点安抚人心的功效,更不能将他心头的慌张抚平。

孤啓急促的喘着气,那双手覆在小腹之上,已然被痛意折磨的青筋暴起。

孕期不宜多思,而这样的消息传来,他便当即动了胎气。

含玉瞧见他如此便觉不好:“快,快去请太医……”

这话在出口后,含玉才意识到不对。如今宫内已然如此,哪里还会有什麽太医,传来这样的消息,本就不利于他们,倘若再去请太医,无异于将王夫怀有身孕一事暴露在衆人的眼前。

“不,去寻府医,快!”

额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孤啓失神的望着帐顶,只觉心头一片死寂。

小腹的疼痛似乎根本比不过心痛,他不相信郁云霁出了这样的事,她那样有主意的一个人,怎麽会丧命于此呢,定然是假的。

姩姩在小腹中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像是要将他的腹部撕碎,剧烈的绞痛化为难以忍耐的恶心之感,孤啓艰难的撑起身子,在榻沿干呕了几声,滚烫的眼泪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殿下,不会有事的。”含玉为他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孤啓没有言语,他看着院落外的那棵桃树。

她不会死的,一定不会。

若郁云霁当真死了,他也绝不独活。

——

天边还带着不曾散去的苍冷夜色,混沌的晨光带着薄雾。

郁枝鸢心头渐渐升起了惧意。

她紧绷了多日的弦,似乎是在郁云霁身后的这些兵出来之时断裂开来。

她不曾想郁云霁还留有后手,若是方才的境况,她还有把握将郁云霁反杀,可如今看着这一群配着兵甲,手持刀剑的精锐女娘,她将涌上喉头的一口血气吞咽了下去。

急火攻心又夹杂了内伤,这口血气她吞咽的并不及时,郁枝鸢唇角溢出了一丝血迹。

她身旁残部的退意与慌乱不加掩饰,是成是败,已然是定局。

“成王败寇,我认了,”郁枝鸢呼出了一口带着血气的白雾,但她眸中仍是掩饰不住的杀意,弱水提防的看着她,便见她扬起了手中的利箭,“但是郁云霁,你用尽心机夺得此位,却也并非好事……”

“究竟如何,自有幽朝百姓做见证,不劳皇姐费心了。”郁云霁望着她如此道。

她身后立着诸多佩甲将士,银光乍现的兵甲将晨光悉数折射到郁枝鸢的残部,她们像是暗中潜藏的蛇鼠,在这一道道明光之中,显得格外无所适从。

郁枝鸢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在了她自己的脖颈上。

温热的血液溅在了郁云霁的面颊上,血气弥漫,郁枝鸢的身影缓缓倒地。

这样的变故来得突然,她的残部纷纷后退,失了主心骨后一时间面面相觑。

郁枝鸢死不瞑目,她的眸中已然失去了光彩,此刻不甘的望向她的方向。

“恭王已然自戕,你们还要负隅顽抗吗?”郁云霁接过弱水手中的帕子,将面上的几点血迹擦拭干净。

天光大亮,日出缓缓升起,照亮了整个被血浸染了一夜的皇宫。

——

一夜之间出了这样的变故,恭王逼宫造反已死,菡王成了唯一的皇储,定是将来的女皇无疑,好似是一夜之间做了一场大梦。

待到郁云霁回到王府,才得知了孤啓动了胎气一事。

此刻她再也顾不得什麽,将身上带着寒露的外披解下,迈进了半月堂的门。

孤啓得知她回来的消息,此刻白着脸坐在榻上,不顾下人的阻拦偏要去府门口接应。

“王夫不可,您还有身子,又方好了一点,怎能冒着寒气……”侍人劝道。

“殿下,想必女君殿下一会便到了,您此刻身子还不稳定,要顾及身子,顾忌腹中皇嗣啊。”

郁云霁方一进门,便见他着了一身雪白的中衣,正是药不顾阻挠撑着身子下榻。

“引之。”她看着那张失了血色,眼眸却燃起希冀的人,温言唤道。

孤啓的动作一顿,在看向她的一瞬,眼眸瞬间被水意充斥。

侍人纷纷行礼,随后为两人带上了门。

“……妻主。”孤啓带着哭腔唤她,随后咬着下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就知道,郁云霁怎麽会有事,她t是他的妻主,是姩姩的娘亲,她答应过他,郁云霁从来都不会失信的。

郁云霁上前到他的身旁,不禁有些担忧道:“郁枝鸢竟散播这样的言论,她定然是想将你激出来,再以此制衡我,你的身子到底有没有事?”

她在路上便听闻孤啓动了胎气,尚不知他此刻究竟如何。

孤啓望着她略带疲色的脸,再也忍不住一般环紧了她的腰:“……我好害怕,她们,她们都说你不在了,我知晓你一定活着回来,你答应我了,妻主,我真的……”

他不顾郁云霁身上还带着清晨的寒凉露气,与方浸染的血腥味,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当中,所有的思念与后怕像是在这一瞬尽数决堤,他再也不能承受这样的情绪。

“好了,我这不是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吗?”郁云霁抚着他柔顺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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