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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反派吗(女尊)(25)

作者: 呕花深处 阅读记录

他断定是郁云霁亲力亲为,今日她为他上药之时,指腹上还带着一小块干透的鱼胶,虽是不明显,可他还是注意到了。

鱼胶粘性强,却有一点不好,若是沾上则需几日才能自行脱落。

“为什麽这样……”孤啓按在微微凸起的连接处,轻声呢喃道。

为什麽要对他好,这些事她分明是可以叫下人去做的,可她没有,非但亲力亲为,还不曾将这些告知他。

世间凉薄,父亲死后,他便不曾体会到被人关心的滋味。

他虽是尚书府嫡子,却也是正夫之子,而今备受宠爱极负盛名的,反倒是他的继弟,孤善睐。

与他不同,继弟自出生便活在母父的宠爱里,正如他的名字,善睐善睐,明眸善睐,全然是母亲美好的寄托。

母亲宠侍灭夫,父亲走后还不到半年,林小爹他们便心思活络的勾着母亲,将他擡做了继室,他与父亲本就不受宠,担着正夫嫡子的名头,实则过的还不如区区小侍。

他们父子恨不得将他踩进泥里,看着他如何痛不欲生。

可偏是那日宫宴,他却见了恭王殿下。

那时两人皆是年少的女娘儿郎,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宫宴那日,孤善睐带着一衆儿郎污蔑他逝去的父亲,把他逼得狠了,竟是从从头顶上取下钗环,要朝着他们狠狠扎去。

他不知晓自己当时是如何兇恶的模样,吓得一衆儿郎四散,却被一个身影拦住。

他原以为今日宫宴一事会闹得沸沸扬扬,却不想,眼前的女娘非但没有呵斥他,反倒温和的望着他,闻言安抚着,叫他不要怕。

那是恭王殿下,他的恭王殿下。

后来,在无数个难熬的日日夜夜,他无数次想起恭王殿下,他想,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他才不是没有人关心,他还有恭王殿下。

可郁云霁又为何,她明明不用这般的,他明明都已经那麽对她,郁云霁她,不该对他好的。

“殿下,云家长公子来了。”含玉小心的看着他道。

孤啓握着舒痕膏的手蓦地攥紧,冷笑道:“我还正愁如何见他,他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来得正好,含玉随我去看看。”

第 16 章

“殿下不可!”

含玉忙拦住他,对上他的凤眸,心肝儿一颤道,“您被菡王殿下禁了足,奴今晨看了,外面全是把守的侍卫,您出不去的,不若先将这封信看了。”

“什麽劳什子,我不看。”孤啓怒道。

眼下都什麽时候了,云家这帮人都追到了菡王府,他哪里还看得进去什麽信。

只是,云家人今日前来,恰巧证明这婚事并无人们所想那般顺理成章。

否则依照菡王府此刻的名声,人人都是避之不及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残暴的菡王注意上。

云家人肯来,便证明这婚事定还有什麽阻碍。

含玉压低了声音:“是孤家继君送来的,您还是看看吧。”

——

郁云霁踏入半月堂之时,便见他一目十行的着信件。

“谁的信。”她问。

孤啓面色有些难看,他冷嗤一声:“自然是我那恭顺贤良的继父,这麽多天不曾听闻我被你打杀的消息,心中放心不下,特来修书一封。”

他提起这茬,郁云霁了然。

孤啓的性格乖戾,原生家庭的影响想来占了极大比重,如今他嫁到菡王府已有数日,照理来说,宫宴过后便是他回门的日子。

她不知晓信中究竟是说了多麽过分的话,孤啓一目十行的看着,竟是将那张信纸生生的按出一个指坑。

郁云霁温言劝道:“气大伤身,你如今已是菡王夫,还能被旁人欺负了去,若是因着这些事怄气,怕是如了他们的意。”

那张信纸被他攥成了一团,弹指入香龛中,登时化成湮粉。

孤善睐靠着他,如今名声亦是水涨船高。

不为别的,当时他嫁与郁云霁,谁人不叹一声恶人自有恶人磨,反倒衬得他愈发可人起来。

当真是一副小人做派。

“待到宫宴那日,我同他好生分说。”

百草亭。

此地虽为亭,实则是个偌大的宫殿。

此刻正是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郁云霁今日着了一袭群青对襟襦裙,其上绣着连珠团花锦纹,外又罩了一层流云纱,在光的照射下映出青黄之色,好似下凡的仙女般。

如今男女都爱在腰间挂上坠子,以示身份与品位。

而反观郁云霁,不曾在腰间挂些什麽。

这样容貌的女子,站在此处已是将衆人的眼光全然吸引了去,哪里还用得上什麽配饰,若是再多坠些个时兴的坠子,也只锦上添花了。

孤啓亦是与她穿了同色的衣袍,以一根缀金白玉带束在腰间,端的是公子如玉。

他身侧那块白玉也低调,将他整个人衬的温文儒雅。

孤啓的名声无人不知晓,只是待到瞧见真人,不少人也跟着怔愣住。

其中就包含云竹曳。

孤啓侧眸对上他,电光火石之间,两道眸光之间像是擦出了什麽。

他无需知晓云竹曳的样貌,心悦恭王殿下的人,他只消一眼便知。

一道道打量的目光朝着两人投来,做戏要做全,郁云霁不由分说的扣住了他的十指。

手心是孤啓微凉的温度,他不知怎麽回事,每次她同孤啓牵手时,都是泛着丝丝凉意,像是身子骨极弱的。

可即便是骨节修长纤细,瞧着像是受尽了虐待的人,力气却也不小,如今他便是心有不满,报複般狠狠捏紧了她的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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