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反派吗(女尊)(3)
孤啓捏紧了锦盒里的簪子。
她就是故意的,卑鄙。
见他面色不大好,郁云霁关切的问:“脸色怎麽这麽差,不若宣太医来瞧一瞧?”
她没有半分自觉,难道她成日混迹风月场,不知晓方才对他意味着什麽吗。
此刻宣太医来是对他彻彻底底的侮辱——情事上的事,是旁人看得的吗?
郁云霁还欲再问,却见他一脸屈辱地从袖中抽出银匕首,直直指在她的眉心处。
“郁云霁,你莫要欺人太甚,即便你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女又如何,我孤啓可不怕你。”孤啓凝着她的眼眸,狠声道,“大不了玉石俱焚,若是你敢。”
眉心的冷意做不得假,郁云霁没料到他带了刀,却也不敢有所动作。
孤啓像一只应激的猫儿般,她生怕刺激到孤啓,为此一命呜呼。
他总一副……被羞辱了的样子。
“好好好,你不怕我,我怕你。”郁云霁试探道。
孤啓那张美人面涨红,她哄孩子般的语气,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殿下,第一日怎好误了时辰,您……”
伴着一声叹息,孤啓瞪了她一眼,将匕首收了回去。
嬷嬷后面便不曾再说,只幽幽地叹着气。
自从凤君病逝,陛下拿这个幺女当眼珠子疼,谁人不知陛下心中满是凤君,自然待菡王这般纵容,即便是误了几个时辰又能如何,她一个嬷嬷倒也不好说什麽。
昨夜两人动静那般大,若是今日表现的异样,怕会惹人生疑。
郁云霁顺势牵起孤啓的手,不顾他的反抗,十指紧扣朝外走去。
“你!”孤啓挣不开,怒道。
郁云霁不动声色道:“和离。”
……孤啓脸色虽是极差,但还是再次妥协。
这样便是极好的,她还以为孤啓当真无所顾忌,若是那样才麻烦了,可他那麽想嫁做恭王夫,若非万不得已,倒也不必真同她如何。
不就是喜欢皇姐吗,美人虽好,命更重要,她退就是了。
——
宣政殿。
女皇揉捏着眉心,满是疲惫道:“还不曾来吗?”
“回陛下,这个时辰怕是……”女官欲言又止。
她哪敢在女皇面前说菡王些什麽,女皇能为了菡王将天下的龙肝凤髓都寻来,她若敢说些什麽才是不知死活。
当年当着文武百官在大殿前弹劾菡王的老臣,陛下都能不顾功勋与情分,将其贬至豫州,更何况她一个御前女官了。
她识趣地闭上了嘴,老女皇叹了口气:“也是,这个时辰宓儿怕是还睡着,她昨日方大婚,兴许还新鲜着。”
提起大婚,她便痛斥起来:“孤姝承那老家伙,居然给朕来个偷梁换柱,宓儿竟是还应下了,将来这凤君之位可如何是好啊……”
月晚垂首道:“陛下莫急,菡王殿下总会长大的。”
她伺候在皇帝身边这麽些年,自然是知道,她早在心中默认了皇位是要交给菡王的。
母父之爱女,则为之计深远。
可菡王这般行径,莫要说百姓,怕是大臣这一关便过不了,女皇自然是愁,可她偏又矛盾,舍不得菡王受半点委屈。
“朕总不能将文武百官的脑袋全砍下来。”女皇叹了又叹,“朕的宓儿什麽时候才能长大啊……”
“陛下,恭王殿下到了。”内侍禀。
女皇叹声未落,便听内侍又道:“啊,菡王殿下和王夫也到了。”
月晚瞪圆了双眸,她朝着内侍拼命使眼色,却见她苦着脸点头。
真是……不可置信。
女皇满脸喜意的朝着天边望了一眼,笑道:“月晚吶,朕瞧着今日的太阳也不是从西边出来的,怎的宓儿起了大早呢。”
她像是有几分得意,月晚笑道:“都说殿下长大了嘛。”
郁云霁同一脸不悦的孤啓十指相扣着,直至远处一个杏黄的身影出现,身旁的孤啓步频t骤然增快。
原本阴沉着的脸明媚的不能再明媚,郁云霁就算不过脑子,也知晓眼前人是谁了。
“皇姐。”她朝着那个身影道。
郁枝鸢侧身朝着她看来,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郁宓。”
“恭王殿下。”身旁的声音温和的不能再温和。
郁云霁侧眸看向孤啓,却见他此刻全然一副世家公子温润如玉的姿态,哪里还有半点府上披头散发的疯魔样。
郁枝鸢回以颔首,对她道:“你今日甚早。”
“都是成婚的人了,自然不能像往常那般了。”郁云霁乖巧的笑道。
原主在皇姐面前惯会卖乖,郁枝鸢倒不曾说什麽,只笑道:“是吗,怕是王夫将你唤起来的吧。”
郁云霁下意识看向身侧的孤啓。
原书中,他倒是不曾这般落落大方的站在皇姐面前过,她还当两人见面,孤啓没準做出什麽惊为天人的举动,还打算拦着些,没想到他竟会如此乖巧。
郁云霁心中满意,不免多看了他几眼,不愧是将浓重笔墨堆砌在身上的反派大佬,做出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也是极好看的。
郁云霁也不欲为难他,顺势笑道:“若非王夫,我可起不来这麽早。”
她面上云淡风轻,心中却回忆着昨晚看过的剧情。
悔啊,这本书她不曾看完,只听别人说了大致走向,剧情也未曾过半。
明明有那麽多同名穿越的案例摆在眼前,她却因为太困了而没多背几句台词,郁云霁现在是哑巴吃黄连。
待到行至宣政殿,月晚迎来:“两位殿下,王夫,快快请。”
瞧着像是母皇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