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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反派吗(女尊)(43)

作者: 呕花深处 阅读记录

云梦泽眸色渐深,几息后摆了摆手:“ 我明日亲自登门致谢。”

哪位公子不怕入菡王府,这同只身入虎穴有什麽分别。

“公子!”以荷急急的叫了一声,“那可是菡王府。”

晚香玉的清甜淡香久久不散,他将案几上的帕子拿起:“莫劝,我意已决。”

绢丝上绣着一株晚香玉,银白的丝线交叠着,将那晚香玉修的栩栩如生。

她那日走得急。

原本受了惊,云梦泽心情好容易平定下来,望着远去的身影,不知何时,他才发觉手中攥着郁云霁的帕子。

京城的风向也不知何时转变了。

原来儿郎们无一不盼望着嫁入恭王府,人皆知恭王殿下是如何的风光霁月,又是声名显赫,不出意外,待女皇陛下退位,郁枝鸢便是整个幽朝的主。

这些时日郁云霁的名声再度高涨,不同于先前的是,此番并非是菡王欺女霸男的言论,而是菡王无情郎有意,菡王英雄救美男。

兴许,世道对女子是包容的,即便她恶贯满盈,到头来只许对男子稍稍施以恩惠,便会有儿郎前呼后拥。

连同他也是如此,不,他不算的,至少他真切的体会到,郁云霁的确有所不同。

微凉的夜风将晚香玉的香味扩散,云梦泽握紧了那张丝帕,闭上了眼眸。

半月堂。

孤啓指尖颤着,接过那张和离书。

分明是一张轻薄的纸,到了他手上仿佛有千斤重。

“你不愿为后宅所束缚,这也是我们先前商议好的,今日我将它交予你,你我之间,便再无瓜葛了。”郁云霁为他披上一件薄衫,轻声安抚道。

她分明动作很轻了,生怕伤到他,可待取下贞洁锁他还是哽咽的不成样子。

药效猛烈,单取下贞锁是不行的,是以,郁云霁找来一根绣花针,将他的指尖刺破,挤出血珠来散热。

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今含糊不清,郁云霁不知晓该如何看待眼前颤着身子,捧着和离书的人。

他兴许是高兴坏了。

郁云霁这般想着,与他静默无言,忽而身前人暴起,急急地喘息着,将手中的和离书撕得粉碎。

粉碎的纸片纷纷扬扬,终落在地。

郁云霁轻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孤引之。”

孤啓身形晃了晃,水眸望着她一字一句:“殿下,引之走投无路,恳请殿下收留。”

他苍白的足踩在地上,脚踝上斜斜地挂着一条红绳,朝她一步步走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他身上还带着余韵,脚步虚浮着,郁云霁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栽倒在地,任由那股荼蘼香逼近。

郁云霁看不明白他:“你既心悦恭王,如今按着我们先前所商量好的,你我之间互不亏欠再无瓜葛,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如今又何出此言?”

“……求殿下收留。”孤啓咬着牙,将解释吞了下去。

“我不明白你,孤啓,”郁云霁看着她,认真的道,“你不嫁我,隐忍多日,又博得贤名,如今和离书在手,你反倒不愿,为什麽?”

孤啓悲愤的看着她:“我在殿下心中就这般不堪吗,方才我们,我们都那般,殿下仍不肯同我圆房,如今又弃我……”

“你这话没来由,”郁云霁打断他,清澈的眸子望着他,里面没有半分情/欲,“是你心悦皇姐,我如何会强迫你行此事,何来嫌弃一说,今日是应你要求的和离,而并非休夫,不是弃。”

“是,是引之生了妄念,”孤啓垂首低低的哂笑,美人面蒙上了泪意,“同殿下一夜春宵的郎君不知凡几,我就这麽差劲,入不得殿下的眼吗?”

郁云霁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麽好。

他太过极端,且眼下这些哪一点又不是顺应着他的心意,孤啓如何又不愿和离。

她猜不透孤啓的心思,她也没有精力去猜。

郁云霁屈指抵了抵眉心:“你今日情绪不好,改日再谈。”

她拢了拢披肩,一丝不茍的踏出了半月堂的门。

鼻头酸涩的厉害,眼前的景象又模糊了起来,孤啓缓缓蹲下,颤抖着抱紧了自己。

他再也没有家了。

……

郁云霁大早便醒了。

并非她不贪睡,实在是周子惊精力旺盛。

这人大马金刀的坐在她的榻边,低声道:“祖宗,算我求你了,我现在被人追杀,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郁云霁抓起被角蒙头,闷声道:“大清早扰人清梦,我也救不了你。”

对于她的话,周子惊充耳不闻:“你不知晓云竹曳,他没有半点公子的气度啊,追了我整条街,恨不得日日粘着我,还有他那兄长,也是个极为不好相与的,他们恨不得将此事闹得满城皆知,若是我母亲知晓,非得扒了我的皮!”

夭寿了,要知晓,她当年睡遍幽朝名倌,什麽风流的事不曾做过,竟然要为着儿郎的纠缠焦头烂额。

得不到回应,周子惊将眼前的锦被掀起,露出里面半死不活的郁云霁。

“……这是你卯时来寻我的理由吗?”郁云霁闭着眼不看她。

糟心的自家姐妹,她实在不想管。

周子惊突然想起什麽,惊异道:“这京中,谁人不知你郁宓同王夫恩爱非常,为何还要分榻而寝?”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郁云霁被她一把拽了起来,额头抵着她的肩道:“我们要和离了。”

“郁宓,你即便恼我,也不该拿着此事玩笑,”周子惊合不拢嘴,“到底怎麽一回事,彻底玩儿腻了?”

“我喜欢温柔可人的。”郁云霁试图一句话堵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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