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反派吗(女尊)(69)
孤啓在书房前站了许久,眸中蕴藏的期待化为了莹亮的眸光。
今日是他回门的日子。
他一袭水红绣金的交襟长衫,窄腰被白玉带束起,腰间别着菡萏样式的玉佩。
郁云霁愿意陪他回门,他心中高兴极了,昨夜辗转反侧好容易入睡,今日他更是起了大早,好生打扮。
在看到郁云霁出来的那一瞬,他心头的跳动更甚。
孤啓迎了上去,试探着同她十指相扣,一颗滚烫的心像是再也捺不住,他忐忑又激动:“殿下。”
第 32 章
郁云霁困意还没有散尽。
她强行起了床, 任由侍从为她打理好蹭出一点褶皱的衣衫,待到迈出门的一刻,便听闻一阵压抑着激动的呼唤, 随后便是荼靡香袭来。
沖击有些大, 郁云霁登时清醒了几分。
“殿下, 昨夜睡得如何, 为何眼下乌青一片。”孤啓关切的问着, 眸中满是担忧。
纤细的指头从她的指缝穿来, 宛若数条寒凉的小蛇, 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孤啓的手严丝合缝的贴着她, 十指相扣, 清香与微凉使她神魂归体。
好似身旁的孤啓不是什麽温香软玉,而是一盏要人命的鸠酒。
郁云霁避之不及。
“无妨,只是昨夜睡得晚了。”郁云霁试图挣脱。
感受到她的抵触,孤啓心口刺痛, 却仍旧维持着面上的笑意不肯撒手,让她躲也躲不开, 孤啓这才唤道:“殿下,让引之凑得近一些吧, 引之心中害怕……”
郁云霁猛然清醒, 见他这副模样也有些欲哭无泪。
孤啓这样她也害怕。
“你害怕什麽。”郁云霁无奈的配合他。
如今两人在外依旧是令人羡慕的妻夫,戏还是要做的。
孤啓咬着唇, 轻声道:“继弟善僞装, 又最会勾住女娘的心, 如今引之深陷泥沼,小侍还不曾处理, 我怕……”
“你怕我听信他的一面之词?”郁云霁了然。
“并非引之不信任殿下,可继弟的性子,”孤啓欲言又止,他不愿再郁云霁面前说得太过清楚,免得她认为自己是个喜欢在背后嚼别人舌根的长舌夫,“殿下一定要信我,好吗?”
她没有多问,在外面,两人便是妻夫,妻夫一体,她自然会顺着孤啓。
郁云霁应声:“好。”
她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妻主该做的事,再寻常不过了,可身旁的孤啓却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他弯着眼眸,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孤啓如今在她眼中像是一只露出柔软肚皮的猫儿。
兴许是错觉。
他收紧了两人相扣的食指,凑得她更近了些,孤啓温热的体温也紧紧贴着她的小臂,郁云霁目不斜视,按捺住心头的怪异之感。
有些太亲密了,不像是朋友之间的距离。
她僵硬着身子,不曾拒绝他此刻的行为,一旁孤啓却像是受了莫大的鼓励,恨不得将她抱得更紧。
孤啓贪婪的呼吸着她周身的空气,那股清甜的香气将他包裹,他想,若是郁云霁将他紧紧抱住,是否又会是不一样的感觉。
此刻深陷这股思念已久的清香中,孤啓浑身的毛孔仿佛也跟着舒服的打开,只为再多汲取一些她的香味。
他太过热情,郁云霁一时适应不得,率先开口道:“好了,快些上车吧。”
她这般说道,孤啓便乖顺的松开了些,看着她点头应声:“好。”
郁云霁不明白孤啓态度的转变,他的讨好是没必要的。
如今虽然两人之间挑明了关系,可即便孤啓盯着王夫的身份住在这里,她也不会开口为难。
她原定为孤啓写下和离书,将来便全靠他自己了。
可如今他不愿嫁皇姐,她没有多问,亦是尊重他的选择,只不过如今他竟是没有一个瞧得上眼的女娘,北元使臣将近,如此下去可怎麽是好。
孤啓望着她的侧颜,眸中的仰慕更甚。
就一直这样下去吧,就让他这麽陪在郁云霁的身边,这里没有旁人的打搅,郁云霁无需看着他,只要他能一直望着她就好。
车舆上的两人各怀心事,只听马车辘辘,向东而行。
宫内。
溪洄端坐着,许久才道:“溪洄不会让陛下为难的。”
女皇摇头:“并非你所说这般简单啊。”
她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当年她要赐婚云家时,云锦辛那老家伙是宁死不从。
当时她亦是知晓自家女儿的性子,自知理亏,兴许不是一段好姻缘,便看在两人多年的交情上不曾说些什麽,此事作罢。
可如今不同了,她的女儿名满京城,不仅是什麽云家儿郎,张家李家的亦是如此,悉数拜倒在她女儿的罗裙下。
云锦辛倒也是个豁得出去的,如今京中儿郎家的小事她不是不曾听闻,却也没往心里去,可不曾想,云锦辛着老家伙夜闯了玉堂宫,将此事在她面前翻来覆去。
云锦辛不曾明说,可她听得出她的意思。
说来说去,无非是要重提两家之前的婚事。
女皇只笑:“朕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你了,当年你是抵死不从,如今又要拉下脸求这婚事,如今宓儿将王夫看得那般重,又如何会休夫亦或是降为侍,这于理不合。”
云锦辛脸色难看:“是,臣亦没有旁的意思,一切皆要看陛下与菡王殿下,吾儿他……”
可话说得轻巧,如今她身边还有溪洄,如何能将此事平衡。
女皇将此事按下未提,熬走了云锦辛,这才将溪洄唤了来。
溪洄何尝不知。
“陛下,这亦是能证明,菡王殿下气度非凡,是人人都想嫁的好妻主,陛下何故为此忧心,应当欢喜才是。”他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