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反派吗(女尊)(95)
仿佛一瞬间她才是野兽,随时能将眼前儿郎撕扯,拆吃入腹的野兽。
孤啓的唇离得她很近,她只要再擡头,便可以含住那张红唇。
不对,不对劲。
郁云霁起身,后退了两步,看着他面上受伤的神色,蹙眉轻声道:“你……”
“抱歉,殿下,”孤啓将头埋得更低,可他越是这版,身上的感觉变愈发明显,“引之,引之……”
她想到了贞洁锁,若非先前她为孤啓将贞洁锁取下,此事他应该还受着这种非人的折磨。
郁云霁偏头轻咳一声。
儿郎们身子敏感,这些,也是不能避免的。
她只当看不见,忙岔开话题道:“我为你包扎好了,天色也晚了,你早些休息……”
孤啓面上的落寞遮掩不住。
他承认,他方才是怀了勾.引殿下的心思,可也只有一瞬间,这些心思全然消失不见。他如今不能冒险,殿下如今对他这般好,可他深知这些好只是泡影,稍有不慎,便不複存在了。
孤啓不敢去试,他没有底气,也没有接受郁云霁拒绝的能力。
郁云霁起身欲走,他亦不能说些什麽,只得巴巴的望着郁云霁的身影。
身.下的灼烧感愈发强烈,他喉头发紧,却不敢再说些什麽。
“您不能进啊,两位殿下皆在……”
“我要见王夫哥哥,放我进去!”
随后门外像是撞翻了什麽东西,依弱撞开了门,眸中含着泪闯了进来。
他看了郁云霁一眼,委屈的抿着嘴,随后看着衣衫不整的孤啓,小声道:“依弱是有事,不是来坏哥哥好事的……”
孤啓曾教过他几句中原话,却不想会被他乱用。
依弱下定了决心,杨着眸子道:“依弱不想要小殿下,求王夫哥哥与殿下做主,帮依弱……”
他的话还不曾说完,耳边发出一声尖锐的声音,是什麽东西破碎了。
孤啓急急的喘了一口气,骨节分明的手此刻狠狠的抓在桌角上,碎瓷与热气将他的手背烫红。
依弱像是做了错事,但又忍不住委屈:“王夫哥哥。”
郁云霁彻底僵住了。
依弱的话沖击着她的认知,而眼前孤啓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悲恸的望着她。
“我什麽都不知道,”郁云霁如此道,只是这句解释有些干巴巴,不足以让人听信,她转头问依弱,“什麽小殿下,究竟发生了什麽?”
她希望依弱能说两句公道话,免得她再三被误会。
她可什麽都没有做,如今菡王殿下花花女娘的名声方洗白了些,如今若是传出这等事,只怕,会有有人拿此做文章。
“依弱,依弱好像是,有孕了。”他磕磕绊绊道。
依弱怀了殿下的骨肉。
而此事是他一手促成的。
他当真是为自己种下了一棵树,这树上结满了苦果,无一不是在告知他,他与殿下根本就是不可能,他孤引之注定不会是郁云霁的王夫。
可为什麽呢,原本这一切不该如此的。
郁云霁待他太好了,他总想要更多,可郁云霁心中却不只装了他自己,她心中还有家和国,导致,如今他只想把心捧出来给她看,只求郁云霁能多留意他一眼。
他想将自己的心思娓娓道来,可先前的他将郁云霁的好全然败光了,是他没有给自己这个机会。
如今殿下也有了自己的骨肉,他,更是不得殿下的心了。
眼前的景象愈发模糊,身上的疼痛好似也没有什麽了,孤啓看着眼前郁云霁的面容,自嘲的扯了扯唇角,他再也支撑不住,缓缓的朝身后床榻倒去。
墨发披散开,在床榻上铺开,他眼角缓缓滑出一滴泪。
像他这样的人,死了也好,这样就不会再碍人眼,也省得人惦记,更省得惦记人。
绵软的床榻将他包裹,孤啓阖着眼,任由意识缓缓流逝。
“孤啓!”郁云霁没有将他的肩头揽住,眼睁睁的看着孤啓跌回了榻上。
他肩头方缠好的绷带此刻再次被血洇湿,血迹刺痛了人眼。
依弱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麽,他仅仅是提起了此事,王夫哥哥便昏迷了过去,孤啓肩头的血将他吓坏了,依弱手足无措的看着郁云霁。
“殿下……”依弱带着哭腔道。
“宣太医!”郁云霁吩咐,她看向一旁的依弱,“先别哭,一会等太医来了为你把脉。”
依弱乖乖的点头,将眼泪收了回去,守在孤啓的榻边。
他同孤啓的感情似乎很好。
郁云霁看着两人相握的手,一时间心头的纷乱也散去了些。
不会有事的,孤啓不会有事的。
她眼前似乎还是孤啓在倒下之前的神情,郁云霁摩挲着指节上的玉戒,她看不明白孤啓,也不懂他,更不知他的情绪从何而来。
他眸中的情绪她总是看不懂,孤啓整个人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纱,她看不透他。
可孤啓眸中的悲伤她忽视不得,为什麽,自她同孤啓相识以来,并没有为之做过什麽,且她已将话说的很清楚,如何会让孤啓不可自拔,郁云霁不明白,她的游刃有余在此刻好似派不上用场。
他苍白的脸色让人怜惜,可她对孤啓好似并没有所谓喜欢的情绪。
或许两人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情爱之事,还是不能为难。
她心疼孤啓,可她清楚的认知,她没有喜欢孤啓。
太医匆匆赶来,放下药箱后为孤啓把了脉,朝她行了一礼。
“王夫郁结于心,脉象紊乱不齐,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太医丞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原本是无碍的,但,王夫似乎不愿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