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99次带娃追妻(75)
因为他曾经重生过两次,如果上天眷顾,让他回到更年幼之时。
但这一次天不遂人愿,他重生后的世界没有雒挽安。
实验室依旧在,科学、玄学,人们对于未知领域的追求不管在哪种宇宙都是惊人的统一。
白墨念也总结了这几次的经验,他意识到人在历经颇多,而且洞察世界周转之后轻而易举无限逼近重生的秘密。
他资助了实验室。
矛能科技。
如果矛能刺穿盾,突破时间的禁锢,那麽他相信,在一次次重生之后,总有一个奇点,他可以联通到那个曾经属于他的宇宙。
但带来的代价却是身体日渐虚弱,直至吐血。
甚至在一次重生后,他已经没有了实体,站在时间的隧道中,周围是爆发出的无穷粒子,他看到了雒挽安的一生。
不能触碰,不能交流,像是幽灵般环绕在她身边。
他看着她呱呱坠地,摇摇晃晃走了人生第一步。
他陪着她考学,写下日记,日记中的少女对于未来也是很有研究的,她给她未来的孩子起名怀梦。
她站在县中学前面,戴着大红花,比了一个耶。
她上大学,和林招妹勾肩搭背。
她坐上私人飞机,被沈世觐夺走那些称作希翼的东西。
在炽热的海岛,她被男人按进浴缸中,苍白的身躯蜷缩成一团,满脸是淡然的死寂。
她坐在床上很久,他想摸她滚烫的额头。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问自己是谁,是雒挽安还是罗安馨。
他试图在镜子上写下雒挽安三个字,却都是癡心妄想。
空气肉眼无法看见存在,但却真实存在,那些不了解的未必不存在。
他看到她身上出现的伤疤,看到沈世觐张狂的笑意,看到作恶者摇旗吶喊,弹冠相庆。
看到掩藏在海岛上最为深处的孤独。
看到床笫摇曳,裙下血色,颠鸾覆梦。
雒挽安坠崖了。
开着红色法拉利,在一个雨夜,坠入了深海。
他试图在虚空中托举,却只是一场空谈。
而他的意识也随着进入深海。
他努力着,试图穿过冰冷海水拥抱这个残破的躯体。
试图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姗姗来迟的吻。
可惜。
都没有,他无法沖破时空的桎梏。
再次重生,他手持梧桐树叶,却没有等到雒挽安,成为了轮椅上的废人。
他想尽办法来到海岛,却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名义,这次的重生,他的身体太弱了。
毫不怀疑,也许有一天,他的意识会隐没,就像是灰飞烟灭。
在所有的宇宙,再也没有人会去记得他。
他无法控制的吐血,难受,随时有可能去世。
他坐在轮椅上,看着平静的海面,身后是灯火通明的庄园别墅。
他无能为力,落笔笔触苍白。
他知道自己将要死去,躺在病床上,擡着自己没什麽力气的手指,想去擦雒挽安的眼泪。
他怎麽能让她哭,这是他重生这麽多次,最深的念想和遗憾。
再次睁眼。
他五岁,颤颤巍巍扑倒在流泪的白鸢的怀里。
他的母亲还是个少女,眼里是痛苦的绝望,她用破旧的手机一次次拨打一个无法接通的电话。
“妈妈,就算是为了我,可不可以,用力活一下。”
“可不可以,去爱自己。”
“爱这个世界。”
他看着白鸢点头,亲了他的脸颊,留下湿热的泪痕。
五岁的身体,不知道多少岁的灵魂。
他让白鸢在京华买了几处房産。
此时的京华房子单价还是四位数,虽然只有几十平,却也是厚积薄发。
他用力去够母亲的手,“妈妈,相信我,你以后会是很成功的企业家。”
股票的代码就像是血脉流淌进了他的骨血里,他用房租以白鸢的名义买了很多低价股。
在生日的时候,拉着自己的小学老师和社区的工作者,给自己的母亲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会。
“妈妈,吹蜡烛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十岁的他眼里已经有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
“那我希望,我的儿子可以平安长大。”
白墨念眨巴眼睛,抑制住眼里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酸涩,“我希望,我的妈妈可以在爱里平安过一辈子。”
他要重新养自己的母亲。
他用画板画了自己的妈妈。
在他的画里,白鸢露出向日葵般的笑容。
……
“墨念,妈妈改名字了。”白鸢对他说。
“当初我的名字是纸鸢的意思,纸鸢一生,无依无靠,随风飘零,我觉得我的人生也可以萃丽繁华,而且我想忘了那个男人,让他一辈子找不到我们好不好?”
“好。”白墨念回答,但只是现在。
……
金钱是一把双刃剑,得到金钱可以获得快乐,金钱和地位就是必要的。
如果自己身处低位无能为力,那麽就要找到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
在所有的世界里,沈世觐就像是苍蝇一样无处不在,他获得的,他享受的,他同样可以。
他背着画板站在沈家公司楼下,拦下正要坐上宾利的沈渐钟,“叔叔您好,是这样的,学校有一个课题,需要画敬仰的名人,我可以给您画一幅画吗?我崇拜您很久了。”
他单纯无害的笑着,像是个对未来什麽充满希望的大学生,上了沈渐钟的车。
他想过再也不见,再也不借助沈家的势力。
但有些东西,无法避过,是经久的年轮,是淬毒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