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鱼女配躺平了(穿书)(14)
甄娴玉忽然觉得有些齿寒。
大佛寺的主持,手里撚着一串檀木珠串,“傅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何必如此?若执念太深只会伤人伤己,不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傅淮安轻嗤了一声,“成佛?呵,是与你们同流合污吧!当了这麽多年的假和尚,你还以为自己是真的普度衆生的出家人了?充其量也就是个秃驴,少废话,现在把账本拿出来,倒是能少受点苦头,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甄娴玉站在他的身后,忍不住脚趾抠地。
她这个替人尴尬的毛病是好不了了。
就他们这麽几个人,他是怎麽好意思说出口的?
主持擡眸,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既然傅施主执迷不悟,那老衲就只能替佛祖好好教导傅施主一番了。”
傅淮安笑了,“教导?口气倒是不小,希望等入了诏狱,你也能这般淡定。”
话音落下,一阵刺耳的哨声响起,那些和尚后面厢房的门忽然被打开。
无数兵士飞掠而出,顷刻间便将那些假和尚给围了起来。
放下口哨的林侍卫发现甄娴玉有些诧异地盯着她看,于是搔了搔脑袋,“这大佛寺山底下有一处机关,是专门运髒银的通道,早在半月前我等就听从世子爷地吩咐暗中查探。今日上来之前,世子爷吩咐让人替代寺中的人暗中埋伏在此处,以哨声为动手的信号,将这些秃驴拿下。”
甄娴玉忽然想起来,上来之前,她确实在山岩后面恍惚中听到了机械的响动声。
她就说傅淮安好端端的为什麽要拉着她爬山,合着是为了将那些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们这边,好方便另外一拨人偷渡。
她转过头看向傅淮安,“这就是你之前和我说的让我帮你遮掩的事情?”
她没有质问他为什麽没有提前告诉她。
而且问了也没什麽意义。
毕竟作为一个细作,去问人家“你搞事情之前为什麽不提前把计划告知我”实在是有点搞笑。
不过她还是有些恼怒。
怒意倒不是沖着傅淮安,她是气黑衣人。
等下次见面,她一定也要给他一刀,让他也尝尝她的痛苦。
“吓到你了?原本留了一个人,好好保护你,只是我没想到你会突然有兴致出来逛林子。”
傅淮安看着她,她身上是完全超出她脖子处伤口本来应该有的出血量,甚至有些虚假的血红,他眸中的温度顿时低了八度。
为了骗他,脖子说割就割,不愧是细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看着她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惨白如薄纸的脸,觉得她活该。
但他的目光在她有些狰狞的伤口处停了片刻,还是从怀里拿出了一瓶金疮药,一向擅长僞装温柔的语气都有些冷,“不想死下次就护好脖子,别什麽人都让碰,你这伤口要是再深上一寸,割开了喉咙,就是大罗金仙来了都救不了。”
大概察觉到自己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关心她一样,他停顿了一下,故意有些阴阳怪气道:“到时候你就只能变成硬邦邦的石碑上刻着的‘发妻甄氏’四个字了。”
活着的时候,身为细作,除了代号没有名字。
替嫁给他,死后葬入土中,也不是自己的姓名。
别说祭品,就是香火也没有。
岂不可怜?
然而傅淮安话里的意思甄娴玉根本没听出来。
她眼皮狂跳,终于知道为什麽她的buff-1了。
傅淮安在她的身边留了一个暗卫,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黑衣人把她扛出去的时候,那暗卫就跟在后面。
进入林子里的时候,为了避免被黑衣人发现,所以那个暗卫就藏的远了一些,却没料到,恰好撞破了那个带疤的假和尚的秘密,于是就被灭口了。
而她被黑衣人丢在原地,好巧不巧地刚好又选了同一个方向,正撞杀人现场,于是她也步了那个暗卫的后尘。
甄娴玉:……我骂人了哦。
她下意思地擡手想去摸脖子上的伤口,这疼得可真不值。
然而指尖还没触碰到,突然“啪”的一声被傅淮安给拍掉了。
他垂着眸,语气淡淡,“乱摸什麽?”
甄娴玉摸了摸被拍红了的手背,一瘪嘴,“你这药好痛!”
“忍着。”他的手指带着一点微凉的冷意,托着她的后脑勺,一股脑地将药粉倒在她的伤口处,“看你以后还长不长记性。”
甄娴玉“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用指甲掐他腰间的软肉。
傅淮安也跟着吸了口气,眉心跳了跳,“给你上药还恩将仇报,真应该疼死你。”
甄娴玉疼得很,就不想忍他,干脆直白地开口,“你这样真得很分裂,一会温柔,一会冷淡,一会又兇巴巴的,你人设崩了你知道吗?”
傅淮安僵了下,擡手捏了捏眉心,“什麽人设?你少气我,我就不会变。”
林侍卫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当电灯泡,干脆带着人去帮兵士去围剿那些武僧。
大佛寺的武僧是厉害,但再厉害也顶不住那麽多人的绞杀。
除了顽强反抗被杀的,剩下的那些一个个都狼狈地被卸了双臂压在地上。
全都解决了之后,兵士里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拎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刀走了过来。
傅淮安看着他,恭敬地一抱拳,“多谢王将军出手相助。”
那人爽朗的一笑,“你我同为朝廷效力,再加上我与你父亲乃是莫逆之交,谈及谢字就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