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这些人的智力均退到了不同年龄段的幼童水平，警方已经无法再对他们进行调查问询。

江浩远提供了一个思路，就是查一下这些人是否在幼时遭遇过拐卖。

这些人的这类变化，最主要的是淩嘉完全準备不足的急吼吼空降，只能说明在华国国内，恶意系统基本没人可用或者不够用了。

当然，能空降一个淩嘉，也侧面说明，也许国外，才是恶意系统的大本营。也许国际版的《和爸旅》，就是最终战场。

既然华国国内人手不够用了，淩嘉就必然要快速发挥作用，所以江浩远觉得对方肯定比他更耗不起——他只能乖乖交出《金金》版权，才能置换电影的引入。

江浩远并不急。

大人们的这些计划跟小朋友们没什麽关系，余鲸鲸刚到剧组，就跟辛蓓蓓和卢小毅约着去玩儿了。

江浩远找过去刚走到，正好碰到余鲸鲸他们三个一人抱着一只小羊羔从屋子里出来。

余鲸鲸年龄小，那小羊羔都快赶上半个她那麽大，偏她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儿，抱那小羊羔抱老高，把自己一张小脸都遮完了。

辛蓓蓓和卢小毅也是惯她，他俩自己抱着小羊羔走得“艰难”，还不忘给余鲸鲸指路。

剧组摄影师架着相机在跟拍——从江浩远和余鲸鲸进组开始，粉丝们就在催片场花絮了。

“你们去哪儿？”江浩远走到三小只跟前，问。

余鲸鲸一听她舅的声音，小脑袋努力从抱着的小羊羔身后钻出来，问：“它是什麽垃圾？”

江浩远：“什麽？”

余鲸鲸把小羊羔往她舅面前一支：“它是可回收垃圾还是不可回收垃圾？”

辛蓓蓓转头用下巴指着他们刚刚走出来的那个房子：“姐姐说不可以把小羊抱到屋子里。”

卢小毅点头，补充：“要丢掉。”

余鲸鲸仰着小脑袋重複：“舅舅，它是可回收垃圾还是不可回收垃圾？”

她舅回答：“小羊不是垃圾。”

余鲸鲸皱小眉毛：“那为什麽要丢掉？”

“我猜姐姐的意思应该是让你们把小羊放回原来的地方，”江浩远蹲下身，也有点好奇，“你们在哪儿找到的小羊？”

“在那里！”余鲸鲸抱着小羊猛转身，羊蹄好悬没甩她舅脸上。

跟过去看，是剧组圈起来的一群小羊，拍摄要用的。

江浩远把羊圈门打开，余鲸鲸他们把小羊放进去。

“小羊跑出来了？”关羊圈门的时候江浩远随口问。

三小只还没说话，旁边负责小羊“道具”的工作人员边笑边回答：“鲸鲸说小羊想出来玩。”

江浩远追问：“哪只小羊想出来玩？”

余鲸鲸哒哒哒跑过去，垫着脚扒拉着重新打开了羊圈门，跑进羊圈，随机选中一只幸运小羊，蹲下身抓住一只小羊的腿往外拉，边拉边仰头回答她舅；“这只小羊想出来玩。”

一只脚被拉起，剩下三只脚死命扒地的小羊；“咩~~”

这一片段被记录在当日片场花絮中，看得观衆哈哈笑，纷纷猜这一幕会不会出现在《金金》第二集中。

连带着“金金”这个角色的喜爱值涨了一小波。

·

就在江浩远以为这样僵持的日子还要过两天的时候，事情出现了完全意料之外又似乎情理之中的重大转机——淩老板被警方拘留了。

不是因为姐夫那边在试图寻找的税务问题，而是因为那株百年青沐皂角树。

移树的时候，工人们在树下发现了一具人类骸骨，报了警，警察调取骸骨的基因信息入库对比，确认死者是淩老板的好友，根据相关证据迅速锁定了淩老板是重大嫌疑人。

淩老板被拘留，《超超》版权公司宣告破産，《超超》版权被国家电影集团接手。

同一时间，牟氏也彻底瓦解——洛水橙公司提供了牟氏当初联合外资对本地企业实施不正当竞争的线索，相关部门由此查到牟氏勾结境外势力长期大量秘密进行不法活动之事实。

虽然在情理之中——毕竟小外甥女天克恶意系统——但是江浩远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稍微有点惊讶，这克得略微兇残了。

余鲸鲸才不管自己又巧合地带出了什麽“惊天动地”的大事，她正在那儿把方才说卢小毅唱歌不好听的一个小孩说得快碎了。

那小孩是本地的，最近好多本地小朋友跑来剧组玩。他们正在玩轮流表演节目的游戏，方才卢小毅表演了唱歌，所有人都说好听呢，就那小孩儿“切，就这？”，一脸不屑。

辛蓓蓓当场就要卷袖子干，被卢小毅按下了。余鲸鲸大眼睛瞅着，没吭声。

现在轮到那小孩表演，这小孩明显早有準备，从衣兜里拿出了纸和笔：“我要表演写心愿单。”

现场围观的一群小萝蔔头，学历最高就幼儿园大班水平，一见这“读书人”做派，全都“哇”。

“我和妈妈每年都要去庙里向菩萨许愿，让菩萨保佑，”本地小孩说，“我去年就会自己写心愿单了。”

围观小萝蔔头们又“哇”，本地小孩享受了下现场的欢呼，撅着小屁股趴小板凳上抓着铅笔一笔一划慢慢写。

这小孩是个左撇子，围观小萝蔔头们又“哇”。

余鲸鲸探头过去：“你写的是什麽？”又说，“字好像蚯蚓哦。”

本地小孩笔下一顿，生气：“小朋友左手把字写成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辛蓓蓓：“说话就说话，你吼什麽？”

余鲸鲸“哦”了一声，又问：“那你了不起的左手写的是什麽呀？”